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

    【月狂】,飞霄的能力虽取了一个跟狐人望月发狂的症状很像的名字,但实际上有着很大差别。

    狐人跟步离人从血缘论溯,是一脉两枝。但狐人势弱,是步离人欺压奴役,更甚者蚕食的对象。同为药师赐福的生灵,狐人虽也有较长寿命,但步离人获得的却是天然强大的肉身……

    更严重的一点是……

    “红色的月亮啊……”

    忍冬不知道飞霄呼雷之间说了什么,出于安全考虑,她的位置只能看见呼雷不断对飞霄张合的狼嘴。

    然后,一轮“赤月”从呼雷身体里飞上了天空,呼雷心口不断流出鲜血,在留下一句“吞下它”后,没有了气息。

    一切好似结果向好,但就那一瞬间,忍冬敏锐发现了飞霄的异状。

    她的脊背僵直,发尾飞扬,狐耳好像变大了一点,还有……身后隐约有形似尾巴的能量在聚集……

    忍冬没有轻举妄动,这种场面她也无法轻举妄动。她四下看了一圈,见都是景元安排的罗浮云骑,心里高挂的悬丝才低低垂落了一点。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飞霄的身世一定会暴露。但还好主动权在她们这方,尚且可以解决。

    忍冬眼神坚定,望着前方飞霄的身影暗含着期待。

    但一旁的彦卿和云璃他们可没有忍冬这番镇定,他们只知道,如果让飞霄将军在此失控,罗浮绝对会损失惨重!

    赤红的“月亮”,准确来说是呼雷的心脏。在它出现后,罗浮的狐人逐渐陷入了癫狂状态。再让它这么继续存在下去,狐人这方绝对会死伤无数。

    飞霄下定了决心,被【月狂】影响而逐渐失去控制的肢体慢慢的,慢慢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她的瞳孔震颤着缩成了针尖,眼眶一圈带着猩红,但她的嘴角却显露了笑意。

    她回头了,看向了远离这里,远远只能瞧见一抹被云骑掩映的衣角的方向。翠绿的色泽,是仙舟旗袍很喜欢运用的颜色,也是她那位除椒丘外的看病医生最爱的颜色。

    忍冬身前挡着的云骑被飞霄猛然看过来的眼神骇得后退了几步,但很快镇定,手中的剑锋如前一般,坚定得没有半分偏移。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可怕吧?飞霄嘴角僵硬的笑容扩大,转头把视线放到了呼雷的那颗心脏上。在彦卿和云璃暗暗移动包围向她的动作里,她高高跃起,瞳孔中映照着那轮赤月,吞了下去。

    飞霄的瞳孔彻底失去了神智,化为了血红,恐怖的气势冲向竞锋舰上的每一个人。

    忍冬虽也习武,但反应能力尚不及常年习武的彦卿云璃和三月七。他们在飞霄的威压冲向四方,想离开这里之时,一个拦腰,一个抱腿,还有挂在飞霄手臂上的,用全身的力量死死的压着飞霄,想阻止她的失控。

    “师娘!!”彦卿大喊。忍冬快速拨开身前警戒保护的云骑,抽出红鞭,向那边跑了过去。

    她手中的红鞭在移动中彻底变为了暗紫色,宛如窜动的蛇身,延伸着缠住了飞霄。等彻底制住她后,忍冬立刻转变鞭身的能力,绿中透紫的颜色,在贴近飞霄身体的一侧刺入了隐秘尖刺,注入了镇定的能量。

    而于此同时,忍冬立刻望向原来呼雷尸体所在的位置。残余的步离人已经不知何时悄摸着,拖着呼雷的尸体移到了一艘飞槎上。

    忍冬面色冷沉,直接幻化了藤蔓,飞速扒拉上了飞槎的尾部,离呼雷尸身手指只差一点儿距离。

    “快!带战首的尸身离开!我去拦住他们!”一个在此前的行动中很不起眼的步离人快速嘱咐了剩余的步离人,转身看向忍冬的狼眼残忍决绝。

    他跳下了飞槎,连同扯下了忍冬的藤蔓,向她冲了过来。

    忍冬知道自身的短板,并不与他争斗,往后一退,彦卿三人就迎了上去。而忍冬则是专注着想拖下已经浮空一段距离的飞槎。

    但是啊,步离人这种以狼为本性的生物,在残酷之余,却也有让忍冬难解的忠诚。他们源源不断的从飞槎跳下,带着忍冬不断扒拉上去的藤蔓。一落地,都会一脸狠厉的向忍冬冲来。

    周围在此时还能行动的云骑不断跟他们对上。

    忍冬注意了一下,这些步离人大多也都带着伤。

    ……如果专注逃离,把呼雷的尸身丢下,他们未尝不能逃出去。但……为什么呢?

    忍冬不清楚这点,她现在知道的是,呼雷的尸身大抵是抢不回来了……

    那么,完成自己的一点儿小目标好了。

    飞槎已经飞得很高了,忍冬的藤蔓逐渐也够不上了。在她衡量这是最后一次之时,忍冬拼尽全力输出了剩余的力量。在飞槎上最后三个步离人的慌乱撕扯中,她悄悄的,悄悄卷回了一点儿呼雷的血肉。

    与此同时,那三个步离人也带着她最后的藤蔓跃下。飞槎彻底飞向了宇宙,此时无法追回了……

    忍冬额角冒着细汗,看着远去的飞槎小点,沉沉叹了口气。

    此时的飞霄也恢复了神智,她眼神恍惚了一瞬,很快对看过来的忍冬勾起了唇角,嘶哑着嗓音说,“这次也多谢了。”

    另一边,景元难得回到了家里的小院。对弈饮茶间,眼神盯着手中转动的小藤球,埋伏的丰饶余孽就被召唤出的神君一刀斩灭。

    鳞渊境,星、丹恒和灵砂追寻着步离人幻化狐人,替换罗浮人员的线索,来到了这里。

    看见了被几个面色不善的持明挟持的白露和一脸傲然的龙师涛然,还被这家伙说了一通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全是私心的废话!

    涛然用丹恒前任龙尊的身份压他,说联盟中人,不能对同为联盟之人的他动手!

    “可我们是无名客呀~小赤佬!”星很生气,嘴巴撅得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她看向面色愁苦的白露,直白问道:“白露,你要跟他们走吗?丢下可怜的孤寡忍冬和热心的我?”

    白露瞪了没正形的星一眼,郑重的看向丹恒,他也在等着白露的回答。

    “我不走!我要跟忍冬一起生活!她是我的朋友,家人……也是我的姐姐,我才不要任这些人摆布!”

    丹恒得到准确的回答,手中的枪在星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如同一只疾飞的剑矢,把涛然大力钉在了墙上。

    星愤愤的瞪向丹恒,但丹恒没有看她。他看着滑落而下,满脸不可置信的涛然,眼神凌凌,“就如同星所说,我是无名客。仙舟的盟誓,管不了我手中的枪!”*

    星见打涛然没自己的份,唰的抽出棒球棍击飞了挟持着白露的家伙,对他们邪肆一笑,露出自己闪亮的大白牙。

    她也睥睨着倒地的众人,不屑说:“也管不了我手中的棒球棍!”

    白露松了口气,刚才见面起手中就紧捏着的东西不自觉松开了一点儿,是一个绿色绣着一朵小白花的锦囊。

    她低头把它挂回了腰上,紧挨着自己的葫芦,小腿倒腾着跑到了星的身后,缩了下来。

    灵砂带来的云骑一拥而上,带着绳索捆绑住了龙师一行。她走上前,笑盈盈的谢过丹恒和星,“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帮小女子解决了难题~”

    又看向白露,眼神扫过她的腰间,也温声安抚了几句。

    之后,灵砂带着云骑押人走了,而星领着丹恒白露去了忍冬家。

    三方都结束得恰到好处,时间刚好卡到迎面撞上。

    向来冷清的家门口难得挤了如此多的人,忍冬眉梢耷拉了下来,慢吞吞又不动声色的移到了景元身旁,再往后迈步,只露出半边身子。

    景元也刚带人解决完罗浮残留的丰饶余孽隐患,还顺带把一些不安好心安插探子生乱的敌人据点拔除,匆匆回来。

    他笑睨了把他当挡箭牌躲着的忍冬一眼,对门前的诸位拱了拱手,道歉说:“诸位抱歉,招待不周了~彦卿,快带客人们进去。”

    彦卿应了一声,身后跟着别扭瞪着景元的云璃上前,推开了小院的门,带着列车三人组、白露、飞霄走了进去。

    而滞留其后的景元伸手牵住忍冬垂在他身旁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低声说:“抱歉夫人,罗浮现下事务尚还没有完结。这几天我得日夜坐镇神策府,家里还望夫人多担待了……”

    忍冬用没有被牵住的另一只手捏上了景元的脸,打散了他脸上流露出的歉疚,不满的说:“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会因为你工作忙,不能回家就生气的人吗?!”

    “你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来!但记得啊,你这话惹我生气了,要给礼物的!”

    “唔……夫人想要什么?”景元被捏住腮帮子,说话稍稍有点含糊。他望着忍冬眼里的两汪碧潭,神色怔愣了一息,回神问。

    忍冬笑了,松开了捏着他脸的手,对他摆了摆手,走向家门。

    “得我喜欢的!不然……哼哼~景元,有你好受的!”,忍冬说这话的话尾,转头犀利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迈步走了进去。

    “你不是很忙吗?快回去吧,里面我来解释。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赔罪礼啊~”

    景元伸手摸了摸刚被捏过的脸颊,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热意和一阵迟缓散开的顿感,眼睛缓缓弯了下来。

    “遵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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