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展当天，《星穹》总监看到铠甲的瞬间就拍了板："明年游戏周年庆，就按这个风格做限定皮肤。"

    他笑着拍皓月的肩，"听说你从不接长期合作？"

    "现在接了。"皓月看向正在调整头盔的唐糖，"团队合作。"

    回程的地铁上，唐糖累得直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皓月肩上靠。

    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间，皓月突然问："你玩过《深渊传说》吗？"

    唐糖一个激灵清醒了："当然！我通关过三次！"

    "下个月动漫节。"皓月看着车窗外的流光，"他们邀请我做双人cos表演。我想……试试路西法和亚瑟的羁绊套装。"

    唐糖瞪大眼睛。

    《深渊传说》的这对角色是著名CP，双人cos需要极高默契度。

    她看着皓月，语气笃定：“还说你不是暗恋我。”

    皓月避而不答，递来一张草图，上面是完美适配两人体型的概念图："铠甲我已经设计好了。你只需要……站在那里。"

    这句话后来被证明是皓月式的谎言。

    排练期间，唐糖不仅要学习全套舞台走位，还得忍受皓月对细节的偏执——

    "亚瑟的剑应该再抬高2厘米"

    "转身时披风要擦过路西法指尖"

    ……

    最要命的是那段"深渊告白"剧情，每次排练皓月都坚持要完整演完。

    "你们俩气氛怪吓人的。"吉祥某次旁观后评价，"明明只是台词，怎么跟真告白似的？"

    唐糖当时看着突然忙碌的皓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谁说不是呢。”

    动漫节当天，会场挤得水泄不通。

    当唐糖穿着银蓝色铠甲与皓月的黑翼造型登场时，粉丝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最后的定格动作，按照设计，唐糖应该单膝跪地，而皓月将剑尖轻点他肩头。

    但意外发生了。

    唐糖转身时踩到披风，整个人向前栽去。皓月瞬间扔掉道具剑，一把揽住她的腰。

    在数千人的注视下，两人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静止，唐糖的面具滑落，露出因为惊吓而涨红的脸。

    台下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

    庆功宴上，同事起哄让皓月喝"惩罚酒"。

    唐糖在旁边一幅看热闹的态度瞧着他。

    皓月没有拒绝，只是三杯酒下肚后，耳尖红得惊人。表情倒是依然镇定，只是看唐糖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

    回程时，唐糖坚持送明显醉了的皓月回家。

    出租车里，皓月歪头靠着车窗，路灯的光斑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到小区楼下时，他突然开口："高中文化节……你画的壁画。"

    "嗯？"唐糖扶着他的手一顿，脑子里努力回忆什么壁画。

    "《星河》。"皓月的声音混着酒气，烫得唐糖耳根发麻，"我看了三天……你总是画到教学楼锁门。"

    “啊！你说那个！”唐糖恍然大悟。那幅壁画是她高二时的作品，藏在体育馆后墙，很少有人知道。而皓月说的日期……其实也是他偷偷拍下对方cos照的那一周。

    唐糖一幅“被我发现了吧”的表情：“我就说你暗恋我吧！哈哈！”

    这一次，皓月没再刻意避开她的目光，他站直了看着唐糖，酒意像是一瞬间蒸发：“嗯，我喜欢你。”

    唐糖：“那你下回COS一个索隆怎么样？”

    皓月：“？”

    话题是怎么突然跳到这里的。

    唐糖摸着下巴：“康康腹肌。”

    不夸张，唐糖感觉皓月整个人都要熟了。他默默地接过唐糖手里的道具箱，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

    唐糖还在后面抻着脖子问他：“给不给看呐？”

    当晚，回家后的唐糖打开电脑，搜索"第一实验中学文化节2019"。

    在某个校友相册的角落里，她找到一张模糊的合照：人群中的自己正在调颜料，而远处走廊阴影里，有个高挑身影静静注视着这个方向。

    放大后，那人手腕上的机械表清晰可见——和皓月现在戴的那只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皓月的公寓里，黑盒子雕塑被取出放在灯下。

    他用酒精棉轻轻擦拭那个高中生的笑脸，然后从抽屉深处拿出一本旧日记。翻到折角的那页，上面只有一句话：

    【美术教室的灯又亮了。灯光下，她认真的表情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