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结束的时候，林听悦收到了夏小冉的喜讯。
“拿下了。”
“嗯？”
夏小冉发来一串图，全部都是对方紧紧跟她贴在一块的合照。
“哟，这么速度啊？”
夏小冉一个电话敲了过来。
“还不是借你吉言，我只需要略略出手，这不手到擒来。”
看得出来，她还挺得意的。
“展开说说，怎么拿下的啊？我需要知道，细节。”
“细节？”
夏小冉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细节是吧？行啊，你听好了——”
“我就是约他看了一场电影，那天回来的晚，我让他上楼坐坐，结果就……”
“这么简单？”
夏小冉得意点头，“是啊，就这。没了。”
“然后呢？细节，我要听细节！”
夏小冉立刻害羞了，“细节……细节少儿不宜！好了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回头再说！”
说完，她立刻挂了电话。
林听悦突然被挂电话，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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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阿姨年底要放假回老家，这几天林听悦干脆就赖床不起了。
池濯端着刚做的玉米粥，看她还在睡着，有些无奈。
“快醒醒，中午了……”
“困。”
池濯作势要去掀被子，“你真不吃吗？”
可是睡了太久，林听悦的确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小心翼翼半眯着眼睛，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你放糖了吗？”
“放了一点点，”池濯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知道你怕胖。”
她这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接过碗。
温热的瓷碗熨帖着手心，清甜的米香混合着玉米的香气飘上来。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人也清醒了不少。
“今天我炖了汤，做了红烧排骨跟清蒸鱼，还有一个青菜，你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林听悦顿时两眼放光，“哇塞，今天吃的这么丰盛啊？”
“阿姨不在，我就随便做了一些。”
林听悦捧着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池濯：“随便做做就这么多硬菜？那你要认真起来还得了？”
池濯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快吃吧，粥要凉了。”
等林听悦慢悠悠喝完粥，池濯已经系上围裙在厨房忙活了。
她趿拉着拖鞋凑过去，靠在门框上看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乖乖等着吃饭。”
“哇哦，那我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太香了～”
池濯回头看她一眼，眼里带着笑意，“饿了吧？再等半小时就好。”
就这样，林听悦干脆找了个话题开始聊天。
“对了，冉冉谈恋爱了。”
池濯挑眉，“就你之前提过的那个男孩子。”
“对，跟你说过，叫秦屿琛。”
“那挺好啊，你不用再操心她了。”
林听悦偏过头，“哪有，我哪有操心。”
池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他从煮的锅里夹了一块肉过来，放在了林听悦的嘴边，“快尝尝咸淡。”
她迫不及待地咬下去，酱汁的咸香和肉质的鲜嫩在嘴里化开，烫得她直哈气，却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好吃！不咸不淡非常好！绝了！”
池濯再次挑眉，“嗯，评价还挺高的。”
林听悦看他，笑的开心，“好吃就是要多夸夸你！”
“只不过，我就是感觉冉冉他们好快。”
“每个人节奏不一样。”池濯开口，“有的人快热，有的人慢热，很正常。”
林听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盯着他看：“那你呢？你是快热还是慢热？”
池濯动作顿了一下，抬眼与她对视，“你猜？”
林听悦狡黠笑了一下。
“嘻嘻，你哪都热。”
池濯手一顿，差点没站稳。他转头看向林听悦，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在偷笑。
“听听，你调皮了。”
“嘿嘿。”
终于等到开饭了，三菜一汤全部上桌。
林听悦迫不及待地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先夹了块排骨开始吃起来。
“慢点吃，”池濯给她盛了碗汤，“没人跟你抢。”
她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你做饭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那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好呀好呀。”可她转眼又一想，“可是你工作那么忙，平时也没什么时间。”
“有时间的。”池濯慢条斯理帮她把鱼刺给挑了出来，“只要是对你，都有时间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自然，林听悦却愣了一下，心里感觉暖暖的。
吃完饭后，今天池濯特意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
林听悦则忙着把最近堆积的快递全部都给拆了出来。
“过两天要大扫除，然后我已经把春联买好了，窗花也买了好多种，哪种好看就贴哪种。”
“好。”池濯在一旁忙碌，完全没注意到林听悦手里悄悄藏了一个刚拆的快递。
“对了，”林听悦扭头看他，“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啊？”
池濯温柔看向她，“不就是你吗？”
林听悦笑眯眯低了头，“别贫，我说真的，特别想要的。”
池濯想了想，有些沉默。
“暂时……还没有吧。”
“哦。”
林听悦悄悄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兴致勃勃开口，“那我送你一个新年礼物，好不好？”
“什么礼物？”
池濯刚要起身，却被林听悦给拦住了。
“暂时——保密。”
“好吧。”
随着除夕越来越近，林听悦心里反而有点点伤感。
这次哥哥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家过年。
这天，她悄悄找了顾衍之来打听消息。
“顾律师，你好。请问我哥哥的事情，您这边了解多少啊？”
顾衍之十分客气，“学妹，不用这样客气的。你哥哥的事情我跟朋友打听过了，池总那边请的是一流的律师团队，如果还清所有的挪用公款，可以到最轻的处罚，一年内是没问题的。”
“多谢顾……学长了。”林听悦临时改了口。
顾衍之看着林听悦，有些惊讶。“学妹，这些事你可以直接去问池总的，他那边的消息应该会更加准确的。”
林听悦当然知道可以问池濯，可这样不停追问，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了。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在催他。”她声音很轻。
顾衍之理解“嗯”了一声，继而又开口，“我明白。不过据我所知，池总为你哥哥的事投入了很多精力，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
林听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发愁。
不远处，池濯拎着蛋糕路过咖啡厅，瞧见林听悦正跟对面的人在说话，他停下了脚步，观察了一会儿，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咖啡厅里。
“学长你不是京北人吧？”
顾衍之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今年不回家吗？还有三天就除夕了。”
顾衍之笑了笑，“今年我爸妈来京北过年，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不然，我今天也没空来这里喝咖啡啊，肯定是在回程的路上了。”
“那真好啊。”
顾衍之点点头，似乎欲言又止。
“那个……学妹，我想问一下，听说小冉脱单了，是真的吗？”
林听悦有些意外，随即了然一笑，“是真的。她前几天刚跟我分享的喜讯。”
顾衍之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低头笑了笑，“挺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叫秦屿琛，他们认识有一阵子了。”林听悦观察着他的表情，“学长认识？”
“不算认识。”顾衍之轻轻搅动咖啡，“见过几次。”
“学长还见过他？”
“嗯。之前小冉他们社区有活动，找过我帮忙，所以见过。”
他语气平静，但林听悦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她想起之前夏小冉提起顾衍之时的闪躲，心里明白了什么。
“其实他们刚开始，”林听悦斟酌着用词，“冉冉说只是试试看。”
顾衍之抬头，眼里有细微的光闪过，随即又暗下去，“不用安慰我。我和她……本来也没什么。”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此刻，林听悦的手机响了，是池濯发来的消息。
「给你买了最爱的芝士蛋糕，放在家里了。」
她迅速回了个笑脸，收起手机。
“学长，我得回家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一切。”
顾衍之点头，“不客气，替我向池总问好。”
林听悦随即点头，“好。先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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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悦到家后，池濯正在拆蛋糕的包装。
“出门见人还要背着我啊？见得哪位帅哥这么让你着迷？”
林听悦换鞋的动作一顿，歪头看他，“你看见啦？”
池濯把蛋糕盒拆开，没接话。芝士蛋糕金黄诱人，他却推到一边，明显心思不在甜点上。
“偷偷见面，还不告诉我，看来，我在你心里是一点也不重要了。”
“哎呀，重要重要，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林听悦绕着桌子来到池濯的身后，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停蹭着他的脸。
“吃醋了？还是生气了？”
池濯一脸冷淡，“看不出来么？”
林听悦再次撒娇着：“哎呀，别生气好不好？我就是想问点关于我哥的事……”
“我知道，”她轻声说，“只是不想给你太大压力。”
池濯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你从来都不是压力。”
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
池濯再次开口，“不过，你去见他我并不生气，你可以去见任何人，但是，你不要在我这里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好的，我知道啦。”林听悦低着头默默认错，“这次我错了，我有点小心眼了。”
池濯摸着她的脸，解释道，“听听，这不是你小心眼，而是你对我还不够完全信任，所以你有顾虑，懂了吗？”
林听悦似懂非懂，可是她只想让池濯轻松一点，不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