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领尸体

    舞女们跳完后都没有退场,纷纷朝着诸源做小动作,要不就是掀起小毛裙展示自己光滑的腿,要不就是拉低本就够低的毛背心领子,让春光乍泄,再或者挤眉弄眼添舌头等等。

    这一切都让诸源心理不适,燕阳的舞女都没这般饥渴。

    以往他在燕阳被舞女盯上后,那些女人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就算有明目张胆的他一把推开也就过了,可现在的场合,不给她们一些面子,怕是要暴露身份。

    加冕仪式开始,舞女们站在两侧,一个老者上场,将木雕的一顶头冠呈上来,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诸源的头上,这一刻,台下的人纷纷助兴,不停地呼喊着朝风寨主。

    下面的人很是活跃,许久之后白胡子老者才抬起手止住台下的热闹,开始宣布下一个环节。

    “寨主今日可以选妻,您有看上的吗?”老者指着两边的舞者道,诸源扯出了一个笑容,为难地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您大可尽兴,三个夫人是最低的要求。”老者以为他选择困难,又道,可诸源都不想让这些女人碰自己,便道:“我不喜欢女人。”

    此话一出,下面先是一片沉寂,紧接着来了一波更加热闹的欢呼和尖叫,看着反应他的调查果然没错,乌龙岭这群山匪男女关系开放。

    不过他这话一出,台上的舞女都没了兴致,纷纷冷着脸下了场。

    此时台下的观众已经在高喊“选男人”、“选男人”了。

    白胡子老头见此,便也顺应观众,让诸源在这里找个男人,诸源自然是不客气的灿然一笑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台下一脸茫然的千予身上。

    “就他,肩膀上吊着兔子尾巴的那个。”看到人群中的千予,诸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千予没料到他会来这处,但脑子稍微一想,这也是自己能继续跟他做任务的一个尚好的理由。

    所以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上了台,站到了诸源所坐的木桩精雕椅旁边。

    千予以为这样就够了,诸源也是,但没想到台下的观众们开始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下面呼声强烈,千予皱起了眉头,诸源虽然想如看客们的愿,但得是千予乐意的前提,这般情况,她应该是不允许了,所以起身找了个借口大喊肚子饿了,开饭。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确实饿了,都想起现在已经午时了,白胡子老头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拿起了一个锣敲了一下,大喊了一声开饭,接着汹涌的人流就朝着后方的大木棚子里去了。

    接着诸源和千予也被白胡子老头一行人领着朝着木棚子里走。

    柳如汀抵达了保庄,找到了信封外蜡封印章的信客,在一家客栈。

    给了钱信客才透露了柳溪兮的一些信息,直说她住在这个客栈,接着她又跟客栈的老板打听了一番,昨日的确有一个与柳溪兮一样的人入住,不过昨日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的车夫还在这里等着呢。”掌柜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老汉道,柳如汀看了一眼那个老汉,接着便走了过去。

    “昨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还没回来。”直接将一个银锭放在桌上,柳如汀问眼前的老汉,老汉看了她一眼,将钱收进了口袋:“你是说钱夫人柳氏?或者是何夫人柳氏?”

    老汉说着自己也糊涂了,柳如汀不想跟他纠结这些便道就是她。

    “昨日进了保庄,他让我跟上两个骑马的男人,那两个男人一高一矮,进了一家酒楼,她便让我在外面等自己也进去了。不过很快,她又慌张地跑了出来,然后上马车让我找了一家客栈。”

    “昨日她出门去了哪里?”

    “我不知,他也没与我说。而且昨日奔波了一天,马儿也累了,我在客栈后面的马棚照顾马,她也没找我。”

    “她昨日跟的那两个男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长的都挺好看,一个高一个矮。不过柳氏进去找他们的时候心情不错,还有些得意,不过再次出来的时候脸白的不像样子,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也没打听。”

    “何东坡呢?还有她身边照顾的丫鬟?”柳如汀又问,因为根据她打听到的消息,柳溪兮是与何东坡还有丫鬟添香一起出的燕阳城。

    “柳氏拿了何大爷的钱,丢下了何大爷,那丫鬟觉得柳氏这样做不妥,就留着陪何大爷。他们还没进保庄,在半途就被丢下了。昨日只有柳氏进了城。”

    “你稍等我一下。”柳如汀说道,然后吩咐身后的嬷嬷去买点笔墨纸来,嬷嬷匆匆走了,车夫喊着饿,柳如汀便懂了他的意思,叫来小二喊了一桌子的菜,菜刚上齐,嬷嬷就带着东西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消息。

    “夫人,我出去买墨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议论说,在附近的巷子的一个死胡同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你说会不会——”

    “尸体在哪里?”

    “县衙。”

    “你去看看是不是她。”柳如汀道,然后吩咐一旁的丫鬟在另一个空桌上研磨,嬷嬷则奉命去了县衙。

    本来就是出自书香世家,柳如汀的书写功夫向来了得,拿起笔他提起来草草地画了几个面孔,从燕阳城里柳溪兮感兴趣的人开始,想来想去昨日离开燕阳城的显贵没有几个,倒是宋千予称病。

    据说她来燕阳的时候就是女扮男装,说不定昨日的男人就有她,想到这里柳如汀迅速画出了宋千予的大致轮廓,给车夫辨认,塞满了一嘴食物的车夫看后说不出话,但连连点头。

    如果有一个人是宋千予,那另一个一定是南溪王,想到这,柳如汀如法炮制,果然又得到了车夫的肯定。

    “辛苦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柳如汀又丢下了一锭银子,然后大步出了客栈,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等了许久,柳如汀才等到慌张跑过来的嬷嬷,而对方惊恐的表情,让柳如汀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具女尸是谁也有了答案。

    午宴开始,大木棚下面为首的是一个大长桌,千予和诸源被簇拥这在主位坐下,只见大长桌上好几个大竹匾,分别摆着一只烤乳猪和烤全羊,还有馒头水果,都堆成山了。

    诸源带着千予在首座,而其他人在这个桌子上的人则是这次比赛进入到最后一轮的六位比试者,以及他们从下面拉来的女伴,好几个的女伴都是刚刚的舞女。

    这些组合到还好,不好的事他们几对还没吃上饭,在桌上就相互啃上了。

    千予虽然知道有些场面比较开放,可也没料到这群人这么放纵。眼见着他们女的坐在男的身上,刚吃了一口饭就开始舔吃彼此的脖颈、脸等部位,男的还把手伸向了女的那短的不能再短的毛皮裙里,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只觉得燥热难适应,再看一眼诸源,他的目光也十分不自然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人都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尴尬笑容。

    “原来咱们三当家还是个清纯的,难得。”一个汉子见他俩相敬如宾,便故意喊道,接着其他人哄堂大笑。

    大家的哄笑对两人并没有什么影响,诸源掰下一个羊腿给了千予,她接过,两眼放空的啃着。

    她也不想放空,因为眼睛一聚焦,就能看到这棚子里随处隔间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也有女女、男男。

    “说点正事,你们觉得郡主会来吗?”诸源故意大喊,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对于这个话题,众人也没什么惊讶,因为这本是最近山寨里发生的事情。

    “她不来,便是宋将军来,宋将军来不更合我们心意了!”其中一个汉子大喊,一边说一边朝着众人举起了酒杯,其他人纷纷端起酒一饮而尽。

    “就是,宋将军一来,北疆就空了,恙国突袭,大兵临近,咱们还能更快当上这里的王。”

    “反正她最终要落在我们的手里。她可是我们大当家以后再恙国统一大诸之后封王的条件。”又一个人喊道,为了凑这个热闹,他还放开了怀里的女人。

    “大当家到时候封了王,咱们也有出头之日了。”诸源故意道,得意洋洋,千予配合着他演戏,举起酒杯呼喊着大家干杯,其他人都一饮而尽,两个故意装作喝酒,其实酒水都倒在了地上。

    “可不是,在这大诸土匪可出不了头。但是恙国人统一了这里,咱们可就是开国功臣。”其中一人光想着就露出了垂涎的笑容,诸源笑而不语,眼底却是他们看不出来的晦暗。

    去县衙确认了尸体之后,柳如汀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忍住心中的难受,问了一旁的仵作,具体的细节。

    “被害者是被一刀割喉而死,死亡时间是在昨日酉时左右,凶手手法快准狠,不是个一般人。”仵作道,接着他一边的衙役也接了话:“我们走访了附近的民宅,相关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当时是晚饭时间,在那一片区域流动的人很少,更没有发现目击者。”

    “你的意思是,破不了案?”柳如汀冷冷道,衙役耸了耸肩,虽然保庄的杀人案少之又少,但不解的陈年旧案不在少数,特比是得知这女子是前段时间名震燕阳的柳溪兮后,他在态度上就怠慢了。

    “柳氏本就遭受非议,我刚刚已经审问过与他同行的车夫了,车夫说他拿了男人的钱却抛弃了男人,这等女子有仇人也很正常。我们也去打听了那男人,他昨日根本就没进保庄城。另外两个车夫说的嫌疑人,与柳氏在一家酒楼见面的那两位,经过我们的调查,酒楼小二说他俩吃完饭就朝着城北跑了,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您要觉得不公,你可以提供线索。”

    衙役的这番话把柳如汀想把南溪王和宋千予拉下水的念头彻底打消。

    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南溪王不可能独自出行,说不定是他身边的麒麟军所为,也可能是宋千予身边的北疆军下的手。

    想到这些,柳如汀脸色更为寒冷。

    不过南溪王与宋千予为何要制造留在燕阳的假象,人却——对了,郑阳千老太太被乌龙岭的山匪抓了。

    想起了这茬,柳如汀终于明白过来,并叫来身边的嬷嬷:“你去打听打听,千家与乌龙岭的山匪之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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