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时景笑道:“我怎么可能欺负你颜姐姐。”

    颜惊月看了一眼时景,说道:“你时大哥怎么可能欺负我。”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默契十足。说完,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妫娆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时大哥,你要是敢欺负颜姐姐,我可饶不了你。”

    时景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思,应了一声。

    在时景面前哭,颜惊月已经觉得很窘迫了,如今还被妫娆看出来了,更觉无地自容了,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妫娆,你怎么到这来了?还装鬼吓人?”

    妫娆道:“我也不想,但谁让他欺负我?就是那日在街上的那浪荡子,我的手下败将。”

    颜惊月道:“我看见了,但司其安他又怎么欺负你了?”

    一说到这个,妫娆神气极了,双手叉腰,得意道:“这就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说起,司其安被我打败后,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后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暗中寻找我。就在今夜,我正坐在茶楼里听着小曲,喝着小酒,看着美人跳舞,我正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时,这时,大门“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我一瞧,除了司其安还能有谁。”

    说来,这倒还是颜惊月不好意思了,说到底,若不是妫娆仗义执言,出手相救,惹到了司其安,如今也不会找妫娆的麻烦。

    但到后面,就越听越不对劲,听着小曲,喝着小酒,看着美人跳舞,这不就是所谓的勾栏院,俗称青楼吗?还未等妫娆讲完,便打断了她的话:“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方才你去逛那种地方,然后遇到了司其安?”

    妫娆点点头,不明所以地问道:“是这样没错,哪里不对劲吗?”

    还哪里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吧!

    颜惊月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妫娆理所应当地说道:“当然是去玩了,颜姐姐,我跟你说,那里可好玩了,吃喝玩乐,样样俱全,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小姐姐长得可漂亮了。”

    颜惊月迟疑道:“那种地方,也招待女的吗?”

    妫娆这才恍然大悟,知颜惊月会错了意,说道:“颜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那里就是个休闲场所,平常也有很多女子去那里放松的,而且那里的姑娘都是去谋生而已,只卖艺不卖身的。”

    颜惊月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哦,哦。”

    妫娆见颜惊月一脸惊奇的样子,凑到她耳边,故意放低了声线,说道:“颜姐姐,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啊。”

    被她这么一说,颜惊月还真有点想去见识一下了,但在转头看了时景一眼后,见他正用一脸幽怨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拒绝道:“不了,以后再说吧。”

    妫娆似乎有些不开心了,嘴角一撇,说道:“好吧!”

    时景嘴角却轻轻勾了一下。

    颜惊月心中还挂念着方才的事,说道:“那后来,你在那里遇见司其安后,又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妫娆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兴奋道:“我见是手下败将,就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于是便问他来找我干什么?司其安道:“我要和你再比一次。”我一听,立马乐了,我‘女中小霸王’又岂会怕他?比就比,于是便应承了下来。三局两胜。每一局又每分第三局,第一局是你问我答,我便先问了:“一只小鸟在死前是活的,那在活前是怎样的?”司其安回道:“死的。”我一听,就知他上当了,说道:“错,是活的了。”

    妫娆讲得眉飞色舞,洋洋得意。颜惊月听他讲的,不难想象,当时的司其安在与妫娆比斗时,不服输,落荒而逃的场景了。

    说到这里,妫娆又模仿起了司其安的神态,佯装怒道:“什么东西越洗越脏,不洗没人吃,洗了没人吃。”

    说到这个,她转头看着颜惊月,问道:“颜惊月,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答案吗?”

    “呃……”颜惊月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接着,又看向时景,时景也是摇了摇头。

    得到颜惊月二人的反应,妫娆这才没那么气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答案是水啊,是水啊,我怎么知道是水嘛。于是,我输了,就喝了一大碗的酒。”

    颜惊月:“…!”

    她也怎么没想到答案会是水,方才她已经想过了很多种答案,但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紧接着,妫娆又继续说道:“到了第三局,终于又轮到我了,我问他,什么东西“近在眼前”,但永远也抓不到?这次,司其安思索了很久,回道:“烟雾”。我说,错:“是眼皮。”司其安又喝了一碗。这一局,是我胜了。但司其安他当然不肯服输了,于是我们又开始摇骰子,赌大小。最后我输了两场,喝了两大碗。撑死我了。”

    妫娆在说到打赌这件事时,一人分饰两角,轮到司其安说话时,就会模仿他的语气,动作和神态,倒也是惟妙惟肖,令人忍俊不禁。

    说到后面,妫娆似是喝得太多了,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酒嗝,空气中多了一丝丝的酒气,显然两人喝得不少。

    颜惊月见她说得眉飞色舞,得意之极,也是乐得不行。

    想到第一次见到妫娆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次怎么因司其来逃到这里。这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颜惊月奇道:“你不是号称‘女中小霸王’吗?怎么会连他一个人都打不过?”

    妫娆一说到这个,就气得不行,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气呼呼地说道:“若只是他一个人,我一根手指就可以碾压他。但奈何,他找了一大帮对手。足足有五六个壮汉呢!我一看眼前这一大帮人,好女不吃眼前亏,赶紧麻溜地跑了。”

    说完,她语速一转,又继续说道:“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输不起,叫了一大帮人堵我,我一个人哪里是他们五个人的对手,我一看,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女不吃眼前亏。”

    “从醉颜楼出来后,在关城门的前一刻钟出了城门,司其安他们一大帮男人紧紧跟在我身后,又刚好听说这几日,这屋子里又开始闹鬼了,我心生一计,于是决定装鬼吓吓他,让他知道,我妫娆可不是好惹的,想便利用一下,给他一点教训,就来到这里了。果然,这一招很有用,他又被我吓得半死,屁滚尿流地走了。”

    颜惊月听到这里,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妫娆和司其安先前在酒楼中打斗,胜之不武后,气急败坏,上蹿下跳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妫娆说到这,很是得意,似乎觉得很有趣,便双手叉腰,仰着头,嘎嘎乱笑。

    在静夜中,散发着幽幽的火光中的鬼屋,诡秘幽深,可在她笑声中,就像是有魔性一般,惹人发笑,莫名喜气。

    妫娆当下把昨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二人听,她本就口齿伶俐,又鬼灵精怪,这时被她添油加醋一番,直说得人身如临境一般,从头到尾,娓娓道来,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颜惊月和时景并未在现场,但听妫娆一说,再搭配上语气,动作,身态,与司其安学了个十成十,颇觉好玩,又有趣,逗得二人哈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每次见到妫娆,颜惊月总觉得意外惊喜,逗得两人哈哈大笑,妫娆看着活泼可爱,然而行事风格却处处出人意料之外。

    听完妫娆的讲述,颜惊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上次那个事件,被司其安记恨上,才会找妫娆的麻烦。

    这样一想,妫娆也是为了她们才会被司其安缠上。

    颜惊月问道:“也就是说,你只是在今夜在这装鬼吓人?”

    妫娆点头道:“是的。要不是他惹急了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颜惊月:“这倒也奇怪了。既然如此说来,那前几次的鬼屋闹鬼事件,又是何人所为?”

    妫娆立马道:“颜姐姐,那可不是我,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就在这时,前方的道路上,远远便看见了一堆堆的火把,颜惊月还以为是司其安去而复返。可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

    这次的人数众多,不单单是四五个人,而且同时还伴有车轮滚动的声音。颜惊月道:“咱们赶紧躲起来。”

    “好。”

    三人立马躲在一侧的草丛中,静观其变。

    现下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一大批人来到这鬼屋中?

    等到他们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车板上都运着一个大箱子,而且每个人都是包裹着严严实实,穿着一身黑衣,甚至连脸都没露出来。

    颜惊月一看到这身打扮,心中立马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在鬼屋前停下,只见一行人从车板上将箱子卸下来,井然有序地将箱子往屋中搬去。

    一人催促道:“速度快点,快点。”

    说完,那人又转头对一旁一人道:“主子,这是最后一批白银了。”

    “嗯,做得好。”这是个女子的声音,颜惊月侧了侧头,想要看清她的样子,但她全身包裹在黑布之下,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继续说道:“任官府的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会把官银放在这里,到时机成熟,再把官银运出,神不知鬼不觉。”

    难怪以往丢失的那么多官银,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原来是用鬼屋作为掩护之地,又散播谣言,这里闹鬼,利用大家害怕的心理,自然无人敢靠近这里。当真是好谋算。

    这时,传来了一阵人声杂乱的声音,有几个声音隐隐发颤,似乎很是害怕。

    只听得一人道:“走快点,前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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