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宋林温跟着姜岭走出校园,渐渐走上一条自己曾经从未注意过的路。姜岭斜挎着书包,黑色耳机缠绕在耳廓上,校服衬衫整齐地扣着,直至领口。

    不知走了多久,姜岭停下脚步。宋林温向前望去,眼前是一栋夹杂着浪漫与高贵气息的乡村别墅,镂空雕花的气派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主人的不俗。

    姜岭从衬衫口袋拿出钥匙,“咔擦”一声打开了大门。刚踏进去半步,鞋底就被湿黏的液体粘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面色似乎骤冷了下来。

    宋林温躲在姜岭身后探出头看,在他们面前不到五米处的位置,一个小男孩正捂着嘴偷笑。

    姜岭没有理会他,跺了跺脚想要离开大堂。期间小男孩想用玩具车阻挡他的去路,却被姜岭踢开。小男孩“哇”的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上拍打着身后的墙壁。

    “怎么回事小怀。”声音是从客厅传出来的,宋林温循声望去。

    那是位绰有风姿的夫人,穿着大方得体,浓密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蓬松又端庄。

    姜岭一步不停地走向卧室,夫人也没瞧他一眼。

    关上卧室门,姜岭卸下耳机,在床边坐下。宋林温环顾四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靠椅,精美地雕刻出整个房间。看来这个姜岭,是个大少爷。

    正想着,姜岭突然起身,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本纯黑色的本子,随即在桌前坐下。

    他翻开本子,在上面写下今天听到的那几句歌词:

    “偶尔好几天,想念没出现,我偷偷流过泪……”

    宋林温一惊,这人,是什么意思。她凑近了些,试图看清姜岭的表情,只是,他依旧冷淡,淡得宛若划过青石板路的水痕,带着清凉,透着隐约的疏离感,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来,她的品味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傍晚十分,姜岭的卧室门被重重拍响。

    几秒后,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走到姜岭面前。他一巴掌拍在香木桌上,随即威严地开口:

    “你为什么又惹你弟弟。”

    姜岭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和外遇生的,也叫弟弟?”

    姜父一向听不得别人忤逆他,顺手抄起桌上的书扔了过去。

    姜岭没有躲开,任凭书七零八落地砸在自己脸上。

    “够了吗。”他抬头看向姜父,眸底晦暗不明,却是冷得瘆人。

    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下午见到的夫人急匆匆走进来把姜父拉走,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卧室门又一次紧闭。

    看到刚刚那一幕,宋林温心跳加速。原来姜岭,也过得不幸福。

    姜岭依旧很冷静,他慢条斯理地把散落一地的书整理好,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

    第二天一早,姜岭换好校服就走出家门,在经过便利店时,随手拿了一个面包。清晨的空气清新宜人,温暖和光亮喷洒在大地上。

    在校园里,分明能嗅到青春的味道,宋林温看着身穿清水一中校服的同学,不禁回忆起自己在这儿度过的充实而又疲惫的三年。

    说来也怪,从踏进校门,或是说从前一天遇见姜岭开始,就没见他说过几句话,他似乎很不爱与人打交道。难怪在这待了三年,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宋林温暗想。

    就这样,宋林温一直跟在姜岭身后,以他的视角经历了一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

    就比如,姜岭物理好,而宋林温的物理一直处在班级下游,跟着姜岭,她体会到物理近乎满分的快乐。再比如,宋林温身体素质差,体考常常不及格,但在姜岭身后,她感受到跑道上被速度带起的风。

    除此之外,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姜岭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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