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
“哟!”,白茶撇了大哥哥一眼,“敌国索要皇长女,这会儿殿下就约见你了,你觉得我会以为殿下是找你谈事的吗?”
“你若去了,截胡了敌国的女人,夺妻之仇,有你好果子吃!”
“敌国索要就要答应吗?骗土地还不够!我看他们就是不想放人!”
“你可想过,索要皇长女可以不答应,若他们气你恼你,你确实能为未来嫂嫂挡下风雨,可我,不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吗?我若被索要去,可容易多了,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那你便也抓紧嫁人,孙彪,明日就与他完婚!”
“糊涂了呀哥哥!”白茶看着大哥哥气得上头的样子,说道,“他们若讨要我,那我便去”。
大哥哥白安皱眉。
“敌国不放人,我们硬碰硬不行,那便软硬皆施!”
“你是说?”
“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白茶将手放在大哥哥肩膀上,“美人计,蛊惑,从内部分裂他们,我是最好的人选。”
“你——”
“像我一样勇敢的人,很少吧!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哥哥。”白茶笑了笑,“你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好计划,而且,我不主动提,其他人也会提,不是我去,也会是其他人去。最重要的是,如若你想保下花如桃皇长女,就必须牺牲我。”
大哥哥不语,好似没听见最后一句话。
他生气了,白茶知道,他气自己的无能为力,知道大势所趋,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知道有舍才有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都在时代的洪流中,无法抗拒自己的命运。如果这是命,即使知道会被历史滚滚而来的车轮碾死,也要做那挡车的螳螂。不会只有我一人,相信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二日,白安如约和林如桃见面了。
林如桃各种温柔小意,娇媚作态,加上她本就肤白貌美大长腿,白安确实心动了。
林如桃见到白安,觉得他确实是如传闻一般,独一无二的人物,可嫁,或许如果没有这些糟心事,他们俩也会相知相爱吧。
此后林如桃和白安常常出去游玩,林如桃喜欢看风景,白安便带她去,只要林如桃想要的,白安都尽可能给到。
白茶不由得感叹道:“好一对神仙眷侣!”
皇后当然不想自己的女儿外嫁,加上白安确实能护住如桃,便也促成了这桩婚事。
果然,不出白茶所料,敌国在听闻此事后大怒!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的王还在我们手上!”敌国使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使者别动怒”,白安说道,“我有一妹,尚且美貌”。
白安这话一出,震惊四座,朝臣们安静得地上掉根针都听得见。
“这可是你亲妹妹啊——”朝堂上的一位阁老说道。
“正因为是我的妹妹,更应该肩负起责任。”白安说道。
白王爷在旁边不语。
孙彪皱眉,但也没说话。
于是白茶将被敌国索要去这件事,从朝堂为中心,传开了。
有人嘲白安无情无义,为了上位宁愿将妹妹送入虎口。
有人为孙彪可惜,快要到手的媳妇飞了。
有人为白茶感到悲哀,此去不知会多少年,是死是活再不可料。
裴昭然听闻,找到白安,却说不出责怪的话。
白安看出他眼中有怨,安抚道:“白茶的主意。”
裴昭然不语。
“你若想保护她,也可以随她前去,但我又怕你受不了……”白安说道,“考试也延期了,短时间应该不会举办。你读书也好,随白茶去敌国也罢,都随你。”
“我要留在这。”
“哦?”白安抬眸,“怎的?”
“可还记得——”,裴昭然环顾四周。
“退下吧”,白安屏蔽左右。
“共生诅咒”,裴昭然右手环上白安的肩,嘴唇贴紧白安的耳朵,左手遮掩。
白安瞪大了眼睛,当然不会忘记!
“你说这个做什么”,白安说道。
“既然白茶以身赴陷,那便让我做她的眼耳鼻。”
“什么意思?”
“如若她受伤了,我也能感受到同等痛苦。你看到我安好,便知白茶安。”
说罢,裴昭然缓缓靠近,贴耳轻声道,“记忆共享,亦可无声无息传递情报。”
“也不知这是喜是忧,”白安握拳,“我宁可她不要冒这个险!”
字字句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此事总要有个交代,白茶即将被敌国来使带走。
带走的还有许多所谓的“陪嫁”——金银宝石布匹宝马,实为掳掠。
白茶看着一车车一辆辆好东西,上面还扯了布匹,写着陪嫁,好生刺眼。
红色的绸布映得眼睛也红红的,泪水如雨。
十五天的路程,虽然颠簸,但也是难得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这些日子白茶吃的不多,刻意想让自己清减一些,希望能得到敌国大王的喜欢。
来到后被安顿在城外的一处屋舍中。
白茶让婢女出去买些当地的衣物饰品和食物,顺便打听打听情况。
白茶不知敌国大□□王何时会来,又会如何安顿她。
白茶日日沐浴,精心打扮,定要让丹王看见自己最美的样子。
那些珍宝财物流水般送进丹王宫殿,想来丹王还沉浸在宝贝中,暂时还没空见人。
第二日晚饭后,丹王突然来到。
看到白茶生得美丽,向白茶伸出手来。
白茶以为丹王要轻薄,结果丹王不仅轻薄,更是从她身上收刮了财物。
不仅如此,还将白茶藏在柜子里的财物也都洗劫一空,好不人道!
“你”,丹王道,“给安排让她和我那些没给名分的女子住一处”。
白茶收拾收拾进宫了。
丹王走得很快,一会儿就没影了,坐上马车,好似没来过。
白茶坐上一小小的轿子,晃晃悠悠地被送入宫去。
说是宫中,但却是十几位女子同住的大通铺。
姑娘们美则美矣,但大多无人伺候。
奴仆都是共用的。
白茶身上已无财物,不知该如何打点。
“这丹王,竟然将您的金簪、耳坠、项链、手镯都拿走了,真是不要脸。”白茶丫鬟说道。
“嘘,小声些。”白茶道。
白茶找了个空位,住了下来。
有位管事的给了白茶几两碎银子,“这是月钱”。
白茶道谢,顺便拨了银钱给回管事。
白茶丫鬟和其他丫鬟一样睡在地上。
夜深了,白茶看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望出了神。
再睁眼时外面天光已亮,白茶看大通铺上已无多少人。
听见外面有着好听的琵琶声,白茶起床去瞧瞧。
原来是有姑娘在练琵琶。
那边还有姑娘们在练舞。
好生努力。
姑娘们在这为了搏一个未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白茶想到。
“怎么,被迷倒了?”,跳舞的姑娘回眸一笑。
“可真美。”
“真希望站这的是丹王。”姑娘说道,“我叫金桔,你叫什么?”
“白茶。”
“从何而来?”
“战败而来。”
“......”,静默了一瞬,“噢~原来~是你,有所耳闻。”
“你呢,是为什么在这里呀?”
“我啊”,金桔嘻嘻笑道,“我是为了让丹王赦免我的未婚夫呀!”
白茶不解。
“我这一路走来,可艰辛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金桔说道。
白茶惯喜爱聊天的,于是这个聊聊,那个谈谈,一会儿学学舞,一会儿学学琵琶,这时间倒过得挺快。
下午姑娘们开始沐浴了,白茶也不例外。
这日黄昏后,丹王来了,丹王一来,金桔就围了上去。
显然丹王很喜欢,金桔又美跳舞又好看,怎能不喜欢。
于是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白茶哪见过这场面。
大通铺是一间房,白茶捂住半只眼,只留半只看。
或许是不尽兴,又或是丹王贪色。
过后又换了一位。
白茶依旧呆呆地用半只眼睛看。
听说这地方丹王一月只来一次,姑娘们不努力主动些,在这里头白白耽误了年华,岂不可惜!
可这丹王正在兴头上,金桔又怎敢和丹王聊她的未婚夫婿?
一月后,太医宣布金桔怀孕了。
金桔高兴的告诉白茶。
白茶却有些担忧。
“你如今怀了皇嗣,这边便再也留不得了。”白茶道,“你可想过以后?”
“若是我诞下皇嗣,便是大功一件!”金桔道。
“是啊”,白茶苦苦一笑。若是丹王愿意给金桔名分,便是最好,如若皇帝根本不想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也可能将怀孕的她送给大臣送给皇子,最惨的是送出宫去!千万不要啊,白茶祈祷。
丹王封了个才人,金才人。
后不久,金桔让人传信给她。
“丹王愿赦!”免我那未婚夫啦!
金桔没有写出来,但白茶知道她未说出的半句,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她的未婚夫真幸运啊,白茶不禁感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金桔不便行动,便想让白茶帮忙打听打听。
白茶自然同意。
丹王赦免当日,白茶婢女出宫,打听了才知道,这金桔的未婚夫,早早便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