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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

    花昀在门外听见二人和柳无涯的谈话心里都要捏一把汗,他们压根就是把自己说的那句忠告当成耳旁风,句句都踩在柳无涯的痛点上,甚至还要杀人诛心,着实是胆大妄为。

    好在柳无涯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应该是这二人活着对于他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花昀走在二人面前暗暗思忖着,仍旧心有余悸。

    柳无涯倒是没有把二人重新关回柴房,只是叫下人安排了一间隐蔽且简陋的客房给他们,谢筠熙和李时丰跟在花昀身后,一个赛一个有松弛感,仿佛自己来的不是权臣的府邸,而是闹市里随处可见的酒楼。

    “大人,你说王爷现在作何感想呢?一次性失踪了两个人,论谁都会觉得奇怪吧……”谢筠熙一边走着,一边在李时丰身旁毫不避讳地讨论赵泓玉。

    李时丰在心里暗笑:好一个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若殿下没有动作那便不是他了。”李时丰顺着谢筠熙的话往下说。

    花昀这下也暗笑起来:一唱一和,大人竟然愿意配合谢小姐。

    “二位,国师大人说暂且委屈二位住在此处了,府里最近来了许多宾客,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谢筠熙望了一眼那与府中陈设格格不入的客房,大度地一笑,“无碍,原本我和大人也是不,请,自,来的。”

    谢筠熙说完,背着手一把推开了客房大门。

    花昀哪里听不出谢筠熙那满含嘲讽的意味,但他依旧默默退下,临走之前留下一句:“大人说二位最好在这屋子里安分一些,毕竟这是柳府,不是大理寺,也不是衡王府。”

    “好的,多谢,你去忙吧花昀。”谢筠熙拍掉开门时手上沾的灰,一把攥住李时丰的手走进了屋里。

    李时丰措不及防被她拉进屋里,这家伙朝门外张望了几下,又小心翼翼把门掩上,一副很谨慎的模样,与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倒是张狂,还知道把赵泓玉搬出来威胁他们。”李时丰靠在门边,抱着拳望向谢筠熙。

    “这不是听大人您方才跟国师说的话,知道衡王对他能造成不小的威胁嘛。”谢筠熙一脸人畜无害。

    她上前两步,伸出食指戳了戳李时丰的胸膛,定定看向李时丰:“若说张狂,还是比不过大人您,戳人肺管子的话说得小女子可真是心生敬佩。”

    “彼此彼此。”李时丰抓住谢筠熙不安分的手。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阵,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干得漂亮。”谢筠熙兴冲冲想和李时丰击掌,突然想起来他不知道击掌的意思,又默默把伸出的另一只手缩了回去。

    李时丰轻咳几声掩饰尴尬,这才开始和谢筠熙一起关注起这间简陋的客房。

    说句实话,虽说柳无涯给他们安排的是最差的客房,但这间屋子除了灰尘多了些,屋内陈设比其他屋子少了些,地段偏了些,比谢筠熙在大理寺住的侧厅不知好上了几倍。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连最破的屋子都这么有逼格,这样一对比我爹可真是清廉又节俭。”谢筠熙在这屋子里四处走着,流露出几分艳羡的意味。

    “你以为这屋子是用什么东西建起来的。”李时丰和谢筠熙对视上,两人的思想再次连上了线路。

    “哦~大人可真是会说话,顶级的暗讽。”谢筠熙抚掌称是。

    两人说话一个比一个大声,生怕屋顶上暗卫听不见似的。

    谢筠熙和李时丰停顿了一会,听见上头没了动静,这才走到一块。

    谢筠熙的眼神犀利起来。

    “大人,你说好不好笑,殿下前脚说想让我进宫潜伏,再来柳府办事,后脚我就被拐进了这里,这算是阴差阳错吗?还是说殿下他早有预谋?”

    李时丰这几日不在,全然不知道赵泓玉竟又制定出如此冒险的计划,他不能苟同赵泓玉的这个决定:“本官不知,但有此计划殿下切实鲁莽了些。”

    “其实之前殿下和我打趣的时候说要让我来柳府,字里行间似乎也猜到了大人您的动向,只是他对柳府的态度也是好生奇怪。”

    谢筠熙此刻和李时丰说话,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到一块去。

    “你能稍微离远一些吗?”李时丰别开头。

    “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嘛。”谢筠熙笑了笑,不以为意。

    “罢了,赵泓玉对柳府的态度并不稀奇。”

    李时丰默许了谢筠熙的举动。

    “为什么?”谢筠熙忽然想到李时丰说的那句“徒弟”,眼睛再次亮起来,“殿下和国师的关系不简单吧。”

    “倒也没有多复杂,无非就是柳无涯一手教出了他这精于算计的徒弟,又被他的好徒弟反将一军的事罢了。”

    “这样……”

    谢筠熙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惊天大戏。

    “那赵璟曜又算什么?”谢筠熙突然想到了这个奇妙的点,“若照你这么说,如今皇位之下上演的这一场好戏,是师徒博弈的话,那景王岂不是……”

    “嘘。”李时丰捂住了谢筠熙的嘴,止住她的话头后,又把她毫不留情地提到了桌边的座椅上。

    “欧吼,黄花梨,这椅子真值钱。”谢筠熙看清楚那座椅材质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猜猜这一把椅子得堆几条人命?”李时丰抓住扶手,俯身逼近谢筠熙。

    “咦。”谢筠熙听见这话如同弹簧般从椅子上站起。

    “我不坐了,若和赵泓玉比起来,虽然我知道他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但柳无涯显然更没有下限。”

    谢筠熙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这不会就是师徒翻脸的原因吧。”

    李时丰也站起身:“并非全因,他俩其实没有什么师徒情感可言。”

    “大人,那您掺和进来真的只是为了查清楚真相这么简单吗?”谢筠熙突然把话题引到李时丰身上。

    “你觉得呢?”李时丰意味深长地回视。

    “先不说这个了,解决眼下的困境要紧。”谢筠熙打着哈哈跳过了这个问题。

    二人沉默了一阵,谢筠熙再次开口:“陆贰和徐柒竟然没有被一块带回来,我原本放以为柳无涯做事会更加决绝一些。”

    “恐怕柳无涯的目的不止只是把我们两个带到柳府这么简单。”李时丰紧缩着眉头,他摩挲着下巴向谢筠熙询问,“等一下,好像还没问你到底是怎么被带到柳府的,可还有印象?”

    李时丰狐疑地望向谢筠熙。

    “呃……这个……我跟赵泓玉说要再去镇北府找一趟线索,然后就……”谢筠熙心虚地瞥了李时丰两眼。

    “发现什么了没有?”出乎意料的,李时丰并没有对此事有所意见。

    “我和陆贰、徐柒一同去镇北府的时候,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小门,进去之后确实是捡了些东西,但是现在看来,应当是被柳无涯扣押了。”谢筠熙拍拍身上不见踪影的布袋。

    “门应当是花昀托人干的,这是为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李时丰回忆了一番,又转向谢筠熙,“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你这个进案发场地就能捡到关键线索的神力消失了?”

    哪有这回事……

    谢筠熙对李时丰说的话嗤之以鼻。

    无非是运气好些罢了……

    “那你还真是猜错了,这个东西,喏,我在你家水池边上的草丛里找到的。”谢筠熙从里衫掏出那个断掉的小箭矢,抛给李时丰。

    李时丰轻而易举地接住,摊开手掌看了一眼,面色突然变得不对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谢筠熙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李时丰盯着小箭矢的断裂处一个劲地看。

    “只是一枚时间隔得有些久的小箭矢,形制看着也是最普通的那一类,是暗器用来防身的吧。”谢筠熙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可以判断它的留存时日吗?”李时丰抬眸。

    “嗯……看它的状态,竟然没有什么被腐蚀的迹象,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特定的环境,要么就是这个箭头的材质有些特殊,但按木质的箭身这个损毁程度来看,应该得有两三年了,我发现它是在一条干巴的死鱼旁边,似乎是一只咪咪拖上来的,可能它之前被遗弃在水池里了。”谢筠熙思索着,努力回忆着遇到那只小猫的细节。

    “镇北府的水池原本会有官府的人去处理,可因为他们的不以为意,导致池子的水深这些年来一直在降低,里面的池鱼自然受不住恶劣的环境,也就死绝了,想必那只……咪咪,应该是捡到了池子里的死鱼得以饱食,而这条鱼生前应该误食了这箭矢。”

    李时丰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着谢筠熙念出了对小猫的称呼。

    “哦……大人真是聪颖过人,那为何方才要一直盯着箭断处看啊。”谢筠熙抬了抬下巴。

    “你看这里。”李时丰将谢筠熙轻轻拉来,将断裂处的痕迹指给她看。

    谢筠熙弯下腰细细观察,终于看清了李时丰所指之处,那里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字体:“这是……变体的暗语??!!”

    李时丰点点头;“和之前那封密函一样,本官记得……那秋芸之前似乎也是柳家的人?”

    说这话时,两人又贴到一块去,李时丰把箭矢迅速塞回自己怀里,这次倒是没有别扭地拒绝谢筠熙的贴近。

    “也就是说……用这种密语的人,除了皇上特意钦定的一些官职,柳家的人……也在用这套字体传讯?”谢筠熙的语气里已经隐隐带上了一些兴奋。

    “我们不能白来柳府一趟,殿下估摸着已经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在他有所行动之前我们得在柳府多找些东西出来。”谢筠熙笑得一脸奸诈。

    “花昀方才向我们提示,现在柳府里面有很多‘宾客’。”李时丰和谢筠熙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怎么可能乖乖待在房里。

    “话说回来,大人,我还有一事不解。”

    “什么?”

    “你说花昀是你爹旧部下的养子,你却对此事知道的不多,这个老部下的事……可有什么隐情?”谢筠熙不解。

    “此事日后再问吧,我爹他……的确没有告诉本官有关这个所谓的老部下的事,花昀虽提到了此事,却也不愿与我细说。”李时丰摇头。

    “好吧。”谢筠熙遗憾地摇了摇头,她有一种直觉,此事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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