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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异域山川韵亦娇,共把欢歌绕。

    第六十二章

    客栈里的灯笼在风中轻晃,将沐清浅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他斜倚在窗边,优雅的执壶斟茶,白玉般的手指稳得不见一丝颤动,青色锦袍上绣的云纹依旧纤尘不染。

    他的唇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烛火明明灭灭间,他垂眸把玩茶盏的动作却透着几分刻意的滞涩。

    我知道他不高兴了。

    我歪头打量他紧绷的下颌线,故意晃着腿,假装不经意间用脚尖蹭了蹭他的小腿,笑道:“怎么?还在想那个左大臣看我的眼神?”

    沐清浅骤然抬眼,漆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像是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牢牢锁住我的目光。

    我被那目光灼得心头一颤,莫名有些发慌,却还是强撑着笑嘻嘻的窝进他怀里,指尖卷着他垂落的发丝:“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老头子罢了……”

    我的尾音拖得绵长,像蘸了蜜的丝线。我的手臂环住他紧绷的腰,指尖感受到他因呼吸起伏的肌肉:“那种货色,连人家的头发丝都碰不到的哟。”

    话音戛然而止,茶盏突然搁在案上,“砰”的一声轻响。他沉默良久,忽然收拢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发疼,将我死死按进怀中,像是要把怒火都揉碎在彼此体温里。

    感受到沐清浅身上熟悉的味道混着葡萄酒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听见他心跳又沉又急,像暴雨前的闷雷。

    “沐清浅?”

    他沉默着将脸埋进我颈窝,温热的呼吸烫得我轻轻战栗。窗外传来驼铃的声响,衬得这怀抱愈发令人窒息。

    我以为这页便算揭过,直到第二日清晨,街头炸开消息——

    “左大臣死了?”我捏着葡萄的手一顿,汁水顺着指尖滴落。

    来报信的小贩满脸兴奋:“……被发现暴毙在私宅,尸首布满酷刑留下的伤痕,死状凄惨至极。听说仇家最后还把他泡在酒瓮里,今早才发现呢!”

    听着他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我捏着葡萄的指尖微微发颤,心底却泛起奇异的涟漪。

    我转头望向身旁气定神闲喝茶的沐清浅,晨光中他眉眼如画,抬眸与我对视,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眼底翻涌的暗潮让人心悸。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拥抱只是幻觉。

    “好恐怖哦。”我舔掉手腕上流下来的葡萄汁,突然笑了出来,嘴角的梨涡不由自主的深陷,“真是令人害怕的占有欲呢。”

    沐清浅呼吸微滞,喉间轻滚,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指尖捻起我一缕青丝。冰凉触感擦过脸颊时,激起一阵颤栗。

    我身子发软,顺势后仰,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耳畔传来他陡然加重的心跳声……

    鄯善国的风沙裹挟着阴谋在王都蔓延。短短两月,街头巷尾突然流传起骇人传言:大王子赤木和为夺王位,竟在国王的药汤中下毒。

    谣言如野火燎原,配合着酒肆暗中安排的人手添油加醋,将赤木和推向风口浪尖。

    酒肆中,沐清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夜光杯,任由流言在葡萄酒的醇香中发酵。

    与此同时,高昌国的使节团高调来访,华贵的车队载着丰厚礼品驶入王宫,明面上是互通友好,暗地里却与十五王子阿力普频繁密会,隐晦抛出结盟橄榄枝。

    边境烽火突起,月氏的铁骑突然大军压境,铁蹄声震得大地发颤。鄯善国国王在病榻上咳得几近昏厥。

    而本该作为盟友的龟兹,面对鄯善向龟兹的求援,却始终按兵不动。新婚的阿依娜在深宫中诡异的沉默不语,龟兹王宫的琉璃瓦映不出半分驰援的意图,任由战火在边境燃烧。

    正当众王子面面相觑,赤木和却主动请缨,要求带兵出征。

    赤木和望着地图上节节败退的防线,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若能在战场上立下不世之功,王位还会远吗?

    他目光如炬,握紧腰间弯刀,他以为这是在父王面前证明自身强大的良机,却不知这一切都在沐清浅的算计之中。

    沐清浅倚在客栈的窗前,指尖摩挲着鄯善边境布防图,案头摆着高昌使节的密信,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望着西南方月氏的方向,眼中尽是运筹帷幄的光芒。

    远处,赤木和率领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开拔,扬起漫天黄沙。这场由沐清浅精心编织的棋局,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待赤木和离开王都,阿力普便能在高昌的支持下,悄然收拢权力,而沐清浅,也将坐收渔利。

    战火染红天际时,沐清浅向阿力普拱手告辞。他言辞恳切,句句不离“局势动荡,暂避锋芒”,虽在情理之中,却让阿力普难掩失落。

    但已经有高昌的承诺在手,十五王子也无暇挽留,匆匆敷衍几句便又投入到权利斗争中。

    沐清浅早已将暗线交割完毕,打点完一应事宜,便带着我重新踏上旅程,将这场战争留在了身后漫天的烽烟里。

    马车上,沐清浅漫不经心的剥着葡萄:“一石二鸟。赤木和战败便是庸才,战胜……便是拥兵自重的逆臣。”

    我忽然按住他沾满葡萄汁的手:“那阿力普呢?”

    “小狼崽?”他俯身舔去我指尖沾染的汁液,温热的吐息让我呼吸一滞,“等他发现高昌要的不是盟友,而是一个傀儡时,就能够知道一切了……”

    桩桩件件串联起来,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高昌早已臣服于他!

    从高昌使节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那些看似偶然的结盟,突如其来的战事,悄然推进的布局。皆是他的精心策划。

    不动声色间,鄯善国已经一步步沦陷,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在权利漩涡里越陷越深,尽数落入他的掌中。

    车帘外,大漠孤烟直上,像极了鄯善王宫方向升起的烽火。

    商队的驼铃摇碎大漠的寂静,沐清浅指尖轻点舆图上龟兹的标记,我望着羊皮卷上蜿蜒的线路,泛起疑问。

    “去见见你的小公主阿依娜?”他似笑非笑地卷着我一缕头发,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藏着比黑暗更深沉的算计。

    风沙掠过窗棂纱帐,我拍开他的手,却默认了这个安排。

    大漠的夜风寒冷刺骨,凄厉的狼嚎刺破夜空。火把照亮的战场上,前方沙丘后,十几匹狼正在围攻一群乌孙商队。

    商队被狼群逼至悬崖,沐清浅抬手示意护卫放箭,箭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自己却策马上前,乌孙语喊得字正腔圆:“前面的朋友可要帮手?”

    得到回应后,沐清浅挥手下令,弯刀出鞘声如龙吟,不过半柱香时间,狼群溃散在血色黎明里。

    获救的商队首领是个络腮胡大汉,我冷眼看着沐清浅与他勾肩搭背,三言两语就哄得对方称兄道弟。当那络腮胡首领大笑着拍沐清浅后背时,我分明瞥见沐清浅算计的眼神。

    “若不嫌弃,不如与我们结伴同行?”沐清浅递过酒囊,动作行云流水,络腮胡首领仰头饮尽烈酒,豪爽的笑声响彻夜空。

    我倚在骆驼旁,看着沐清浅将药品分给众人包扎伤口,就像当初在鄯善王宫挥洒金币那般自然。

    直到夜风送来他与络腮胡首领的交谈片段,我才恍然惊觉,那些关于相见恨晚的寒暄里,竟藏着试探与盘算。

    我望着络腮胡首领腰间刻满图腾的短刀,忽然想起沐清浅那张标注着乌孙牧场的地图。

    后来的日子,商队日夜兼程。我看着沐清浅与乌孙人讨价还价,从皮毛香料谈到战马交易,那双总能翻云覆雨的手,此刻正拨弄着另一场更大的棋局。

    直到在龟兹边境看见接应的马贩,我才明白过来。不远处,络腮胡首领正指挥伙计卸货,暮色将商队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望着那里奔驰的乌孙马群,鬃毛在风中翻涌如墨浪。

    原来乌孙的宝马,即将化作踏碎西域诸国的铁蹄,而这看似偶然的相遇,不过是他早已布下的棋子。

    “乌孙马可以日行八百里。”夜风穿过马棚,吹乱他未束的发。

    沐清浅把玩着新到手的契书,月光将他的倒影与野心的轮廓映在一起,漫过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眼前浮现出他与乌孙首领谈笑风生的模样,那些流畅的乌孙语,精准的交易细节,分明早有筹谋。

    我攥紧衣角,喉咙发紧:“沐清浅,你何时开始谋划这一切的?你究竟要搅乱多少棋局才甘心?”

    沐清浅闻言,挑眉看我,眼底还残留着算计得逞的愉悦,像只餍足的狐狸。

    他忽然低笑出声,将我拽进草料堆,干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风沙掠过耳畔,我盯着他眼底流转着我看不懂的光,突然有些心悸。

    沐清浅突然发问:“在担心阿依娜?”

    我摇头,声音轻柔:“我在担心你。”

    他愣了一瞬,继而笑出声,他伸手拂去我发间草屑,温热的掌心贴上我后背,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担心我玩火自焚?”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是兴之所至,玩玩罢了。等回了中原,这西域的烽火便与我无关。我还记得自己答应过你的,陪你看遍世间美景。”

    远处的马嘶声传来,混着他低沉的承诺,在暮色里织成蛊惑人心的网。

    月光下,新到的乌孙马正在饮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映着远处龟兹王宫不灭的灯火。

    小剧场:

    阿洛:唉,沐清浅真不愧走到哪玩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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