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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极域此身沉红莲

    朱弦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她再醒过来时,竟心悸般微微喘着气。

    这里没有风吹的痕迹,也没有鸟叫的声音,甚至连自己周身常有的、若有似无的海棠香都无踪无迹。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香。

    清透,柔和,温润。

    这味香淡淡地萦绕在朱弦的鼻尖,又让她感到一阵类似雨后新露般的清新凉意。

    视线一点点清晰,朱弦看见了一轮红月高挂的夜空下缱绻飞舞的萤虫。

    朱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脸,便下意识想要抬手将其拂开,却带起一阵潺潺流水声。

    她偏头一瞧,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整个浸在了水中。

    彼时五感回笼,她才感受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水中,只有一张脸浮在水上。

    蹭得她脸颊生痒的,是生在侧旁的一朵明艳如血的红莲。

    方才闻到的那缕淡香,就是这池中的红莲香。

    身上使不出一点劲,她只能转动眼珠看了一圈,发现四周红莲碧荷错落亭立,拥簇于这一方池水之中。

    “这是哪儿?”

    朱弦喃喃自语。

    “红莲极域。”

    冷不丁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在身旁响起,朱弦隔着红莲,看见轻摇的莲叶梗间,一袭镶金黑袍窸窸窣窣,末了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拨开重重青梗,露出他的真面目。

    朱弦双目微睁:“混沌?”

    混沌的脸上还有水珠不断坠落。

    他听见朱弦唤自己,便又将手抽了回去,那些青梗又摇摇晃晃回到了原位,隐去了混沌的面目。

    朱弦听见了金铃撞击声,清脆又冷硬。

    混沌自红莲中站起身来,以朱弦的角度,他的身形正巧遮住了天上的那轮红月。

    他缓缓涉水而来,笔直的黑靴有一半浸在池水中,袍边沾染着过来时无意间擦蹭到的几点红莲花粉。

    朱弦的视线向上,看见他收紧的兽纹腰带侧边,挂着两串由红白两色玉珠串起来的金铃。

    接着是镶着金扣,却仍然微微敞开的衣领,若有似无地露出里面紧致如玉的肌肤。

    以及半条疤痕。

    “看够了吗?要不我脱了给你看?”

    朱弦的视线游移到混沌的脸上,金色瞳子格外吸引她的注意。

    他似乎不爱束发,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披散着,就只有一根红发带在后面象征性地挽了个结。

    可能还是为了彰显他妖主的身份,发上还特意戴了几串金珠细链。

    金链尾端没入他微卷的发尾,又从发尾处延伸出来一点,微微晃荡,凌乱中又透着几分韵味。

    混沌抬袖拨开挡住他与朱弦的簇簇红莲,在朱弦身侧缓缓蹲下来。

    他的这一番动作扰得池水搅转流动,擦着朱弦的肌肤来回游走,让她觉得身上凉得难以忍受,于是蹙眉开口:“你能不能让我出去?”

    混沌对她的请求不置可否,只是轻勾唇角,将一只手伸入朱弦颈边的池水里,撑在了水中的软石上。

    一只膝随后也埋没在池水中,然后微微俯身,两人的面目只剩五指之远。

    金铃刚好垂落在朱弦的腹部,轻轻响了几下便没了声音。

    “出去?你觉得现在身处于我的红莲极域,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吗?”

    混沌的脸还微湿着,眉睫上又落下一滴水珠,这次砸在朱弦的眼尾处,又无声地滑落至鬓边,回归入池中,只在她脸上残留一道细细的水痕。

    混沌将这道水痕的产生过程看在眼里,可不知怎的,看着这道水痕出现在朱弦的脸上,他竟有一瞬间的怔愕,方才有意调侃而浮现的笑容就这样消失无踪。

    朱弦见他情绪有变,但事有缓急,她眼下无心分神去细想缘由,只一味地追问道:“为什么不行?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混沌从怔愕中逐渐缓过神来,他借势将身体向一侧倾倒过去,整个人也如朱弦一般,除脸之外,全数浸在了水中。

    “哎,小心!”

    朱弦出声,带着些制止的意味。

    混沌心知肚明,她喊这一声小心,才不是担心他,而是看自己倒下来压折了几支开得正好的红莲,才下意识冲出口。

    他偏头扫了一眼断在池中的红莲,漫不经心道:“你叫晚了。”

    “你的莲池,当然是你说了算。”

    朱弦只留给他这一句。

    混沌“嘶”了一声,提出疑问:“你怎么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了?现在这么无趣,难不成是跟着那条死鱼学傻了?”

    “我一向如此。另外,眼下凡间迎来灭顶之灾,凶兽饕餮为祸人间,檄灵卫再次现世。”

    “请问妖主,饕餮千万年来一直被镇压在红莲极域的地阵之中,它为何会逃到人间去?”

    混沌一转头,刚好对上朱弦如炽日般灼烧的目光。

    她只是浮现出微微的一点怒火,混沌便知这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

    “你怀疑是我故意将饕餮从地阵中放出去的,是吗?”

    混沌毫不心虚地直视朱弦的眼睛。

    朱弦问出这些话,本就不是怀疑他,眼下又看他如此坚定,她无奈地将头转向另一边,慢慢将怒火压下去。

    半晌,她开口:“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在询问你,是不是你?”

    “是我。”

    混沌供认不讳,又像是生怕朱弦误会他什么,他连忙补充道:

    “但这次的灭世之灾不是饕餮现世带来的,我放它出来,只是为了分散某些人的注意力,方便我去验证一件事情。”

    “可是它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朱弦闻言猛地回过头来,眼尾都是红的。

    “再凭你有什么理由,如果它不出现在那里,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也根本不会有人用性命去启用承山咒!”

    朱弦越说越激动,竟挣扎着想要从池水中起身。

    混沌见此情况连忙挥袖压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翻身过去,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将朱弦整个人都包裹住。

    朱弦不断在挣动,却不想牵动了还未完全拼凑起来的神魂,一口血不受控制倾出。

    血珠溅在混沌半边脸上,有几滴正巧飞进了眼睛,他下意识难受地眨了眨眼。

    他也顾不上去清理脸上的血,顺势用空余的那只手轻轻覆住了朱弦的双眼。

    忽略了朱弦微微带着恨的目光,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朱弦沾血的嘴角,一点一点靠近,两唇间仅一指之隔。

    一颗赤色的妖丹自混沌口中出,带着微烫的温度撬开朱弦的齿,源源不断的强悍妖力不容拒绝地渡进了她的身体,为她重组神魂。

    良久。

    妖丹重回混沌体内,他轻轻拿开覆在朱弦双目上的手掌,看见她冷静的双眼。

    “你要验证的事情,是什么?”

    朱弦微微抬眼。

    混沌还没来得及清理脸上的血污,闻言道:“神魂重组,终于想起来了?”

    魂魄不全则记忆不全,混沌所指的“想起来的事”,是当时朱弦召用体内父神血脉,用洪荒镜开启了颠倒界。

    颠倒界,意为某个世界的镜像,当时朱弦以洪荒镜复刻出来的,就是一个以凡间为描摹体的颠倒界,完完全全隔绝原生体内正在发生的灾祸,人们能在这个新的空间里继续生活。

    而开启颠倒界之所以会震散朱弦的神魂,是因为她趁着颠倒界生成的空档,逆进了其中的时间,相当于从生死簿上捞人,还捞走了一大批人,这样逆天改命的事终归是要有人担罚的。

    朱弦早就想到了结果。

    “你是不知道,你在这里睡着的这几天,暮云前前后后来找了我三回。”

    他也不去看朱弦的反应,自顾自说着:“稀奇,这要是在从前,他一百年都不见得来我这一回。”

    他说着不禁笑出了声:“呵,果然,他还是讨债来得积极。”

    “你之前说的,想要认证的事情是什么?”

    混沌见朱弦终于如他所愿询问他,莫名其妙得到了某种满足。

    “我趁乱去了一趟北海深渊,你猜我见到了谁?”

    朱弦闭上眼,微微偏过头,一副“我就不猜,你能奈我何”的气势。

    混沌见状,暗自磨了磨牙,认命地咬字道:“我若说是叶蓁呢?”

    朱弦闻言睁眼,神魂重聚让她重新有了思考能力,当即道:“北海深渊?你只见到了叶蓁一人?”

    “不错。”混沌在莲池中坐直,黑袍荡漾在水中潋滟着波光。

    “而且,她当时鬼鬼祟祟的,见了一个人。”

    朱弦追问:“你有看清另一人是谁吗?”

    混沌垂眼:“没有,那人一身黑袍裹得一丝不漏,背驼得很,听声音该是个老婆子。”

    “一个老婆婆?”朱弦转动着眼珠,随即想起之前在皇陵棺椁前遇到的那个神秘的老人,心中猜想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混沌一挑眉,嘴角被莫名的情绪向上牵,露出侧边一颗微尖的牙,狡黠之态尽显。

    朱弦没有想到,下一刻混沌会捏住她的肩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人拎着直接从水中坐了起来。

    混沌见朱弦抹着脖颈上的水线,下意识抖了抖,又看她浑身湿透,道:

    “先随我去换身衣服,之后,我带你去见叶蓁,她现在在我这里,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当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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