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格里在集市中心坦白自己罪行的行为瞬间传遍了整个城市。
有人唾弃他的所作所为，有人惋惜一位舞蹈家的离开，还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但，仅此而已。
大部分百姓只是将这件事当成一个都市新闻，听一听八卦。
红舞鞋的传闻仍旧存在，这里仍旧有很多女人被诬陷为女巫。
事后，尤格里不仅没有像陶涟漪她们想象中的一样，生活穷困潦倒，整日活在忏悔中。反而是过得风生水起。
他不知道在哪得到了一大笔钱，整日挥霍无度。
还搞起了自己本来就很有钱的人设。
然而，如此自相矛盾的人设竟然还有不少的人相信了。
一些妓女还会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和他结婚。因为真正的富商不可能会给她们名分，但尤格里这个男人不一样。
这样，她们就可以赎身，说不定还会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不过，这样爽翻天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尤格里“负荆请罪”后的第七天，他死了。
在家里的厕所，暴毙而亡。
他死亡的时候，表情惊恐，裤子都还没穿上。
【他死在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陶涟漪近距离观察着对方的尸体。
【球球：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人类的拉屎的时候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球球：…………】
凌晨三点，塞勒斯匆匆忙忙跑过来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这个消息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陶涟漪可疑地看向塞勒斯。
“我在这条街寻找目标，然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严肃道，“往这边一看，竟然是尤格里，就赶紧过来告诉你。”
“恶魔能闻到死亡气息？”
“天使应该也能。”他直直盯着陶涟漪。
……
不，她闻不到。
塞勒斯的瞳孔突然亮了亮，他望了眼窗外，“玛门大人召唤我了，我要先回去了。”
“哦哦哦，那你先忙吧。”她向对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恶魔从窗户离开。
“他是非自然死亡。”米迦勒判定，“尤格里身体健康得很，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陶涟漪点头，“他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嗯……我算吗？”
“那你给他下毒了？”对方调侃。
“那倒没有。”米迦勒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弄着男人的肢体，“会不会是他的那个小情人，毕竟他们才闹掰。”
“我觉得不是。”
这巨尸体还没出现尸斑，身体也还有余温。
一般情况下，人体死亡后一到两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
根据现在的室温，还有他的体温，可以判断，尤格里是刚死没多久。
今天晚上，她们才看到尤格里的小情人傍上了新的大款，和人家逛了一天，还住旅馆去了，离这个地方还挺远的，她怎么也不像是会瞬移的人。
这么一看，最有嫌疑的人，反而是……
“塞勒斯！”
“塞勒斯。”
两人异口同声。
他怎么就这么凑巧地路过了这里，每天有多少人死亡，他就这么凑巧地闻到了尤格里的死亡气息。
“我就说，他上次在集市怎么怪怪。”米迦勒分析，“你说，他突然有了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财，会不会就是，和恶魔做了交易？”
“他果然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
陶涟漪变出相机记录现场，“我们以后商量一些事情得避着他一点。” 她道，“不过，目前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
“给了尤格里巨大的希望，在他生活最顺风顺水的时候收走他的性命，也很绝望了。”
米迦勒点头，“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为了帮助我们？”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从他出现到现在，这个恶魔一直都表现得挺友善的。
陶涟漪想起对方对着粥底火锅狼吞虎咽的模样，一个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
“我觉得，他可能是纯馋。”她无奈扶额。
“馋？”
“没错，如果我是掌管贪婪恶魔，那尤格里的灵魂确实挺美味的，他简直就是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球球：……你们有种诡异的默契。】
【？？？】
“我们走吧。”米迦勒看了一眼怀表，“准备天亮了。”
“好。”
夜深人静，米迦勒下楼推开了房门。
“啊！”
一个不速之客站在门口，吓了她一大跳。
她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她双手抱胸，静静地盯着面前换了个发型的女人。
米迦勒：…………
早知道就让安琪儿给她传送回去了。
“莱拉。”女人道。
陶涟漪瞬间隐身，探出头好奇地看着这位打扮独特的小妹妹。
【她竟然能认出你？】她在米迦勒耳旁小声逼逼。
冰凉的气息拂过耳畔，她马上控制不住地缩起了肩膀。
她朝旁边一看，什么也没有。
【哎哟，你先不用回答我，我隐身了。】
“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叫米迦勒。”米迦勒说罢，就要越过女人离开。
“哈？”女人一脸无语。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开始掰扯，“第一，你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大半夜地从莱拉的房子出来就很奇怪啊；第二，你平时心虚就是这个表情。不用装了，上次在街上一直看我的人就是你吧。”
米迦勒沉默良久。
“米迦勒，勇猛果敢，‘绝对正义‘的化身。”她像是非常了解对方，“你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取的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真的很担心你。”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这回是彻底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她皱起眉头，“收到你死亡的消息，我从1000英里开外的地方赶过来，结果只看到了一团灰，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对不起，希尔薇……”米迦勒低下了头，不敢和对方对视。
她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和过去的所有人断绝关系了。
希尔薇没有回应，她紧紧抱住了米迦勒，抱了很久很久。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