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她不祥的预感基本每次都会应验,这次,她也很快就切身体会到了多弗朗明哥所说的“弱点”和“方便”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们。
这么一说,她上一次这么被抓住都还是想要去找萨波的时候——仔细想想,都觉得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居高临下的其中一个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一番,不可置信地朝身旁的同伴问道:“这真的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
“千真万确。”
“你竟然不知道吗?多弗朗明哥跟着女人形影不离,宝贝得不行啊。”
“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多弗朗明哥那家伙喜欢更——”男人说到一半停了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没想到喜欢这种跟自己年龄差得还不小的,竟然是个萝莉控。”
“……”
虽然她对眼前这群人的形容只有不满,但在听到多弗朗明哥被风评被害成萝莉控时,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突然笑什么笑啊?很恶心啊!”
她的嘲笑虽然不是面对这群人的,却还是成功的引起了眼前的男人的不快。
他骂骂咧咧着踹了她的凳子一脚,在她即将倒下去的时候,又被他身旁的同伴给扶住,摆回了原本的位置:
“这家伙是引出多弗朗明哥那混蛋的重要人质,你可别现在就把她弄伤了。”
“只要不弄死不就行了!既然都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了,不论被怎么对待都是活该吧?!”
她知道,多弗朗明哥所说的“弱点”就是这种事情——在被他支配的每一个城镇里,多多少少都有着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们。
但他毕竟掌握人心的技巧不是盖的,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些原本也在这里作威作福的黑手党、或是有钱人之类的人物罢了。
他这个船长走在外面被盯上的次数多不胜数,虽然基本都交给了其他干部,但是偶尔也会有不得不自己处理的时候,但十有八九来者都只会被他碾压。
可任凭是谁,面对久了飞来飞去的虫子,都是会厌烦的。更别提多弗朗明哥这个人一看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而她现在有了“多弗朗明哥的女人”这个名号,自然会有大批的人将目标转移到她的身上——不管怎么样,她总是会比多弗朗明哥好解决的。
更何况,她只是个女人。
——眼前的这群人也好、这段时间来挑着她下手的人也好,都让她露骨的感觉到了这层肤浅的想法,越发的变得不快起来。
“只敢挑比自己弱的人下手,你们真是不仅下作还很无能啊。就这种程度,还真以为自己能赢得了多弗朗明哥吗?”
“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认真的以为多弗朗明哥会为了救我而来吧?”她有些好笑的问道。
刚刚扶住了她的倒下的椅子的男人皱了皱眉,回道:“你是他的女人,那不然呢?”
……哦,对了,确实还有这么个设定来着。
“那你觉得,那个多弗朗明哥会选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只等着被救的女人在身边吗。”
——虽然张口闭口的“多弗朗明哥的女人”让她非常不快就是了。
“这女人废话好多啊。”站在她眼前的暴躁的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抓了抓脑袋,看向了队友,问道,“我不会弄死她的,只是做到能让她闭嘴的程度没问题吧?”
“随你喜欢。”
眼看男人的手已经朝着她伸了过来,她刚要反击,就看到他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凭空切了开来,变为了单纯的肉块,砸到了地上。
下一个瞬间,整个仓库内都响起了悲鸣,大量的铁锈味蹿进了她的鼻腔,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与身上。
“——”
这未免、这实在是……也做得太过头了一些。
多弗朗明哥很快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紧抿着的唇看得出来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吃惊于他竟然真的会出现在这里的想法,比较在意现在自己身边这副要是分级的话、百分之百会被分为“R18G”的场景。
还没等她挣开束缚,多弗朗明哥就抬了抬手,用丝线切断了她手上与脚上的铁链。
她站起身来动了动脚腕与手腕,抬头看着多弗朗明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血都溅到我身上了,收敛一点行吗?”
“我还真没想道,你会这么容易就被抓住啊。”
……搞半天他生气的原因就是这个?你们爱好篡国的反派能不能不要都对部下要求这么高啊?
她本来也不想理会多弗朗明哥,但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还是解释了起来:
“故意的而已。与其每天都做他们的对手,不如直接一网打尽来得方便。而且就算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她说着,给他看了看自己藏在手中缠绕着霸气的小刀。
“……”多弗朗明哥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叹了口气,准备总之先离开这里。
而在她刚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无形的丝线忽然又强行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干什么?就算你有,我可没有在这么差的环境里多待一会儿的兴——?!”
她话音未落,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浮了空,下一个瞬间,她已经落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怀里。
“?!”
“下面太脏了。”
多弗朗明哥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准备下脚的地方有一滩血迹。
“……事到如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点血而已,我能自己走路。”
即便她这么说,多弗朗明哥也没将她放下,而是伸出了手指,抹去了她脸上的血迹。
“……我说过了,多弗朗明哥,放我下去。”
——这么亲密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吓到她了。
多弗朗明哥终于,又勾起了嘴角,发出了他一如既往的笑声来:“呋呋呋呋呋!不是你嫌太脏了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害羞。”
“谁在害羞了啊?”
她眨了眨眼,看到多弗朗明哥脑袋上的好感度跳到了「97」,赶紧读取了他的内心:
「真是麻烦的女人。」
脑内响起这句话,她皱了皱眉。
「还好没什么事——」
「就算杀光了这群人,也还是没法平复我心中的怒意。」
——喂,都杀光了你就不能冷静点吗?
「为什么只要想到这家伙被别的人触碰,就会感到这么的不快?」
与此同时,流入到她的心中的,是跟之前的冰冷截然相反的温热感情。
——我去,还用说吗?!这就是爱啊!
*
在她确信了自己即将胜利的次日,多弗朗明哥又把她叫到了船长室里,扔来了一个深红色的丝绒盒。
“……又是什么啊?”
哪怕在她还没能确信自己的胜利之前,多弗朗明哥就老是这样——在交给她的任务成功时就会扔过来一袋子东西,十有八九不是武器,就是她并不需要的首饰之类的东西。
可能对他来说,这件事就仿佛给狗扔了根骨头做奖励一样稀松平常。
她今天还什么都没干,充满疑惑地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就被眼前的东西吓得愣在了原地。
躺在丝绒盒中的,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正中央是一颗深紫色的宝石,周遭点缀着粉红色的碎钻,这个看起来就不便宜的东西吓得她一下子关上了盒子。
“这个我不能收,也不需要。”她说着,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放回了多弗朗明哥的办公桌上。
然而多弗朗明哥并没有收回它,只是愣了愣,开了口:“你不喜欢?”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谁敢收这种东西啊?!”
——我去,直接跳过告白交往的步骤到了送戒指,这也太超展开了一点吧?!
“……你平时不是大胆得很吗?有什么不敢的?”
“这不是一回事!总是我不要,你送给需要的人吧。”
“需要的人……?”
“……你生什么气——哇啊?!”
听到多弗朗明哥的语气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怒意,她刚准备再随便糊弄两句,就发现自己忽然被丝线缠绕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多弗朗明哥动了动手指,她的左手就被举到了他的眼前。
“等等——你要干什么?!”
他取出了盒中的戒指,对她无力地反抗视而不见,将手中的戒指一寸一寸地、缓缓推进了她的无名指内。
“!”
明明被戴上的是一枚戒指,但她却有种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的错觉——简直就像,她被他强硬地戴上的是项圈一样。
多弗朗明哥满意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你还能从我身边逃走吧?”
这么说着他放开了她,脑袋上的好感度跳到了「100」。
“……你这个疯子!哪有强买强卖戒指的!”她甩开了多弗朗明哥的手,刚要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就被他用手掌包裹住了两手,制止了动作。
……该死的,这个人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你知道把一心想要逃出鸟笼的小鸟留在身边,该怎么做才好吗?”
“哈?你突然跟我打什么谜语——”
“把翅膀切掉,让它没法飞走就好了。”他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
多弗朗明哥的丝线不知何时又爬满了她的双脚,并渐渐地陷进了她的皮肉中,差一点就要将她撕裂开来。
“你还不想被切掉翅膀吧?拉法?”
——糟糕,虽然是她赢了,但状况似乎有些不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