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洗澡！”周楚宜红着脸，推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被推搡着走了几步，沈丛一止住步子，转了个身。她来不及卸力，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口。

    又借此厮磨了一会儿，沈丛一终于闹够，这才放过她。

    花洒的水声很快响起来，像一阵阵细雨拍窗，也拍在她心间。

    她跌倒在床沿，抬手覆上自己绯红的双颊，好烫。

    水声止住。门从里面被拉开半寸，他探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吹风机。”

    “洗手台右下侧抽屉。” 周楚宜提醒。

    他“哦”了一声，又缩回去。

    没一会儿，他穿着那条深灰短裤出来，头发吹到半干，刘海压成柔软的一束。他赤脚走在地毯上，脚踝线条清晰，骨节微凸。灯光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勾出匀称的肌理与流畅的轮廓，那种结实的力量感从下往上蔓延，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周楚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晃了晃脑袋，也拿好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她把头发吹到半干才出来，发现这人已经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正侧躺着刷手机。

    她默默白他一眼，径直熄了顶灯，只留下一盏小台灯，再钻进被子中。

    靠在枕头上捧着Kindle看了几页书，直到困意袭来，字句像在眼前缓缓漂浮。她关了床头灯。黑暗里，她听见身旁轻微的翻身声，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后是很长的静默。

    沈丛一本以为两人会睡到正午时分，可奈何时差还没倒过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了。屋子里安静，她还睡着。

    想再睡个回笼，闭上眼睛却慢慢醒透，他只好放轻了动作起身，把卧室的门轻手轻脚地带上，去厨房做早饭。

    冰箱里空空如也。大抵是防止过期，周楚宜去欧洲前就把大部分食材都丢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打鸡蛋，还有几瓶椰子水。他在锅里煎了两只太阳蛋，蛋白边缘微卷，中心软软的，品相极佳。

    刚把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一抬头便看见卧室的门轻轻开了。她倚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丝质睡衣衬得身形愈发婀娜。

    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连衣服的纽扣都扣错了——第一颗扣在了第二个扣眼上，第三颗又扣到了第四个。

    他忍不住失笑，抬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周楚宜慢吞吞地走向他，像是刚出厂的机器人，只能接受指令但不能思考。她眼神里毫无波澜，直到离他只剩一步的距离，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他。

    他俯下身，替她解开那几颗错位的扣子。因为身高差距，他得俯下身去才方便。

    她低头看着他动作的手，睡意瞬间散了大半，本能地往后退一步，拉紧衣袖，眼神里带了几分警惕，以为他一大早就兽性大发，“大早上的你干嘛？”

    他只是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别乱动。接着又将扣子一颗颗对齐，重新扣好。

    等他整理完，她才反应过来，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行了，吃饭吧，”他淡淡说道，语气里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