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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舒颜

    临江市。

    “嘟”手机响了。

    『晟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时慕之失恋后心情不好,这段时间经常会约林晟出去喝酒。

    他俩是同一个俱乐部的配音演员,关系好的很。

    『暂时没有。』林晟飞速编辑了一条消息然后点了发送。

    林晟回了消息,对方却没了反应。

    放下手机后,林晟盯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望着繁华夜景中影影绰绰的灯光,他沉浸的思绪被无限拉长,他恍然会想起初三的往事。

    那年,他爸妈把一个小女孩带回家,从那之后,林晟又多了个妹妹,不过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妹妹来历不明,但再怎么怀疑她的身份也不敢明说,更何况爸妈特意交代过他们是一家人,让林晟把陆舒颜当做亲妹妹。

    后来他和陆舒颜上同一所高中,林晟从小到大就觉得自己不是学习的料,虽然他不想让父母为他操心,但是他一身反骨,所以林晟会认真听课,却从不认真完成作业。

    尽管林晟有这番好心,梁枳和林政还是没少操心,而且老师家访的时候经常提到这个,他们很难不重视……

    其实林晟心里一直装着这个“妹妹”,他一直都知道陆舒颜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为了让自己配得上陆舒颜,开始拼了命的学习,就连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都能耐着性子认真完成,甚至老师们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其实选择配音也是因为陆舒颜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配音演员,在常人看来没什么,但关键是陆舒颜从不追星的!!!

    但是林晟怎么都没想到,他藏在心里的那个女孩因为他一个举动出国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间,陆舒颜单方面和林晟。断绝了联系,而且她好像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一想到这儿,林晟就忍不住懊恼,正是他当初的自卑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林晟起身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喂?!你今天找别人去,我心情不好!”林晟以为电话是时慕之打的,由于想起了烦心事,所以他此时心情不咋滴,于是便近似生气的说到。

    “哥?什么找别人?”给林晟打电话的是他的亲妹林诺。

    手机里传出林诺的声音,糯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中响起,显得那么突兀。

    “……”听到林诺的声音,林晟瞬间觉得尴尬,又有点无奈,因为他已经说了那些话,林诺肯定是听完了才开口的。

    覆水难收啊——

    “难不成……你有情况??”林诺见林晟半天不说话,又忍不住继续追问他。

    听到这话,林晟才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反驳林诺。:“瞎说什么呢?小屁孩儿别乱说啊。”

    “你还说没有?”有些时候,林晟越是反驳林诺便越不信,现在就是这样。

    林诺心里是越来越不信林晟没有一丁点情况了。

    “欸……你哥哥我倒也想有点情况啊,这不是还没等到人家回来吗?”林晟不禁又想到了从前和陆舒颜的点点滴滴,语气虽然吊儿郎当的,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还没忘记舒颜姐吗?你说你这心结……欸……”闻言,林诺发自内心的感叹到。

    做为妹妹,又算是同龄人,林诺很清楚陆舒颜和林晟之间的事情,也知道陆舒颜为什么选择离开。

    说真的,她很喜欢这个姐姐,也特别想让陆舒颜回来。

    不只是因为她对陆舒颜发自内心的喜欢和认可,更是因为她把后者当做了这个小家庭的一员。

    “哦,对了,我找你有正事要说。”林诺突然想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什么事?有人要合作吗?”林晟猜测到。

    林诺除了是林晟的妹妹还是他助理。

    “啊?……不是的,舒颜姐明天的飞机,她傍晚落地!!!”林诺说着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林晟满脸不信的问她,毕竟陆舒颜好像是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的,所以他觉得林诺不可能知道这些。

    “真的啊!!”林诺话到嘴边差点说出来,忽然又想起陆舒颜的警告:坚决不能把她还有陆舒颜联系方式这件事情说出去。

    那些话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终于回来了……”林晟感慨道。

    “是啊,她都五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啊……我好想她。”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要回国的?”林晟看着像是在问她消息的真假,但眼底却暗含威胁。

    “这个你别管了……呃……喂?哥?能听到吗?我好像卡了……”林诺心一紧,找个借口挂了电话。

    “挂的还挺快啊……”林晟还想再说些什么,对面却直接讲电话挂了。

    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形成一道靓丽的抛物线,叉腰站在落地窗前,突然笑了。

    心想:死丫头终于舍得回国了。

    林晟转念一想,想到自己和陆舒颜现在的关系僵得不能再僵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说实话他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

    是啊,五年了,再大的矛盾也该被化解了……

    想来想去,林晟还是给时慕之打了个电话。

    “哟,你还主动给我打电话啊?难得啊~”

    许是没想到时慕之张口就会这样内涵他,林晟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少来,她明天回国。”林晟笑骂到。

    “哪个ta?”时慕之听的一脸懵。

    等等,回国?林晟认识哪个住在国外的朋友吗?回国?!!那不就只剩那个谁了吗。他和林晟算是一起

    “是……陆舒颜吗?她要回国了?!!”话说出口,他心里一紧,生怕自己猜错了。

    “对,我们当面说吧,刚刚不是要约我喝酒吗?”

    其实林晟对陆舒颜要回国这件事更多的是害怕,因为之前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她相处。

    老地方。

    这是时慕之和林晟常来的一家清吧,老板很有趣,酒吧名字就叫老地方,给人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吧台上坐着一个男生,见林晟进来,他抬手道,“这里——”

    “你来多久了?喝空这么多杯子。”林晟一走近就看到时慕之面前摆着一堆空杯子。

    “没多少,就这点儿?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不了了我就会停下来,你快坐,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不过时慕之看着也不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我妹刚刚告诉我的,鬼知道她怎么还有那丫头的联系方式。”林晟预感到林诺和陆舒颜这些年其实一直有联系,只不过先前他不知道罢了。

    “林诺?估计吧。”时慕之现在提起林诺就一脸沮丧,他和林诺合了又分,分了又合,这样的关系已经保持很多年了。

    只是时机不对,现在又分手了。

    “可能吧…你和我妹最近怎么样?”林晟一直清楚时慕之对林诺的感情,也知道林诺在时慕之心里的地位。

    “就那样吧,但是这次我真的累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时慕之还喜欢林诺,但是他觉得自己和林诺之间的感情存在许多问题,但是怎么都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你问我?我只能告诉你:加油吧少年,反正我会帮你盯着我妹的。”

    “也是哈,问你还不如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呢。”时慕之倒是不忘嘲讽他。

    “是是是,你厉害,那你帮我看看我和那丫头。”

    “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能再僵了,她明天就回国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和她以后怎么办?”

    林晟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毕竟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解决他和陆舒颜的问题的。

    况且,自从得知陆舒颜明天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始终不能释怀,更害怕自己因为她回来情绪太激动又说错话然后惹得她不开心。

    “你这……说不定过了这么久,人家早就忘记了呢?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死缠烂打算了,有时候吧,脸皮厚一点儿未必不是好事啊。”

    时慕之不知道怎么劝林晟,因为这种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更何况他不是陆舒颜,自然不能替她做决定吧?

    而且他连自己和林诺之间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更别提林晟和陆舒颜了。

    聊的差不多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家。

    逸景雅苑——

    林晟回到家先走进浴室冲了个澡,他有轻微洁癖,实在受不了这样一身酒气待在房间。

    他觉得时慕之说得对,或许陆舒颜早就放下了呢?

    其实就是当年林晟拒绝了陆舒颜的表白,并且毁约,不过现在他觉得就算她还在气头上,自己也可以想办法哄她嘛。

    第二天,林晟特地起了个早。

    早晨,他定的闹钟响了,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耳机,将闹钟关了,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漱。

    再出来已经是七八分钟后的事情了。

    ?林晟微微皱眉,才发现爸妈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自己竟然没看到。

    “嘟嘟……”他犹豫了一会儿,选择给梁枳打电话。

    “喂?儿砸?”梁枳那边接电话倒是接的很快。

    “梁女士,这大清早的,您有何贵干?”林晟语气吊儿郎当的,根本不怕梁枳会责骂自己。

    梁枳是林晟和林诺的母亲,是个大学教授,平时说话温温柔柔的,有股江南地区的韵味。

    她从小就特别注重培养孩子的身心健康,不会逼着孩子去干他们不想干的事情,因此林诺和林晟从小便是小区里其他孩童的羡慕对象。

    “你这话说的,我昨天忘记告诉你了,颜颜今天回国啦,妈想让你去接一下她。”

    “你等会儿下班之后去接上诺诺,你俩一起去,这孩子这五年过得不容易啊,一个人在外头。”

    梁枳最宝贝家里两个姑娘了,虽然陆舒颜不是她亲身的,但是她不在意这个,反而将陆舒颜视为己出,林晟和林诺有的她也都有,一样不少。

    “哦。”林晟早就知道陆舒颜今天要回国了,现在再听梁枳说起这件事根本不觉得惊讶。

    “臭小子,颜颜好歹也算你半个妹妹吧,你看到她之后可不许跟她胡说八道嗷,这孩子这些年也不容易。”梁枳本身就比较善良,这会儿提起这些又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你还不放心吗?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梁大教授的儿子!”

    “那就这些了,先挂了啊,我还有事。”

    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之后,梁枳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

    又花了几分钟时间洗漱,林晟便开车去了工作室,他的工作室在中南街小巷子的304号房子里。

    其实林晟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心理医生,不仅有自己的工作室和合伙人,还有他专门带进来的几个研究。

    只不过他的合伙人时慕之最近因为失恋请了几天假,好像现在还没来上班。

    “早上好啊老大。”小侯是工作室新招来的实习生,平时嘴巴特别甜,人很好相处。

    “早上好。”

    这两天预约的人变少了,林晟有些烦躁,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这或许也是件好事?

    “嘟嘟嘟”林晟的手机又响了,他接听之后放在耳边。

    “哥!你早上干嘛去了!”林诺好像很着急。

    “嘶——你又怎么了?再这样咋咋呼呼的,我耳膜就要被你震破了。”林诺嚎的那一嗓子让林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呵呵呵,那个…哥你在工作室吗?”林诺这才将声音放低了些,她带点儿歉意的说。

    “不然呢?谁像你啊,一天天就知道玩儿。”林晟总是能精准的找到林诺的致命点然后敲击她。

    “你再说一遍试试?!!”

    “……”

    林晟不语。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舒颜姐的消息吗?”见林晟这样,林诺哪儿肯放过他?

    “说不说由你。”林晟确实有些动摇了。

    但他还是没有表现的很着急,面子还是有些重要的哈,起码在他这个亲妹妹面前是这样的。

    “潮风机场,2号出口。”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林晟怎么可能不懂。

    ——

    飞机上。

    “萤萤,把我的画本给我。”陆舒颜对身旁的小女生说。

    陆舒颜长的不算惊艳,但越看越让人觉得舒心,她的面容宛如夏日清晨的微风,清新而治愈。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无尽的温柔,也藏着自己的故事,让人觉得凄凉又忧伤。

    “舒颜姐,你有灵感了?”夏萤比陆舒颜小两岁,刚刚大学毕业,却已经跟了陆舒颜许久。

    夏萤倒是不同,她身上带着孩童般的稚气,总是能像个开心果一样,会和陆舒颜玩笑,也懂陆舒颜内心的那份柔弱与忧思。

    一次偶然的机遇,两人在医院偶遇。

    那天,陆舒颜刚好有些不舒服,实在扛不住了,所以去医院检查。

    刚进医院便碰到了一个出车祸的小姑娘,小姑娘看上去好像还没成年,陆舒颜本来不想管,但看她和儿时的自己很像,还是选择帮她一把。

    好在小姑娘伤的并不重,只是胳膊和膝盖蹭破点皮,伤口处沾了些泥沙,处理不好会感染。

    这还只是陆舒颜看出来的,她不确定小姑娘有没有骨折什么的。

    陆舒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询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还问了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干坐在这儿。

    她回答说,她叫夏萤,这是第一次来法国,今早急着去学校上课,由于心急所以路上刹车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小电动便连着人一起摔到地上了。

    之所以坐在这儿是因为身上的钱没带够,碰巧手机摔坏了,无奈之举罢了。

    听她解释过后,陆舒颜不声不响的帮她付了该付的费用,然后才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为什么愿意帮助这个女孩儿呢?陆舒颜反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答案好像飘忽不定,可当自己想通之后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心疼这个女孩儿,她把夏萤当成过去孤身一人的自己了。

    一开始陆舒颜也以为这只是两人的偶遇,没想到夏萤倒像是缠上她了一样,后来居然有了更多的“偶遇”。

    其实这只不过是夏萤为了报恩刻意而为之,夏萤不愿欠别人人情,而陆舒颜又不习惯别人这样报恩。

    一番死缠烂打之后,陆舒颜才妥协,夏萤报了恩却提出要给陆舒颜当助理,想要去她那儿上班。

    陆舒颜也没管,由着夏萤,因为她发现冥冥之中,她们俩有很多地方都特别相似。

    后来她也就觉得照顾夏萤就好像是在安抚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

    夏萤和她一样,一个人出国留学,一个人住,本来应该自己照顾自己,应该自己一个人经历这一切,但好在她遇到了陆舒颜。

    陆舒颜陪着她就好像是在陪伴那时候的自己一样。

    她们互相治愈彼此,关心彼此。

    ……

    其实夏萤很单纯,她见过陆舒颜曾经画的画,很喜欢她的画风。

    只是可惜陆舒颜出国后不久就患上了抑郁症,因为林晟,林晟的失约让她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中,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在林晟家里永远只能是个外人。

    她也曾想过放下,但是到头来还是发现自己放不下,因为爱上容易放下难。

    画画,是她和林晟一起做过的最多的事情,画本里承载了太多他们之间的回忆,美好的、不美好的都有。

    因为忘不掉,舍不得,也放不下他,所以只能选择放下画本和画笔,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可是久而久之,陆舒颜发现自己的灵感也越来越少,偶尔再有灵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想要再用画笔画出些什么已经很难了。

    这也是夏萤为什么会问陆舒颜是不是有灵感了的原因。

    再回到现在。

    “还没有,但是我想画画了,我也想试试怎么走出来。”陆舒颜很无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要放弃画画吗?

    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这五年的经历,怎么说都觉得没办法原谅林晟,但是每当她想要从那场独角戏走出来时,又好像越陷越深了。

    “呐,要是实在画不出来,也没关系毕竟灵感这事儿也急不得。”

    陆舒颜苦笑着说:“我知道。”

    夏萤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画画的灵感真的是想有就有的,那也应该在自己再一次拿起画笔的时候就回来了。

    这种事强求不得,谈恋爱也一样。

    之后,夏萤实在有些疲倦了,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忽然间,陆舒颜的手机震了一下。

    陆舒颜偏头看了一眼,是林诺发来的消息:

    林诺:舒颜姐,你们到了就给我发消息哈,我去接机!

    陆舒颜本想着暂时先不回复,因为她隐隐感觉林诺会把她带到她父母家里。

    说实话还是有些抵抗的,她不想去那边是因为她不确定林晟是否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可偏偏林诺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又发了一条消息。

    林诺:舒颜姐,你就别想着拒绝了,是我妈让我来的。

    看到那个字眼,陆舒颜鼻子一酸。

    她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是林诺和林晟的父母将她养的这么大。

    虽然她早就把梁枳和林国安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自从林晟失约,她便决定出国,这一走便是五年,很少联系他们家的人。

    陆舒颜思量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不回复林诺。

    虽然消息没回,但是她还是想着自己儿时被梁枳和林国安照顾的那么好,就算和林晟再过不去,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们二老吧。

    林诺这孩子虽然古灵精怪,但是很懂事,这样的性格也让陆舒颜羡慕。

    过了好一会儿,夏萤醒了。

    “你不睡觉吗?”她揉了揉眼睛问道。

    “嗯?我睡不着。”

    “那好吧,我再睡会儿,你要是觉得困了就睡哈,还有挺久才到呢。”

    夏萤没再说其他的,只是从包里翻出耳机,递给陆舒颜。

    后者先是一愣,然后夏萤才解释,“专门给你放的音乐,你试试嘛。”

    陆舒颜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耳机,然后戴上。

    见陆舒颜接过耳机并且看着她戴好之后,夏萤打了个哈欠便又睡了。

    耳机里并不是什么轻音乐,而是夏萤上课时悄悄录的音,不过确实挺催眠的,陆舒颜属于那种老师一讲课就犯困的学生,这会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其实先前陆舒颜只是盯着画本发呆,所以到现在她的画本上也只有几根潦草的线条,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

    将近晚上7点飞机才落地。

    “萤萤,这箱子给我拎着吧。”

    “不用……”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不远处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姐姐!!”

    陆舒颜猛的抬头,发现那人是林诺,她站在不远处向陆舒颜招手。

    她腾出手来,向林诺挥手。

    “诺诺!”

    陆舒颜抬手的瞬间,林诺向她跑来。

    “姐,我好想你啊。”林诺一头扎进陆舒颜怀里。

    陆舒颜看着小姑娘眼泪泛起泪光,有些心疼了。

    “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她揉了揉林诺的头发。

    心想: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眨眼,小姑娘都长成大姑娘了。

    夏萤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温馨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抱了一会儿后,陆舒颜开始介绍彼此。

    “萤萤,这是我妹妹林诺。”

    “诺诺,这是我的助理夏萤。”

    两人握完手打完招呼之后便一起拿行李。

    期间,林诺问她们在外面吃饭还是回家吃。

    陆舒颜和夏萤都没觉得饿,于是选择回家吃晚饭。

    “那走吧,回家!”林诺带路。

    另一边,林晟正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个女孩,其实目光只停留在陆舒颜身上居多。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变了的是她的脸上比从前多了一份忧愁,不变的是她的清冷感,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等她们走近,林晟下车走向后备箱帮她们放行李。

    其他的都放好之后,走到陆舒颜面前帮她放行李时,她却拉着行李箱往后退了一下。

    林诺一开始想要站在旁边就是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这两人过去发生了什么她基本都知道。

    可即便她站在这儿了,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陆舒颜想开口拒绝,却被林诺打断。

    “那个,我来吧,哥。”

    陆舒颜不禁苦笑,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放好行李后,一行人上了车。

    林晟发动车子,先是把夏萤送到家附近的一家酒店,然后再载着一车人向自己爸妈家驶去。

    一路上,只有林诺时不时找话题聊,每次聊不到两句又会冷场,久而久之,林诺也不愿找话题了。

    突然间她又想起一些事。

    “哥,你今天还要去工作室吗?”

    “咋了?”

    “有事呗。”

    “不加班。”

    “哦。”林诺的回答倒是显得有些失落。

    “他也不加班,咋了,你问这个有什么事。”

    “我就问问也不行嘛……”

    陆舒颜听着两人的对话,莫名有些想笑。

    却不知林晟抽空瞥了眼后视镜,恰巧瞧见了她听见自己和林诺的对话之后的反应。

    他能看出来陆舒颜被自己伤的很深,却看不出来她到底消气了没有。

    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怎的,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毕竟那是他自己做的,后果也得自己担着。

    ——那年夏天,快要高考的了,正好是所有高三学生紧张备考的时候,林晟和陆舒颜约好了要一起报考江都大学,而林晟却突然因为打架斗殴被强制休学了。

    陆舒颜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林晟和他当时最好的朋友陈远的对话。

    林晟:“陆舒颜没发现吧?”

    陈远:“没有没有,她怎么可能发现。”

    林晟:“那就行,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虽然长得帅,但是也要些小迷妹给我撑撑场面的。”

    他为什么要防着陆舒颜?这听起来好像林晟做了什么不能让陆舒颜知道的事情。

    本是无意间听见的,这下陆舒颜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林晟和陈远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和自己有关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接下来听到的内容一气之下出国。

    陈远:“讲真的,林晟,我觉得你和蒋豪完全没有必要打那一架,你俩的矛盾又没有大到要用武力解决,你这下好了,还要因为打这一架休学一年。”

    陈远:“我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明明都快要高考了,考完就可以解放了,你为什么还要弄这么一出让自己休学呢?”

    林晟:“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啊,你难道不觉得有些人一直缠着你很烦吗?我不过是想摆脱她罢了。”

    陈远:“哥,你的意思是……陆舒颜?”

    林晟:“难道不是么?你喜欢她?”

    陆舒颜听到这儿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又因为她在绘画这方面确实有一些天分,所以那边的offer很快就批下来了。

    出国后,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她很少和林晟一家人有往来,唯一的联系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次,还是梁枳主动打给她的。

    可她却不知道林晟选择休学的真正原因。

    其实林晟选择休学也是为了陆舒颜,他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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