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再一次成为黑户。
因为太冷，很晚才睡着的乔洛琳打着哈欠穿上大衣，身上的白色毛衣是韦恩集团赞助给收容所的，上面印着韦恩集团logo。
她身上现在还剩什么？
社安卡、银行卡、学生证、没写完的作业、笔袋、半包纸巾和一串钥匙。
都是在这里没有的东西。
社安卡没有用，学生卡没有用，银行卡也没有用！
吃过早饭她就跑去附近的银行，三个ATM机都试了一遍，没有一台识别出她的卡。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一直不死心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这点希望也完全消失。乔洛琳绝望地将银行卡收回钱包。
她身上一件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她要怎么在哥谭活下来？
从收容所到韦恩韦恩庄园几乎横跨整个哥谭，乔洛琳都不敢想，一分钱都没有的情况下，她再遇到抢劫犯会被怎样对待。
抢劫犯才不会信她身上没钱，只会觉得她是不想给钱！
哥谭可是有过不止一起因为对方不给钱，导致抢劫犯暴怒杀了对方的案子。
提问，她要怎么在没有社安卡的情况下赚到钱？
解，她不知道。
收银员？服务员？她想快一点。
日结的工作？乔洛琳开始搜索，发现NA论坛上有人再招喽啰，日结，一天五百刀到几千刀不等。
不，她绝对不会做喽啰，她不会被布鲁斯打死，但她会被老板打死。
一天几千刀，绝对不会是正经工作！
她才不想做坏事！
……
“给我停下，违法乱纪者！”
谁？乔洛琳站在原地不敢动。
“乱闯红灯就是犯罪的开始，下一步你就会在钻石区开始抢劫，然后为了发财替双面人这样的恶人卖命！”
穿着游隼制服的达米安松开男人的衣领，瞥了一眼想往后退的乔洛琳，那眼神和达米安的长剑一样锋利，乔洛琳作出举手投降的姿势后退两步，别看她，她可是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市民。
“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
乔洛琳连忙点头应下，望着达米安离开的身影，长舒一口气。
这制服倒是挺像达米安的风格……
不对，等等！刚刚那是达米安！她忘记求救了！
这个达米安看上去太凶了，被达米安盯着和被老师单独叫去办公室一样！不，比那更可怕！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违法犯罪！她刚刚可是连呼吸都压低了！
比她矮的达米安现在成功和迪克一样高，感觉可能比迪克还高点壮点？她都能想到她被达米安带走的下场！
如果达米安觉得她是个可疑的危险人物，达米安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怎么想都会被达米安狠狠揍一顿，以此来撬开她的嘴。
……也，也不一定吧？
乔洛琳劝解自己不要想太多。
达米安都成年了，是所有人的大哥，做事一定很稳重！应该不会揍她，因为不用揍她，她就会交代所有事情。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赚钱？赚到能去庄园的钱？
她可以找戈登借钱吗？戈登会愿意借她钱吗？
收容所食堂的通心粉干巴巴的，像塑料，乔洛琳嚼了很久才努力咽下。
吃过饭，乔洛琳坐在角落小口抿着热水，突然响起的广播惊得乔洛琳抬起头，听着广播里的内容，乔洛琳一晃神杯子从手中滑落，“嘶——”被烫到的乔洛琳龇牙咧嘴甩了甩被烫到的手，水撒了一地，杯子滚了一圈停在地板上。
收容所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广播。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目前有罪犯在饮用水中随机下毒，蝙蝠侠正在调查，全体哥谭市民暂时请勿喝水，请勿喝水！如有抽搐、呼吸困难、出现幻觉等症状发作请立即拨打急救电话或者自行前往医院！
重复一遍！全体哥谭市民……”
乔洛琳低头吹着发红的手指，地上的水扩张成一摊，刚刚结束的广播经过冷空气的传递冷得让人大喊大叫，声音传过耳朵来到心底，让人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喧杂的吵闹咒骂中只有手指在发热。
……
队伍长到看不到头，寒风呼啸，雪渐渐积起来，像踩在冰窟里，乔洛琳不停地原地踏步，就算不停哈气，手也红得像小萝卜头。
队伍开始缓慢移动，顺着面前人的脚印，乔洛琳渐渐往前。
广播结束后，大概一小时左右，收容所里有几人抽搐着晕倒在地，被工作人员送去医院。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回忆自己喝过什么，担心下一个发作的就是自己。
在焦虑的等待中，有人开始咒骂蝙蝠侠，为什么还没抓到下毒的罪犯，第一只鲑鱼跳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附和的声音多了起来。
这里没有熊来吃鲑鱼，所以鲑鱼们肆无忌惮地跳个不停。
那些恶毒的辱骂不堪入耳，乔洛琳捂住耳朵也无法阻挡那些恶意的嘲笑。
他们在努力了！心底的小人在咆哮，现实中的乔洛琳吼不出来，她的胃有点不舒服，她不知道是因为她喝到有问题的水，还是因为天太冷。
气氛降低到北极加南极的极点，乱糟糟的喧嚣中，广播再次响起，一瞬间声音全部停下，戈登的声音从音箱传来。
“罪犯已经被蝙蝠侠和罗宾抓住，解毒剂也已经制作出来。
哥谭各区有一处领取点可以领取解毒剂。
以下是各个区的领取点。
市政区的居民请去大教堂广场领取解药。
上东区的居民请去巨石广场领取解药。
老城区的居民请去……”
所以，她在排队。
乔洛琳不再顾及别人会不会觉得她奇怪，用围巾将脸全部围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11月的寒风让她开始头疼，她的手已经变得麻木，她从细碎的小步变成用力跺脚，她的脚已经僵掉了，除了无尽的寒冷，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再领不到解毒剂，她不是中毒昏迷，而是要被冻晕过去了！不用急冻人动手，她就快要变成冰雕了！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没有人想要欣赏。
……
解毒剂是绿色的！
恐惧毒气是绿色，电影里女巫的毒药也是绿色，小丑是绿色，疯帽匠是绿色，谜语人也是绿色。
绿色的解毒剂怎么想都感觉很怪。
冻麻的手像冰块一样僵硬，弯曲时乔洛琳感觉就像掰断冰柱，接过试剂瓶，乔洛琳仰头一口气咽下。
味道也很奇怪！
一入口乔洛琳就皱起脸，像燃烧的蜡烛和塑料搅拌在一起再加入放了八天的烂苹果，又在上面加了一层铁锈，这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胃里翻腾，甚至还有一股青椒的余味在舌尖环绕，呛得她反胃。
乔洛琳吐出舌头，想要缓解……
太烫了！
乔洛琳吐出舌头，不停地呼气。
刚煮出来的奶油玉米浓汤太烫了，她只是想尝尝味道，她怕被烫到特地只舀了一小勺，结果还是被烫到。
缓过来的乔洛琳回味起刚刚的味道。恩...味道还行，就这样吧！
乔洛琳盖上盖子将汤端到一旁，开始做沙拉。将沥好水的羽衣甘蓝、罗马生菜、奶油生菜、苦菊撕成小片，放进碗中淋上特制醋汁搅拌均匀后，将它们在大盘子中摆成圆环的样子，烤过的南瓜切成小块和切成薄片的樱桃萝卜摆在上面，再挤上沙拉酱，最后在顶部放一颗切成两半的小番茄，圣诞花环沙拉完成！
来到餐厅，阿弗在摆放餐具。
主角火鸡躺在中间，用它完美的香味诱惑着每一个人。除了达米安，他不吃肉。
两盘芝士通心粉在火鸡旁边做陪衬，焗龙虾整整齐齐地趴在铁盘中，绿油油的烤芦笋围成一团圈住牛肉粒，圣诞鳕鱼带着樱桃萝卜做的圣诞帽，圣诞树造型的黑椒烤孢子甘蓝……泡芙塔像一位骑士守护在餐桌后方，番茄海鲜锅、法式香草羊排、烤南瓜、牛油焗蜗牛、菠萝鸡肉丸在它的指令下已列队站好。
矮人蛋糕、圣诞布丁和小甜饼们还在厨房等候上场。
一切准备就绪，乔洛琳欢快地小跑去楼上游戏房，打开门正围坐一起的卡珊、芭芭拉、杜克、提姆在玩UNO，迪克和杰森、斯蒂芬妮、达米安拿着游戏手柄在赛车比赛上一整高低。
“吃晚饭啦！”
从游戏房走到二楼楼梯口就能看到圣诞树的树尖。
那是一颗很高的圣诞树。
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出现在大厅的圣诞树还只是一颗朴素的松树，现在挂满各种各样的装饰，大小不一的礼物盒安静地待在树下等人拆开。
乔洛琳和阿弗以及杜克一起为它挂上灯串。
卡珊和斯蒂芬妮挂了对方义警造型的乐高挂件。
斯蒂芬妮额外在最上面还挂了一个丑到只能通过上面的蝙蝠标志才能认出来是蝙蝠侠的公仔。
破坏□□交易活动中受伤被迪克和斯蒂芬妮硬拉回庄园的杰森第二天在上面放了一根红色的拐杖糖。
夜训回来的提姆往上面放一张印着红罗宾标志的圣诞贺卡，这是他夜巡时在礼品店看到的。
达米安定做了一批以他养的动物为原型做出来的动物模型挂到圣诞上。
来到树下的芭芭拉将印着神谕的标志的金色圣诞球往上一抛，圣诞球不偏不倚地挂在顶端外侧的树枝上。
迪克欢呼一声踩着二楼栏杆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地后，得意地向大家展示挂在树顶的星星。
乔洛琳和卡珊、史蒂芬妮、芭芭拉一边聊着哥谭大学附近最近新开的一家餐具店，里面有很多美丽的手工陶瓷制品，一边走向餐厅。
卡珊很欣赏那些手工，斯蒂芬妮想买一堆造型独特的有趣的杯子送给她认识的每一人，芭芭拉想买一个花瓶放在家里，乔洛琳也想买些杯子送给社团的人。最后所有人约定好后天一起去逛逛。
走进餐厅四人分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乔洛琳坐到提姆旁边，在提姆的微笑中凑到提姆耳边，率先对他说上一句。
“圣诞快乐！”
睁开眼睛，温馨的餐厅瞬间消散，望着白色的、陌生的天花板，乔洛琳眨眨眼，缓慢坐起身，被寒冷唤醒，乔洛琳抖了一下环顾四周。
这里是无家可归者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