工作时间不长,他们两个吃完夜宵资老板就让他们回去了。
“打电话过来的人我都记在本子上了,要求什么的也都写好了,我八月二十三号开学,开学前我随叫随到。”谢雨安站起身对资老板说。
资老板点了点头。
谢雨安就和骆枯出门了。
只是这门啊不隔音,两人都听见了里面资老板骂人的声音,感觉徐珏今晚不会好过。
“怎么啦?”谢雨安牵着骆枯的手晃了晃。
骆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谢雨安撇了撇嘴松开了他的手自己先一步往前面走,骆枯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赶忙上前拉住他。
“别生气,我就是忽然好奇她怎么还没来找我。”骆枯说。
虽然不对劲,但没找就没找呗。
“想她做什么,该来的迟早会来与其一直提心吊胆,倒不如放松的好。”谢雨安轻轻靠近骆枯的怀里,搂住他的腰。
谢雨安在对待其他事情上一直都是乐观派,只想着开心一天是一天,骆枯不一样,他总想把所有事情想好再去开心。
夜晚的风总是凉的,谢雨安穿的有点少,骆枯将他搂紧了。
路灯在他们头顶,橘黄的颜色笼罩着他们,影子被拉的狭长,两个人身高大差不差,紧紧相拥。
“嗯,不想了。”
在路边拦下车,回了家。
不想是不想,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谢雨安起来的时候骆枯正写着试卷。
谢雨安下床没穿鞋就跑到他身边撒娇:“骆大班长还真是刻苦,男朋友睡觉都不陪。”
骆枯闻言不禁笑了:“好了阿晋,先去洗漱吧,早餐你朋友去买了。”
谢雨安早就习惯了早起,只是没想到骆枯起的比他还早。
杨之祁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个谈恋爱了一样早出晚归的,心情还挺不错,帮他们带早餐就是一个证明。
“行嘞。”谢雨安答应着。
“穿好鞋子小心感冒。”骆枯看着他说。
谢雨安跑床边穿好鞋去浴室洗漱了。
“早餐来了!”杨之祁在外面喊。
骆枯起身出去了,谢雨安听见了,所以快速洗脸刷牙,脸没擦就跑了出来。
骆枯看着忍不住皱眉,扯了几张桌子上的纸细心的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水,谢雨安微微仰头随他动作。
骆枯动作很轻,谢雨安很享受。
站在一旁的杨之祁难得没骂狗男男,只是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现在微信名称已经改了——谈恋爱的能不能去死啊。
以此控诉谢雨安的恶行。
但对此谢雨安不在意。
谢雨安边嗦面边问杨之祁:“七哥,你最近都干些什么呢?早出晚归的。”
杨之祁看着手机没回答他,像是没听见。
谢雨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杨之祁骂了句:“踹我干嘛。”
“跟你说话呢,看什么这么开心。”
杨之祁“啊”了一声,“没什么。”
谢雨安闻言眯起了眼睛,眼神示意骆枯,骆枯无声道:不好吧。
谢雨安瞪了他一眼,骆枯听他的,起身按住杨之祁。
杨之祁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你当着你男朋友的面跟别的男的拉拉扯扯不好吧。”
谢雨安立马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杨之祁看愣了,反应过来后想挣扎被骆枯按住,他索性放弃挣扎,一脸无语的看着谢雨安和骆枯。
小情侣狼狈为奸,只有杨之祁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哟,七哥真谈恋爱啦。”谢雨安随意翻着杨之祁的手机。
杨之祁瞪着他:“我一定改密码!”
现在谢雨安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随便翻他的手机,这叫兄弟有别。
“改呗,就你那脑子我随便猜都能猜出来。”谢雨安对他的话没放在心上。
杨之祁看了眼骆枯,骆枯看着谢雨安。
谢雨安起身把手机还给他,拉过骆枯坐下吃饭。
等着杨之祁坦白。
“那女孩不是这边的,是行城的,看手机导航迷了路正好被我碰见了,帮了一把。”杨之祁坦白了。
“就这么简单?”谢雨安不信。
“就这么简单!”杨之祁管他信不信。
谢雨安“切”了声,“人小姑娘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嘿”杨之祁一拍桌子,“你这什么话!我怎么了?”
谢雨安笑着不答,只说:“七哥要幸福了。”
“她确实挺好的,所以不会瞎了眼看上我。”杨之祁够有自知之明。
他觉得自己不好。
谢雨安看了眼他,笑笑说:“我就是说说,喜欢你的自然觉得你哪里都好,你看骆枯还喜欢我呢。”
杨之祁笑了,那倒是真的。
“行了,不跟你说了,追人去了。”
杨之祁还真是难得喜欢一个人,之前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没真心喜欢过,再者对方也是看上他在学校有点话语权罢了。
职校多多少少有点乱,杨之祁要脑子有脑子,要武力有武力,再加上谢雨安这个外挂,很快在学校就站稳了脚跟。
“好运哦~”谢雨安朝他招了招手。
“我们谈我们的恋爱。”谢雨安笑嘻嘻的蹭着骆枯的肩膀说。
“吃饭吧,冷了。”骆枯催促他。
谢雨安怪他不解风情,但还是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完了。
骆枯收拾好桌子把垃圾装好准备出门倒垃圾,谢雨安立马跟上了,就爱当骆枯的小尾巴。
丢完垃圾回来后看到了门口按门铃的秦严。
他舅舅不在。
“秦叔?”骆枯叫了他一声。
秦严转身,他的脸色不是太好,骆枯就知道出事了。
“我收拾下东西,等一下。”骆枯说。
秦严点了点头,指了下车表明自己在车里等他。
骆枯点了下头。
骆枯将桌子上的东西都装进包里,把这几天换洗的衣服也装进包里但被谢雨安拿出来了。
他说:“那里应该不差这几件衣服吧,你反正之后还得住在这儿,衣服就留着吧,别搬了。”
骆枯想了想点头了。
收拾好东西后骆枯看着谢雨安没说话。
良久,骆枯转身要走了。
谢雨安拉住他的手,不舍得。
“想跟你一块去。”谢雨安说。
骆枯转身抱住他亲了下他的头轻声道:“我尽量早点来找你,乖点。”
说完他就松开谢雨安出门了。
谢雨安叹了口气,这次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他注意到秦严的脸色很不好,估计事情够麻烦。
肖一晨也没来,不知道在哪,在干嘛。
上车后,秦严问:“不带他一起?”
骆枯摇头道:“他也有他要做的事,看秦叔脸色不太好估计事儿挺大吧。”
秦严揉了揉眉头,点了根烟说:“你爸妈凑一块了,打了……你爷爷奶奶留给你遗产的主意。”
骆枯皱着眉,他们怎么会知道。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反正他们说他们知道了,找了律师。”
因为骆枯还没有满十八,遗嘱生成的时间是在骆枯成年之后,这算爷爷奶奶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被他们钻了空子。
骆枯的眉头狠狠皱起。
“他们不知道遗嘱被放在哪,所以才想要找你”秦严说,“这几天他们找了律师然后通知了我们,让我们转告你。”
骆枯没在意这个,他忽然想起他们那天的谈话。
“秦叔,我好像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了。”骆枯说。
秦严“嗯?”了声。
“那天我们的谈话是在她家,原本我的房间可能被她安了监控。”骆枯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疲惫。
毕竟在柳奶奶家也一样,安监控是她的惯用手段。
秦严闻言醍醐灌顶,沉默着不再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就真是……太糟了。
回去该跟肖一晨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你说什么?”肖一晨很震惊,肖一燕的控制欲再怎么强,也不至于在房间里安监控啊。
骆枯摇了摇头,她不是控制欲强,相反,她完全不在意骆枯,安监控的目的是为了提防骆枯使手段。
他想,房子里但凡能装的地方她都装了。
不过这里是肖一晨的房子,不怕。
“那你爷爷奶奶留给你的东西呢?”肖一晨问。
只要他们找不到那份遗嘱,就不能怎么样。
“在老家。”
那离这里挺远,一时半会不用操心会被拿走,况且柳奶奶在也不会让他们拿走。
“那现在我们要操心的,是他们随时来的压力。”
爷爷奶奶给骆枯的是礼物,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骆枯问。
肖一晨看了眼时间,缓缓道:“快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肖一燕和骆枯的父亲带着律师来了。
“听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骆枯打断,他说:“母亲,别听说了,在房间安监控这种事除了你没人做得出来,不用绕圈子。”
肖一燕笑了笑,拿出了拟好的东西说:“要是不想我们把你爷爷奶奶留下的东西拿走就签了。”
骆枯结果合同,看了看笑意不达眼底说:“您们觉得您们能拿走吗?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东西。”
骆枯马上就会成年了,虽然现在是有点顾忌,但不多。
合同的内容骆枯只是翻了翻没有仔细看,反正他不会签就是了。
他父亲是个温文尔雅的,做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他推了推眼镜,嘴角永远挂着淡淡的笑,他说:“我父母留下的东西,我作为儿子还是有的话说吧。”
骆枯笑了笑。
“是啊,但那又怎么样,我马上就成年了。”
“但在你成年之前,我父母所留下的得先交给你的监护人保管,而你的监护人是我。”肖一燕胜券在握。
骆枯顿了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交给你又怎么样,你得不到它。”
“但是公司会在我的手里,你无权干涉。”
骆枯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仔细看起了合同。
他不知道肖一燕会对公司做什么,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答应,只好先妥协。
“怎么你男朋友没来?”徐珏看着一个人过来的谢雨安便忍不住问了问,毕竟就他看骆枯那个粘人的程度可离不开谢雨安。
谢雨安:“他家有事回去了。”
徐珏摸了摸下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凑到谢雨安身边说:“我可是听说骆家的公司最近要重新定董事长了。”
谢雨安疑惑的看着他,他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懂这个。
徐珏清了清嗓子给他解释道:“老爷子过世也有将近十年,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儿子管着公司,但到底他手里的股份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这会儿又曝出要重新定董事长,想来他的权力没多大,挂个名而已,我估计啊,老爷子的股份都给他孙子了。”
谢雨安摊摊手:“so?”
徐珏翻了个白眼,果真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单纯小白兔,骆枯不让他知道果然是正确的。
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添担心罢了。
“骆枯可是未成年,老爷子留下的得先给监护人保管,谁知道这之间他们会拿来做什么。”徐珏言尽于此,再说资老板要不高兴了。
“徐老三,你给我滚出去!”资老板看着徐珏忍不住暴怒,发了脾气。
徐珏无奈的上楼哄人,资老板这是又吃醋了。
谢雨安听完皱着眉不说话,骆枯说家里有事却不愿意告诉是什么事,现在徐珏一说……果真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事。
骆枯自从走了之后就没发过消息,看来是真的忙的不可开交。
工作谢雨安都没有心思,接电话也兴致缺缺。
反倒骆枯这边焦头烂额。
合同骆枯看完之后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眼看着要签了,肖一晨连忙按住他的手,抽出合同丢给秦严看着对面的三人说:“骆枯才多大,你们要是在里面使绊子他可看不出,我们得好好过一次,你们请回吧,有消息了会通知你们过来的。”
肖一晨的话他们没办法反驳,索性点头离开了。
骆枯成年就算快了也有一段时间,他们不介意陪他们周旋一会儿。
“舅舅……”骆枯欲言又止。
肖一晨抱着胳膊说:“我知道这份合同没问题。”
骆枯从小签的东西多了去了,他本不乐意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也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只是身不由己。
罢了,最后一次。
爷爷奶奶的心血他会好好保管,爷爷奶奶可是对他最好的爷爷奶奶。
唯一的礼物,不可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