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建筑的地下和四周都被小丑装上了微型炸弹，只要他按下按钮，炸弹就会被引爆。
“砰——”
“你会看到一场烟花秀～”
小丑合拢手又张开手模仿烟花炸开的样子。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之一。哈哈哈哈哈哈～”
“选择吧，小蝙蝠～是上面的人还是他们？”
蝙蝠侠没有回答，打晕又一个冲向他的市民，倒了一个，又有其他人冲上前，仿佛没有尽头。
“噢，有什么难选的呢？抛弃这些人吧，他们有什么好的？”
小丑像生闷气的孩子一样撅起嘴。
“你救了他们无数次，他们就用这些来回报你，我都看不下去了，太可怜了~”
“只要牺牲掉他们，我就可以让你的小鸟活下来。”
“嘀嗒，嘀嗒，时间可不等人～”
“你从没取得他们的信任，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呢？”
小丑对蝙蝠侠依旧不对那些蠢货下手的举动感到无聊，不开心地摊开手。
“留下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
八年前的人…这里的人这么讨厌蝙蝠侠吗？
各式各样的武器不是对着小丑，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的是蝙蝠侠。乔洛琳很难想象这是哥谭。
他们不是小丑帮的成员，小丑帮会穿的像小丑一样，这是哥谭罪犯帮派的特色，加入哪个罪犯团队就会领到相对应的服装，比如企鹅人会让手下穿西装，谜语人手下的衣服上会带着问号。
他们不属于哥谭任何一个帮派，因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哥谭市民。
如果他们是hei帮或者喽啰，她还能理解，可他们是普通市民，为什么？乔洛琳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是被控制了吗？催眠还是洗脑？
蝙蝠侠为哥谭做了这么多事！他们怎么会想要杀掉蝙蝠侠？！
阿卡姆的那些罪犯都是蝙蝠侠和罗宾…好吧，这里还没有罗宾是游隼……都是义警们抓起来的！如果没有布鲁斯他们，这些罪犯会害多少人？！他们怎么会想让义警滚出哥谭！
他们疯了吗！
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们是傻瓜吗！
他们……
他们…和布蕾一样吗？
环顾四周，乔洛琳发现布蕾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眼里满是对布鲁斯的怨恨。
他们中有些人和布蕾一样觉得蝙蝠侠来晚一步？
介怀在心中生根发芽变成憎恨，如今果实成熟落地，他们捡起果实砸向心中的罪人。
他们讨厌义警。
扭过头，乔洛琳只能看到提姆左侧身体，提姆的红雀制服上半身是红色，下半身是红黑相间，他戴着红色多米诺面具，下巴有一大块淤青，嘴角有一道干掉的血痕，制服上有着大片的脚印，像是被人狠狠踢过，吊起的手腕一圈刺眼的淤青，手指又红又肿。
小丑靠在栏杆上撑着下巴对下方的演出相当满意，笑容从没消失过，他哼着不知名的歌。
乔洛琳收回视线看向下方。
小丑煽动了所有讨厌蝙蝠侠的市民，来这里反抗蝙蝠侠。
蝙蝠侠不杀人。
就算是再恶毒的罪犯也不杀。
所以，蝙蝠侠也不会对普通人下手。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拿着火把、拿着撬棍、拿着刀、拿着枪、拿着铁锤、拿着斧子、拿着棒球棍、金属的、木的、缠着铁丝的、钉着玻璃碎片的…
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武器。
刀尖和枪口对准蝙蝠侠，呐喊和咒骂冲向蝙蝠侠。
下面有多少人？二十？三十？四十还是五十？
乔洛琳觉得他们像蟑螂一样，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让人反胃。
“看看吧，这就是你选择保护的哥谭！”
小丑是哥谭最可怕的罪犯，这是所有哥谭人公认的事实。
生活在哥谭有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永远不要招惹小丑。
就连其他罪犯也认同这条规矩。
没人想和小丑做对，他是哥谭最疯狂的存在。
喜怒无常的小丑，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他会在眨眼间开枪打死自己的手下，不同于其他罪犯会因为手下做错事杀死对方，那人什么都没做，小丑只是单纯觉得那个人碍眼。
靠近他就能感受到与任何人都截然不同的氛围。他不是游乐园会给小孩子们做动物气球的红鼻子小丑，他是恐怖电影里的可怕小丑。
游戏这个词让乔洛琳想起电锯惊魂。她不想成为这场游戏中的牺牲品。
“Fuck you！”
喊出声后，乔洛琳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用英语骂人。
“哥谭那么大，有这么多傻瓜也不足为奇。他们是傻瓜，我才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傻瓜！”
“凭什么让他们代表我，哥谭有那么多人，凭什么让这些人代表所有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讨厌义警！”
“义警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你这种人！”
“傻逼！害我讲脏话的大傻逼！”乔洛琳用中文骂道。
“啊——”
匕首飞过直直插进乔洛琳的小臂，乔洛琳疼得皱起脸。
现在真的变成飞刀表演了。乔洛琳望着插在手臂上的匕首，再用力地呼气吸气也缓解不了多少疼痛感，乔洛琳握紧双拳，指甲掐进肉里，总算分散了大脑一点注意力，很快，更大的疼痛感从手臂传来，匕首拔出来的瞬间乔洛琳剧烈得抖了一下。
尖叫是小丑想要的音效，小丑大笑着将匕首拔出来，用沾满血的刀身拍打乔洛琳的脸，血黏在乔洛琳的脸颊，小丑用手指沾取鲜血，沿着乔洛琳的嘴角延伸出去勾画出一个微笑。
“嘘！孩子，现在没有轮到你讲话，你话太多了。”
小丑贴近乔洛琳用哄孩子的语气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比划起来。
感受到小丑动作中的暗示，乔洛琳惊慌得睁大眼睛，呼吸更加急促。
完了，小丑要对她动手了！
冰冷的匕首带着血的温度，拍在脸上的触感额外清晰，心跳声震耳欲聋，乔洛琳的胸膛快速起伏着。
小丑要让她变成裂口女了！
汗水从额头滑落，乔洛琳下意识想要呼救，又在下一刻反应过来，布鲁斯和提姆就在这里！乔洛琳咬住下唇，不敢再说一句话。
“如果你想要让蝙蝠侠动摇，对我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红雀冷静地分析。
“噢，好孩子，小丑叔叔差点把你忘了，真乖～”小丑拍拍脑袋，仿佛才想起提姆的存在，在手中转动着匕首走向红雀，走了两步后，小丑往后扔出匕首，匕首不偏不倚地再次插进乔洛琳的手臂，乔洛琳疼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剧烈地抖起来。
乔洛琳咬紧下唇，额头上的汗滑进衣领，乔洛琳怀疑两次是不是在同一个位置，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多可爱，多么天真”小丑拔出匕首，血滴落到地面上。
“你想要救他吗？”
“为什么不呢？”乔洛琳喘着粗气，忿恨地瞪着小丑。
“oh——”小丑仿佛看到什么感人事物一样，左手捂住嘴唇发出感叹，右手的匕首猛地捅向红雀。
“多可爱，她想要帮你，你想要帮她。”
红雀咬紧牙关，没有尖叫，只有一句闷哼，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小丑不满地拔出匕首，再一声闷哼。
“游戏升级，现在，你们还想帮对方吗？”小丑将匕首扔到一旁拿起撬棍，随着他的大笑，嘴唇仿佛咧到耳后，乔洛琳以为自己来到了电锯惊魂现场版。
“不——！”
战斗时也在关注二楼的蝙蝠侠终于失去一直维持的冷静，分神的瞬间，蝙蝠侠被一位市民用金属球棒砸中脑袋，蝙蝠侠跪倒在地上，狼狈地侧翻躲过来自球棒的另一击，眼睛死死盯着二楼。
“快选吧，你要谁？”小丑兴奋地抓起红雀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对着蝙蝠侠大喊。“小心，红雀要变成死鸟了。”
小丑从没打算让红雀活下去。
无论蝙蝠侠选哪一方或者不选择，他都会杀死红雀。
下面那群容易被煽动的蠢货怎么可能拦住蝙蝠侠。
在蝙蝠侠上楼的时候他会把这个女孩从上面推下去，蝙蝠侠一定会去救她，而他会在这个时候杀死红雀。
蝙蝠侠来不及阻止他，他可以一下一下地打断红雀的腿，小鸟再也无法起飞，最后他会砸扁小鸟的脑袋。
可怜的蝙蝠只能拿着一只死鸟回去了。
下面那些人？
烟花可是舞台表演中最引人瞩目的节目效果之一。
他会在蝙蝠抱起小鸟的那一刻按下按钮，多么美妙的一幕，戏剧性拉满又充满艺术的美感。
蝙蝠，谁也没有救下来。
被幻想中的一幕感动到的小丑眼中闪过期待，匕首刺中红雀的手臂，小丑握着匕首继续往下，鲜血顺着伤口迫不及待地奔涌出来。
“救救我们，超人！”在小丑从她身边离开后，乔洛琳就开始向另一个人呼救。“超人！蝙蝠侠需要你的帮助，还有红雀！超人！”
那条几乎有提姆小臂长的伤口让乔洛琳的声音变得急躁。
“听到没有！快点出现啊！超人！”
“求求你了，快点出现吧！”
无论怎么急都没有用，每一天超人都有无数的求救，她的声音和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落入大海的一滴水。
她的声音没有被听到，或者说，还没有被听到。
好吧，这也没办法不是吗，他是超人又不是神灯精灵。
乔洛琳第一次后悔，她没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