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近日热议京中殿试第一的新晋状元郎孟归一,此话题传开后,这个从穷乡僻壤中走出的书生便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

    陈梨打量着近日盯上名人代言合作费用而自荐的数人,但不得不说,容貌皆是上品。

    而她在名单中随意扫了一眼,目光直直锁定了一人,竟是孟归一。

    状元郎也会瞧上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广告费吗。再怎么论,成了状元郎,授官都从六品,做人人皆称文曲星下凡的天才。

    陈梨桌案上的画像掉了一地,其画上一人肤如白皙冷玉,眉眼如精致墨画,发髻束得一丝不苟,但总有几根碎发冒出。

    “状元郎骑马来游街啦!”

    只听楼下人一嗓子,街道上人满围观,熙熙攘攘着目光统一看向前方。

    迎面而来的一匹通体乌棕的俊马,背上之人绯红罗袍,金色丝线秀上麒麟,在日光下流转,衬着身形挺拔,眸似寒星的男人耀眼至极。

    “让开些,快给状元郎让出道来。”身前的侍卫为其铺开一条宽敞道路。

    “老板老板,你看那人长得!”裁缝铺帮忙的小姑娘萝因跑到了正收拾画像的姑娘身前,激动得指着外头的景象。

    漫天花瓣散落一地,迎着来人的步伐,倒是相衬。

    陈梨也被引到了窗边,正巧碰上少年抬眼间温和如沐的视线,只是转瞬即逝的间隙,二人又都收回了目光。

    孟归一侧着面庞与马旁的随侍细声交代着,语毕再次回看,却少了原本正打量他的少女。

    旁屋三厅。

    沈澈风领着人调了账房单,横竖扫了一眼,掩上了门。

    陈梨看着他莫名的举动也没埋怨,毕竟这人是不会闲得来寻她打发时间。

    她转身放下了怀中还未搁下的画像,手拿着算盘就动上了账本。

    “你这……是在选什么?”沈澈风的目光移到了圆桌上的画纸,无论少男少女皆是沉鱼落雁的姿色,还是些城中的富家公子小姐,追求者无数的存在。

    他挑了挑眉,在陈梨的应声中随意翻看着:“孟归一?新晋状元郎,陈小老板这是?”

    “我算完了,对了上头交付,的确少了。”陈梨垂下了眼眸,一遍遍核对着,心下了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眼下赵月雯再掀不起风浪,莫不是张家还安插了眼线在曲生楼。

    “看来真是脱胎换骨了。”沈澈风放下手中画纸,招呼着让守在门外的侍卫将人压了进来。

    此刻状元郎已进皇城,外头的动静也小了不少,随之而来是曲生楼有一批新客进来看新鲜。

    “今日我们状元郎位曲生二层楼包场设宴,这是定金,烦请老板前来会面,再与在下商量一二。”

    此刻,萝因站了出来接下的银两:“陈老板正忙于议事,便先交由我们罢,公子意下如何?。”

    眼看时间刻不容缓,侍从只好跟着人到了后厢房确定菜品,场地。

    半刻钟,陈梨也回到了楼内盘查,半脚刚越过门槛,就被突然出现的萝因抓着回了楼上议事。

    “这么着急,什么事?”

    萝因这小姑娘跑拉着人跑得急促,到了门前后喘着粗气,指了指里头景象。

    厅中做着的人风度儒雅,一袭白衣如仿若莹白月色,眉目似水温柔。

    倒是与晌午游街的状元郎神态模样高度重合,只是面色略显苍白,且左手虎口有颗不起眼的红痣。另看,是旁人都要说是孪生兄弟的程度。

    “陈老板,在下张寂云。”身形单薄的男人掩面微咳,慢步走到陈梨面前拱手行礼。

    “不必不必,张公子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是…?”

    她思索着,似之前确实听说张家有位体弱的嫡长公子,因从小病魔缠身,便一直不曾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在陈梨眼中,是个神秘的人。不过这样的身世背景倒是完美符合她对小说中的病弱美男子的刻板印象。

    “今日是为孟兄贺宴一事,代为前来商议。”

    陈梨应声音点头,毕竟二层楼的食品丰富,火锅烤肉奶茶蛋糕,与正经的饭馆是应有尽有。

    “今日二层楼的花费,一律张府买单。”病美人折扇掩面,话后又咳嗽着被人扶回了位坐下顺气。

    只是花了半时,陈梨急促着遣散着众人前往各自厨房预备餐食,无论是解馋的零嘴小吃还是正经的上品菜食。

    这下可多了不少炊烟生活气,陈梨如此想着。

    一晃到了夜深灯火明亮,晚食刻。

    各家大户都前来着近日闹腾的曲生楼,前来功贺一睹这位出身贫寒不屈的状元郎,及这楼中外界传闻闲散不上进的陈家大小姐。

    “孟兄,久仰久仰。”

    面上带着暖阳的男人拱手作揖:“久仰。”

    “恭贺孟公子高中魁首,今日蟾宫折桂,定然是日后的国之栋梁啊,哈哈哈。”

    前席的几位权贵显赫的世家纷纷敬上一杯,面上容光未减,豪放不羁。

    “今日定然不醉不归,为贺孟兄光彩。”

    孟归一识着体面含笑,一一恭敬相迎,眸色却意味不明着沉了下去,坠入这片明灯的黑夜。

    真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陈梨默默扫视着众人面庞,却未曾见着上日的病恹恹的男人,大抵是病身不愿露面罢。

    五阁后厅。

    方送完菜,萝因小心翼翼弹出半个脑袋朝外头高堂满座的席宴望去。今日看着小侍卫来报的架势就知不简单,听到是状元郎命来时,她也是吓了一跳。

    此区划成了楼中正餐与外街食摊,也就是内有酒楼,外有置办的小吃街。此刻正是正宴举办之时,几间厢房又分了百姓与世家,但无论哪家的纷纷扰扰都只为讨论一人。

    陈梨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看着一个人在暗角搓手不安的样子,带着些玩笑话开口:“在偷懒呢?”

    “阿梨姐…”

    另一字还未出口,外头厢房中传来一阵惊呼,又是一动骚乱,叫喊的尖声破口,守在门外的侍卫率先推门冲了进去。

    只听房内传来凄厉骇人的尖叫:“状元郎…卒了!”

    什么…

    陈梨心头一震,看来防患依旧是疏漏了。

    “快…快报官啊!快去报官!”

    她拉着二层的几位身形魁梧的厨子一同封锁住了房门。

    “抱歉,在官府来到之前,请各位停止走动,前往隔壁厢房。”

    陈梨不能离开主厢,她睨了眼孟归一俨然没了生气的脸庞,原是薄朱的唇退去生色,死面一张。

    状元郎身死于曲生楼,附近随行暗藏的暗卫想必早已对这严防死守,围锁此楼了。

    即使如此,若是传出“凶店”此号,对曲生楼往后定然是拖累。

    “沈大人呢。”

    这时突兀浑厚的嗓音响彻宁静的前堂厅,众人目光一致朝外看齐,来人竟是张家老爷,张

    ……

    “仵作验尸如何?”她跟在沈澈风身后,敛了敛眸色,跟着人迈入院门。

    “砒霜。”沈澈风淡淡吐出二字,又是轻笑:“你猜的不错,张家的人做事一如既往的疏忽,不过倒是不知他交予了谁。”

    陈梨攥了攥衣袖,虽是猜想,如今事发却还是略显震惊之色。

    堂堂商户大家,居然为了敌对倒台而对状元郎下手,朝廷重视另说,若是追查曲生楼,定逃不过倒闭的命运。

    那时候她就是负债累累,要给系统打一辈子苦工,直到临终也无法逃脱还债的苦命人。

    怎么心窝子略有酸楚呢

    “无需担心,你楼中早些年就臭名远扬,想必你也不在意名声。”

    陈梨满脸黑线,扯着嘴角干笑:“官爷,我命人调取了当日之后食材,包括外出采购,林叔的供应,与今日每位老板的私内花销。”

    “我们人也为每人搜过了身,陈小老板可有怀疑的人?”

    少女只思索片刻,总觉事有蹊跷。

    “勘察人员可有发现其余异常?”

    沈澈风带着她穿梭长廊:“似有发现白体粉末,已送往核验。”

    正刻,仵作方将掀开的布料放回,而陈梨却见死去的状元郎白皙无生的手露了出来。

    虎口处,红痣赫然就在此处。

    陈梨心中发紧,拧着眉头。此世真当是草菅人命,若不是经过仵作验试,还真当以为是假死,直至她曲生楼顶上凶店之名再次脱身。

    换言之,孟归一许此时正闲情雅致地在某处喝茶观局,或是与人对弈嗤笑。毕竟,小说都是如此描写的

    可如若做实,便是欺君之罪。

    她扔下了沈澈风,独自一人徘徊进了侧房。

    张家费尽心思,不牺人命也要将陈家置之死地,究竟意欲何为?

    【宿主,需要帮忙吗?】

    眼睑坑人系统有冒出来了,陈梨无奈着点开商城。

    【咳咳,我早些再曲生楼为宿主安上了监控。】

    少女点击的手顿了顿了。她方才听到了什么,监控?

    转眼间,她手上出现了一块圆润光滑,暗淡无光的灰扁卵石。

    【宿主往界面充值即可观看,包月只需9.9,更划算,使用也更长久哦。】

    陈梨:……

    她黑着脸,停留在充值界面,伸出的手指反复来回横跳。

    【已扣费,请宿主使用~】

    手中暗石忽得转变透明,棱面折射出,投上侧墙,光影汇聚成一幅幅画面。

    可见是曲生楼中预备正餐的厨房,是萝因等人走后的空荡荡的画面,隔着估摸半个时辰,才瞧见来人苟且般的步伐推门而入。

    影像就此中断,堂屋的门嘎吱一声响,蒙面之人抬手便是利落举刀,抵向她的脖颈而去,当是起了杀心。

    “孟公子要演到何时?”

    居然没在喝茶观戏,佩服佩服。

    陈梨低声沉笑着,反握上了匕首:“想必是瞧见了?可惜呢,您杀了我,便是终身再无出头之日。”

    孟归一瞳孔骤缩,死握着刀的手明显顿了一瞬,更进一步刺入少女如玉般的皮肉。

    “孟大人,张大公子为您棋子,也愿为你来搬到我家,情谊竟如此深厚。您与张府的勾结,对曲生楼的暗算,我一笔不忘。”

    屋外丛中冒出侍卫冲向里屋,围住了正持刀欲刺的孟归一。

    少女明显察觉男人一顿,余光瞥向了自己。

    她心知肚明,这人早已在这附近布下人手,只是今日沈澈风将领头之人俘获,早已办了个妥当,便只等他幕后之人现身罢了。

    陈梨见他定要同自己同归于尽,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借着力夺转过匕首扎入他的白玉般的手背。

    “什么时候了,还以为女子便能被你们任人宰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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