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盼巧点头:“是啊,何必呢。”
说着她眼角,早早含着的泪水,忽然一颗颗掉落,打湿了衣襟。
“可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呢?”
寒夫人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却非常的生气:“可我的孩子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不舍得自己的,就舍得别人的?”
“城主夫人,你的心怎么变得如此之黑?”
方盼巧并不在意寒夫人所说的话。
郎卫满眼心疼的看着方盼巧,自己学的法术,也都只是一些微末,根本打不过瑶意分毫。
“我身为半妖,好不容易生出的孩子,也会受我牵连,我只想尽力的弥补他,护他一生无虞。”
方盼巧手心的长命锁,已被她握的温热。
“原来竟是这样。”
方盼巧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韩澜走了进来,看到了,已然被困着的两人。
方盼巧不愿面对他,也不敢与他对视:“你怎么来了?”
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韩澜。
韩澜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瑶意立即就解了法阵。
而韩澜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也逐渐浮起。
“我一直以为元儿,他早就已经死了,原来他竟还活着。”
方盼巧将自己的手从他那,留有余热的手中抽出。
“仙门说救不了,你便劝我放弃,可我哪里舍得,还好我救下了元儿。”
“身为半妖的无可奈何,谁又能知晓呢?”
韩澜再次拉起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坚定地说道:“半妖又如何,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又怎会不知晓?”
韩澜早在他们成婚之时,就知道了方盼巧半妖的身份。
“我一直以为我瞒的很好。”
韩澜拿过那把长命锁:“若是当时我再多坚持,也许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都怨我啊。”
方盼巧忽然跪了下去。
“夫人!”郎卫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的手给甩开了。
“我自认我德行有失,请城主给我一纸休书,赐我死罪。”
韩澜心中的痛不少于方盼巧。
“盼巧。”
韩澜喊着她,就如同他们往日一般。
方盼巧依旧跪着请罪,郎卫也跟着跪了下来:“这些事都是郎卫一人所为,与夫人无关。”
郎卫自幼时被方盼巧所救,对她也是不离不弃,忠心耿耿,眼下也愿意为了她受下所有的罪过。
“郎卫,谢谢你,你也都只是受我指使罢了,这些事与你无关。”
韩澜已不愿再多说什么:“来人,将夫人与郎卫带下去。”
随后跟进来几名士兵,将人给带了下去。
韩澜:“多谢瑶姑娘,相告此事。”
瑶意将他扶了起来:“还请城主,好好弥补那些失了血的婴儿。”
韩澜点点头,随后也离开了。
瑶意也终于将此事解决,忽然觉得身心舒畅。
“都解决了?”言霁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
瑶意走出了院子。
“解决了,叫上兰溪他们离开城主府,我们还是回客栈。”
“好。”
辛兰溪将孩子抱给了韩澜。
韩澜双手接过了孩子,带着喜悦看着他,但更多的却是痛心。
“城主放心,他呀吃了我们仙门的丹药,以后定会平安长大的。”
韩澜抱着孩子感谢他们:“多谢你们了。”
辛兰溪笑了笑,就冲身后的两人说:“走吧,阿意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尘鸣:“告辞了,韩城主。”
离开城主府后,几人都回了客栈。
陆演礼像是等了他们很久一般,神情十分的严肃。
尘鸣看着他都有些不太敢说话了。
瑶意:“陆师兄可是在等我们?”
陆演礼朝她点了点头。
“刚收到神尊的传信,进来说。”
几人围坐在一起,都在等着陆演礼说信的内容。
随后陆演礼施法,信中的内容呈现在众人眼前。
辛兰溪仔仔细细看完了信中所写,尤为的震惊。
“所以我们这次下山只为执行任务?”
陆演礼:“是,弟子被杀之事必须调查清楚,也算是神尊给我们特有的一次历练。”
一旁尘鸣好似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瞬间眉头就紧锁了起来。
辛兰溪本以为这次下山,只是普通的四处游历,实则则是执行一桩很难执行的任务。
蓬莱的弟子被杀,背后之人不容小觑。
能与蓬莱对立的少之又少。
宋闻白也觉这项任务难度甚大,神情中透露着不悦:“神尊也是真放心我们,这么大的事交给我们去办,也不怕我们出什么事。”
尘鸣心中十分认同宋闻白所说,可嘴上却说着:“神尊能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肯定是信任我们的,也相信我们有能力可以做到。”
“当然没有能力的,自然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尘鸣说完还不忘暗讽他一句。
宋闻白多少能听出一些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不是陆演礼在,手中的剑恐怕已经出现在尘鸣脖子上。
瑶意:“陆师兄,最近可有关于这些弟子的线索?”
陆演礼摇了摇头,辛兰溪见状叹了一口气。
“什么线索也没有,这不就等于大海捞针。”
瑶意沉思了一会儿便说:“现下没有任何线索,那就按照原先所定,四处游历查探,他们总会露出马脚。”
辛兰溪认同般点了点头。
陆演礼忽然一笑:“瑶师妹,想得周到一些,不如今日就启程吧。”
她笑着回应了陆演礼。
言霁时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心中却生出一丝不悦。
他很不喜欢陆演礼。
此时无上城中,忽然下起了大雨,过往百姓纷纷开始躲雨。
苏初望着客栈外的倾盆大雨,心中不时生出一丝烦闷:“这雨也太大了一些,可如何走?”
她看向尘鸣,不知该怎么办才是。
尘鸣看了一眼外面,正要冲出去,就被苏初一把拉住。
“你要去干什么?”
尘鸣同她解释:“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等着也是浪费时间,我去买几把伞来,你们等着就是。”
苏初这才放了手。
没多久尘鸣拿着伞很快便回来了,身上也湿了不少,苏初很贴心的替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辛兰溪拿过伞,看着手中的伞,又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之后。
才问:“七人,只有四把伞?”
尘鸣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后看向她:“买伞的人可多了,到了我之后就只剩这四把了,两人一起将就用一下吧。”
辛兰溪有理由严重怀疑尘鸣是故意的。
陆演礼正要从她手中拿伞时,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拿过了一把伞。
言霁时拿过伞立即便撑开了,拉着她就出了客栈。
瑶意还未反应过来,下楼梯时差点摔倒,幸好言霁时稳稳扶住了她。
“慢些。”
辛兰溪看着两人不由的笑了笑,又将手中剩余的伞给了他们,剩余一把留给自己。
她也很快跟上了瑶意他们。
客栈内,独留陆演礼一人发了一会儿呆。
宋闻白撑起伞,看着他:“师兄,走了。”
陆演礼这才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出了无上城后,雨便停了。
辛兰溪一路上都在四处观察,忽然看到了她心中所想。
拉着瑶意就快步往前走:“前面有个茶摊,我们在那歇歇脚,走了一路,腿都有些麻了。”
身后的言霁时也紧紧跟上了。
瑶意被她紧紧拉着,想反抗都不行。
几人坐下后,茶摊老板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招呼着。
“几位客官要喝点什么茶?”茶摊老板十分的热情询问着他们。
尘鸣看了几人一眼,见他们都不开口,又转头看向身旁的苏初:“可有想喝的茶?”
苏初摇了摇头:“我都行的。”
“那就来一点的招牌茶。”尘鸣冲茶摊老板说。
“好嘞,我马上给您上。”
茶摊老板早就已经将茶煮好,所以上茶十分的快,几人也都喝上了这里的招牌茶。
辛兰溪还未喝到嘴里就闻到了香味:“这是什么茶?还挺香的。”
茶摊老板笑着回答:“这可是这的名茶白露茶!”
辛兰溪倒了一杯又一杯,十分喜欢这白露茶。
“你可知道,桃园坊又来了几个新人,那舞姿可真是美若天仙!”一旁茶桌的客人与另一人说道。
那人十分的激动,脸中透露着的尽是喜悦之情:“你说的可当真?”
“可别是哄骗我?”
那男子放下了茶杯,当即就严肃了起来:“我请问你,我们认识以来,我可曾有诓骗过你?”
另一男子仔细想了想,才回答他:“好像确实没有。”
那男子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
“那不就对了,来的那些人可漂亮了,今夜我们就去瞧瞧。”
另一男子却还显得有些犹豫,口中的话支支吾吾的。
“我……这家中之人要是知道了,怕是又要大闹一场。”他心中想想,本打算放弃,那男子又好言相劝。
“怕她干什么,我们就是去一睹风姿,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你说是不是?”
想着新来的人舞姿极为的美,心中很难过,生出一丝心动。
男子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瑶意几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辛兰溪却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桃源坊是什么地方?”
“他们怎么都那么想去?”
尘鸣忽然看向辛兰溪,“不知道?”他又看向言霁时。
“我又不是人族的,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辛兰溪摇了摇头。
辛兰溪忽然想起他虽不是人族,但有人是啊。
她便笑着问:“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就是人族上来的吧。”
尘鸣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一般,忽然变得高傲起来,看着在座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