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约会

    那封信她不会没看到吧?还是看到了却不想来?或许是迟到了?

    冬狮郎在树下双手包臂,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人,街道上的热闹和他这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她应该不会来了。但他的脚步没有移开,他就靠在树下,继续看着人群。

    雏森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昔日同窗,和她一起走在节日的街道上,突然,她看到现在街道角落的树下,可能是正在等人的冬狮郎。

    她看了看天色,跑过去向冬狮郎伸出手:“你约的人?不会也放你鸽子了吧?要不和我们一起玩?”

    冬狮郎没有动作,忽视了那只手:“不用,你出玩吧,她有点事,晚点到。”

    说完他就看到雏森桃满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没事,我懂我懂,第一次被人拒绝不好受吧?”

    冬狮郎语气有点不好了:“你走不走?”

    雏森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没事,多几次就好了。”看到冬狮郎要发火了,才跑开,边跑边说:“如果想和我们一起,就地狱蝶联系啊~”

    雏森桃走了,冬狮郎的周围又恢复安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人也开始减少,喧嚣声变得稀稀拉拉。他知道人大概率是不会来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黑暗中传来一道破空声,他抬手抓过去,发生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对面的二楼有人打开了窗户,熟悉的声音中带着调笑与无奈:“节日都快完了,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蝉衣趴在窗框上她右手提着酒壶,左手长长的袖口从窗口荡漾,心里颇为无奈,自己本以为这个人,发现自己被放鸽子后就会离开,没想到还挺倔。

    她看到少年在看到他时,尽管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一亮,就像一只被主人找回来的大狗,少年的声音有藏不住的喜悦:“我在等你。”

    蝉衣她知道,冬狮郎在下面等了多久,她就这里坐了多久,“等我做甚?我已经放了你鸽子。”

    这时候少年的神情又有点不安,他犹豫半晌才开口:“那我可以重新邀请你吗?”

    蝉衣被他的话逗笑,她趴在窗子上笑得前仰后合,她笑了好一阵,明明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最后她笑得胃在不停抽搐,才意识到不妙。

    双手想去揉胃,却忘了她刚才因为大笑,身子已经大半探出窗外,现下她把手收回去,重心不稳,头朝下直直落了下去。

    冬狮郎看着人坠下,来不及多想就跑了过去,最后一步跳在空中接住了下落的人,他皱着眉刚想说她两句,发现被抱着的人,一点没有自觉,还在痴痴笑着。

    笑完还对他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地说:“还好冬狮郎接住了我,不然摔下来可疼了…”还没说完,就被冬狮郎一把丢在地上,蝉衣猝不及防被摔了个屁股蹲,一脸懵逼看着同样呆住的罪魁祸首。

    她挥手在他面前左右晃动:“喂喂…回神了。真是,救人都不专业。”

    冬狮郎鼻腔中少女的体香还未散去,怀中的温度还在,让他胸膛微微发烫。看着眼前挥舞的手臂,他下意识抓住,拉着蝉衣往街上走去。

    蝉衣被他从地上拉走,还有点为他刚才把自己摔下的事生气,“喂喂,别拉我,我可还没答应要和你去啊。”

    这次冬狮郎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只丢下一句:“晚了。”就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蝉衣再次感叹,这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也只好随着他走。

    他们走在街上,很多摊贩的老板已经开始收摊,他们勉强吃了两个烤串,走在街上,找到一家卖河灯的,蝉衣选了个狮子图形的灯,冬狮郎选了一个兔子,被蝉衣嘲笑了一路。

    最后他们在一家没有收摊的捞金鱼店停下,这算是他们今天唯一的游玩项目,蝉衣已经非昔日蝉衣,现在她捞金鱼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

    金鱼店老板目瞪口呆在旁边看着,池子里的金鱼越来越少,一副肉疼又不能赶人的样子着实好笑。

    冬狮郎静静在她旁边,笑着看着她大显身手。

    十分钟结束,蝉衣抱着一大袋金鱼离开了,在他离开后,老板直接当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蝉衣摸摸鼻子对冬狮郎调侃:“我觉得这家老板已经把我拉黑了。”

    蝉衣把她的战利品提到冬狮郎面前,她的脸在装金鱼的水里和街上的灯光下,显得虚幻而又迷蒙。

    他听见自己说:“很好看。”

    蝉衣不明所以,“你是说鱼吗?当然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以经过严选的,专挑尾巴最长、颜色最有光泽、花纹最好的下手。”

    冬狮郎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笑着聆听。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河边,此时河边站满准备12点一到就放灯的人,蝉衣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对身旁的人说:“这里怎么看都挤不进去吧?”

    “跟我来。”冬狮郎似是早有准备,她们瞬步到了河的另一处,这处在森林中,没有一点灯光,人迹罕至。

    他们从大概半米高的草丛中,往水边走,随着他们的动作,惊起了树梢间的萤火虫,黄绿色的微光,在黑暗中随着萤火虫们起舞,围绕着他们,像童话中才能见到的场景。

    蝉衣在草丛中旋转,拿手去触碰谢谢小家伙们,忽明忽暗的微光,似梦似幻。等萤火虫远去,她才收回目光,看着身旁的人。

    “很好看吧?”蝉衣问

    “嗯,很好看。”少年干净的嗓音肯定回答。

    蝉衣接着跟冬狮郎走到河岸,有一条小船正停泊在那里,他们登上船,游到水中。

    12点钟声响起时,水面突然漂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河灯,向着他们的方向,蝉衣又一次被这美景震撼。

    天上的银河,像一天散落在夜空的璀璨宝石河道,地上的河水飘荡着无数,寄托人们美好愿望的河灯,在黝黑的河水上,点燃了蝉衣他们周围。

    成千上万的光,似总不熄灭的希望,他们的木船像载着满船星河点点渔灯。

    她看着河灯,看着冬狮郎,胸口的快乐,就快要藏不下去。

    “我们也放灯吧。”

    他们把灯放在水里,蝉衣许下了一个希望她在乎的人都能平安,这是人类最古老也是最朴素的愿望。

    蝉衣拿手浮着冰冷的河水,问:“冬狮郎,你许了什么愿?”

    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让冬狮郎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蝉衣不想去深究,她躺在船上,看着满天星河,这时有温热的体温靠近,躺在她旁边,蝉衣忽然觉得这一刻也很好,让时光停在这里吧。

    可,时光不会停下,就像人和人的缘分,也终究会断开。

    蝉衣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有勇气开口打破这份静谧的美好。

    她听到自己说:“冬狮郎,我今天不应该来的,你也…不应该邀请我。”

    冬狮郎今天什么也没说,不过蝉衣并不傻,她只是对待感情有点迟钝,但并不代表她完全不懂,她的心跳也曾快速跳动过。

    但她不能让事情继续下去,她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时时刻刻都在凝望深渊的人,不应该去奢求更多。

    听她这样说,少年的语气有点急,他问:“为什么?是因为朽木白哉吗?还是因为年龄?或者…”冬狮郎没有说出那个他不想接受的答案。

    蝉衣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冬狮郎,你会喜欢我,只是因为那场幻境给了你错觉,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的这份喜欢会淡去。”

    少年的口气中带着认真:“蝉衣,我知道什么是幻境,什么是现实,我也知道什么是喜欢。”

    蝉衣的手,死死抓住衣摆,她努力深呼吸几口气,继续看着天空,艰难开口:“你很好,但是你不应该喜欢我。”

    “为什么?”冬狮郎固执地一面显现了出来。

    蝉衣望着恒古不变的星空,和天地万物不同,人总是善变的,她开导少年:“我也曾有过心动之人,但年少的喜欢就如同镜花水月,冬狮郎,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会忘记这份感觉,也会有更多喜爱之人。”

    蝉衣看到冬狮郎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执拗,“所以,你是害怕了吗?”

    “什么?”

    “因为害怕所以畏手畏脚,因为害怕所以拒绝新的开始?”

    被人直接戳破心思的尴尬,让蝉衣有些结巴:“害、害怕你个鬼,我告诉你,我蝉衣可是超勇的。”

    “那你…”

    这次蝉衣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她心里很乱,每次她心里一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乱说话的嘴巴。“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我…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我觉得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就像喜欢没有理由,不喜欢也没有理由!”

    蝉衣说完后,心里就有点懊悔,觉得自己话说重了。

    说完后,她总觉得少年的眼睛一下暗沉下来,满天的银河和如同满天星一般的河灯,也在他的眼眸中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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