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铃声响起,覃亦泽猛地抬起头来,倏地看向门口,迟疑了两秒,才一个健步冲过来,此刻他和李安安只有一门之隔,门外就是她了,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样子,他甚至幻想着李安安冲他一脸灿笑的样子,江唯序看着怀里已经全然晕过去的人儿,紧皱着眉头,再次抬起手来,准备敲门,下一秒,门却突然开了,江唯序的手缩了回去,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覃亦泽的视线落在李安安脸上,看着她不省人事的样子,不由得拧眉,“怎么回事?”
“晕过去了。”
覃亦泽突然上前一把攥起江唯序的衣领,“我当然知道她晕过去了,我他妈问你怎么回事?”
江唯序冷笑一声,挣脱开来,一脸蔑视地望着覃亦泽道:“你该不会觉得她清醒的时候愿意来见你?”
一句话问得覃亦泽愣住,对啊,他是个掠夺者啊,他怎么敢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呢?他肯定脑子出了问题了,江唯序抱着怀里的人儿就要往里走,被覃亦泽拦住,亲眼看着覃亦泽在他的注视下,从他怀里接过李安安,见他不放手,覃亦泽耻笑,“怎么?都做到这程度了,怂了?”
“你少激我!”江唯序恶狠狠地说。
话音未落,覃亦泽从他手里一把将李安安接过来,不给他任何机会,将人带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江唯序久久地站在门口,双脚如灌铅般,抬不起来。
覃亦泽小心翼翼地将李安安带到卧室,卧室里灯光如昼,打在李安安白皙的小脸上,一袭鹅黄色的丝质长裙包裹着完美的身材,他贪婪地注视着,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刻在自己脑海里。
李安安睫毛颤抖,刚才门口两人的对话,她听到了大概,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偷偷开了点车窗,一路吹着晚风,脑袋是清醒了一些,但是全身无力,她知道自己贸然反抗肯定不是最佳自救手段,在覃亦泽渴望的视线里,李安安一点点睁开了眼睛,男人看到她睁开眼睛,满脸惊喜,见她呆呆看着自己,更是有些无措地吞咽着口水。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李安安乖乖地点点头,覃亦泽就要起身,李安安连忙拉住他手腕,乌黑的眼珠盯着他,无辜又柔弱,“能让我打个电话吗?我怕妈妈担心。”
覃亦泽犹豫,看着床上的人儿,惊喜过后,骨子里的防备泛起,他狐疑地打量着李安安,不知道她恢复到何种程度,他试探着走到李安安脚边,伸手想帮她脱鞋,李安安全身根本没有力气,想躲开,但却只是小腿稍微躲了一点,覃亦泽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摊开手道:“我只是想帮你脱鞋。”
李安安摇了摇头,“不用了。”
“稍等。”
覃亦泽走出去,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回到房间,递给了李安安,李安安看了眼他,男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没有丝毫犹豫,她犹豫一秒,就可能露出破绽,快速拨了电话,陈近南电话响起时,正和傅永珍吃着饭,平日里,周五晚上,看到陌生电话时,他是断然不会接的,可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电话打过来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对傅永珍说了声抱歉,便迅速起身,走到一旁角落,接起了电话。
李安安迎着覃亦泽探寻的目光,强装镇定,开口道:“妈妈。”
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但是喊出的却是妈妈,陈近南猛地抬头,快速走到傅永珍身旁,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在傅永珍惊讶的表情里,陈近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电话递到她的耳边,傅永珍立即变了声音道:“怎么还没有回来?”
电话里女声穿来的时候,李安安就知道她赌对了,她继续道:“那条项链,就是之前朋友送我的那条,我忘在洗手台上了,妈你帮我收好了。”
“好~”
电话里女人声音传来,覃亦泽能够听见,他的目光缓和了一些,李安安逮准时机道:“妈妈,我今天来宁城港了……”话还没有说完,覃亦泽突然上前,一把从她手里夺走了手机,按了电话。
关了电话,覃亦泽再次抬眼时,脸上出现了疑惑,他不确定李安安刚才的话,是真得敢在他面前玩心思,还是只是单纯地给家里人说一下不回去的情况,但是他还是本能地上前夺了电话。
看着李安安愣愣的样子,他狐疑地盯着她,突然倾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玩我?”
“玩什么?”
李安安双眼无害单纯。
挂了电话,陈近南说了声抱歉,便拿起西装,大步朝电梯口走去,傅永珍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太过紧张,男人的背影看着僵硬不已。
进了电梯,陈近南立即给戴弦人打了电话,好在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怎么啦?南驴子。”
“我给你手机发了电话,你帮我查这个电话此刻的位置。”
陈近南的气息乱了,戴弦仁皱眉,“怎么了?”
“五分钟,尽快。”
陈近南又打给了叶可儿,“覃亦泽现在在哪里?”
叶可儿一脸懵,“应该在家里吧,怎么了?陈总。”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我没有去过他家里。”
“陈总,出什么事了吗?”
陈近南没应便挂了电话。
他要疯了。
怎么办?
李安安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安宝。
黑色宾利犹如黑夜的鬼魅闪电般穿过灯光璀璨的长街,不到五分钟,戴弦仁发了手机定位。
陈近南一个急甩尾,方向盘右打死,快速换了方向,利箭一般驶入一条看不到头的长街。
一路上,他内心的魔鬼几次想要冲破出身体,脑海里一想到覃亦泽那张可怖的脸,他浑身的暴力因子都在战栗,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李安安无力地感受着男人那双在她身上游走手掌,他徐徐为之,慢慢地凌迟着她,一边抚摸着一边观察者她小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今天的覃亦泽没有戴眼睛,两人靠近时,李安安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赤裸裸的欲望,赤红的双眸透露着无边情欲,一点一点蔓延到指尖,化为在她身上犹如一点一点刺痛肌肤的刀片。
“为什么?”
李安安无力地躲避着他的碰触,问出来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男人俯身看她,收回手臂指尖覆上她柔软唇瓣,殷红水润,随着她的害怕在颤抖,看着魅惑急了,“想尝尝这里的味道。”
唇瓣被男人粗糙的指尖一下一下抚摸,李安安的心里防线接近崩溃,覃亦泽耐着性子凌迟着她,就是想将她的心里防线彻底击溃。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仍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拼命摇着头,躲避他的碰触,脖子恢复了一些,李安安将脖子往边上移了移,男人不耐烦地扣着她的下巴,将人带回眼前,双眼露出掌控在内的满足的笑意,“你逃不掉的。”
说着倾身就要凑上前来,李安安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抬起双手推了他一下,她自己懵了一秒,反应过来时,连忙抬了下腿,有点反应,刚想奋力起身,手腕却被覃亦泽一把拉了过来,男人直接跨过她的身体,将她那不安分的双手扣在头顶,脸上没有刚才的玩味,只剩下冰冷的冷漠和眉宇间隐隐浮现的不耐烦。
“你在折腾什么?”
覃亦泽说着靠近她的耳边,笑得森森然,“江唯序把你送过来的,你要想要找谁?嗯?”
李安安没有任何前兆的开始拼命挣扎,覃亦泽差点控制不住她,他粗暴用长腿按住她挣扎个不停的双腿,双手控制着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挣扎中,男人大力按着李安安的手腕,白皙的肌肤被蹂躏红肿起来,覃亦泽没有想到李安安清醒过来,竟然这么不管不顾,她不顾疼痛,只是拼劲全身力气挣扎,他的手竟有些控制不住,正犹豫着要不要对她来硬的时,李安安突然抬头,一个踢裆动作,让覃亦泽疼得闷哼出声,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打开卧室门跑出去,覃亦泽顾不上疼痛,追了出去。
李安安伸手眼看着就要摸到入户门把手,却被一股大力甩了回去,直接将她甩到了沙发上,额头磕到了沙发角,眼前一阵眩晕,她拼命摇了摇头,看向覃亦泽气喘吁吁恶狠狠朝她走近,不自觉后退,她快没有力气了,李安安突然崩溃大喊道:“小萝卜头,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覃亦泽脚下一顿,‘小萝卜头?谁啊?’
正想着,突然门铃声响起,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抬头朝门口看去,门铃声不间断一直在响,能够感觉到门外人有多么着急,覃亦泽看了眼李安安,女人头发也乱了,整个人像个炸毛的烈猫,警惕着他的靠近,他慢慢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只能看到是个男人,却看不清是谁。
他朝门口喊道:“谁啊?”
陈近南不应,只是猛烈地敲门,里面又喊道:“谁啊?”
陈近南拿起电话,直接给电梯口的物业电话打了过去,报了覃亦泽家的门牌号,不一会儿,小区安保上来,看到陈近南不确定道:“你说你老婆在里面?”
男人环胸,“嗯”了一声。
安保人员只好上前敲门,覃亦泽看过去,看到了门口的安保,无语之极,怒视了眼站在角落里朝这边看的李安安,纠结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只是令他没想到,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被一股大力打开,接着就被人一脚踢得趴倒在门口,陈近南顾不上他,将他的腿一脚踢开,冲到了李安安面前,看到她的一瞬间,心剧烈得疼了下,眼前的人头发凌乱,细长的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红痕,膝盖也红肿着,怔怔地看着他,陈近南大步上前,将西装外套披在了李安安身上,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是我,是我。”
许久,李安安才回过神来,开始放声大哭,陈近南不断地亲吻着她、安慰着她。
“不怕了,不怕了,我在,安宝,我在。”
李安安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身,紧紧地贴着他,像是确定一般,鼻腔里传来陈近南熟悉的味道,她才渐渐放松了身体,整个人朝后倒去,陈近南连忙扶住了她的后颈。
抱着李安安离开时,陈近南几乎没有看地上狼狈的男人,只是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在安保惊愕的表情中,带着昏迷的人儿下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