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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爱故生怖

    肩膀也前倾着压低了,贺明霁自下往上、抬着眼睛看景澄,眼尾仍然漫着水润的绯色。

    景澄不假思索:“我当然说到做到。”

    “真的?”贺明霁笑了下,偏着头,看起来有些像在用脸颊蹭着她的掌心。

    尽管并不是。但景澄快乐地想,她心里的小花怎么还在开呀。如果不说点什么,就要从她嘴巴里冒出来了。

    她的嘴角弯起甜蜜的弧,继续强调:“我知道哥哥你在担心什么,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了。没什么能改变我们最最亲密的关系。”停顿了一下,景澄明知故问,“对你来说,我也一样,对吧?”

    意料之外的,贺明霁道:“不完全一样,景澄。”

    “嗯?”景澄立刻虎视眈眈起来,大有贺明霁不说出个一二三就闹的架势。

    贺明霁替她把披散乱飞的头发捋至颈后:“你对我同样的重要。但我们的关系比你想的脆弱,我们没有血缘。假如,我要是让你伤心讨厌了,你有一千一万个不再见我的理由,谁也逼不了你。我就算去警局报失踪,警察也会翻开户口本告诉我‘你妹妹不在上面哪里来的资格’。我们没有法理上不可摧的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血缘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德国接受骨科治疗了。”

    关系似乎又要回到原点。景澄不太满意地控诉:“你在我这怎么没资格?哥哥,你不能因为惧怕结局,所以拒绝开始。”

    说话时要面对面,这样说服力更强。于是景澄便体贴地跨坐到了他的身上,隔着薄毯,分开双膝,伸手,捧住他的脸。

    贺明霁喉结滚动了下:“为什么不能惧怕。”

    “两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宜泽,去到和我相隔十二个时区的纽约。两年后,你假装只是路过宜泽,一开始见都不愿见我,别不承认,景澄。梁翊合还没和你正式认识,就先在Silver和你说上了话。按照他那种宿命论的观点,大概觉得后来在齐光见到你是天意。哥哥又和你翻旧账了,抱歉。只是景澄,”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她,“如果不惧怕,我应该要是什么心情?我不想没有选择地失去一个无比重要又无可替代的人,然后怀着这种心情一直生活。过去的两……”

    景澄微微歪头,有些诧异。

    贺明霁一哽,生生咽下剩下的话。

    他侧过脸,嘴角微微向下。

    冷静和理智是矫饰,人的情绪比想象中难以控制。贺明霁忍不住想,不该说的,景澄会意识到她哥哥太糟糕沉重了。

    “那你那个时候还说会理解我。”果然,景澄恼火又沮丧地捂住了贺明霁的耳朵,声音则越来越大,“你当时不是不生气吗,不是祝我生活开心吗!我在美国……我一个人去的美国,是因为我自己先给自己找了余地!我两年前就已经喜欢你了,总是梦到和你在一起。”

    他愕然抬头:“什么?”

    景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竟露出孩子气的委屈:“做·爱。”

    “先和你这样。”

    景澄骤然低下头来,密密的长发垂落,藤蔓似的将贺明霁束缚住。

    她轻咬着牙,用手指用力地摩挲了下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则垂到他胸前,紧紧按住。李暮汀在这耗了一通,景澄又一直没走,因此贺明霁没来得及换衣服,仍是那身严密的黑色高领衫,他一切起伏的心绪都裹在衣衫下,却又因为身躯的颤抖暴露出来。

    “再是这样。我碰到了你,然后,你就把我抱住了。”她说着,把自己全部的力气都压了过来,小吸着气,让彼此的身体严密地契合到一起。

    “我告诉自己,春梦是神经内分泌系统成熟、认知发展与社会环境互动的自然产物,是大脑对生理变化和心理需求的适应性调节。而十八岁的我只是刚刚好,梦到了你。”

    “可是哥哥,不是刚刚好。”

    “我一直记得你抱住我的感觉。”景澄在他身上,将身躯软了下来,贺明霁的手在空气中徒劳地划了道弧,觉得她的腰身也如眼睛似一汪秋水。

    “你脸上小痣的位置。”

    “还有指节粗糙的茧。”

    她声音有点儿颤,却坚决地一再向下。

    九月,海水泛着微咸的潮湿,似要漫过温热的礁石,将之吞没。

    二十六年来,贺明霁筑起的堤岸正式溃决,景澄的指尖是海底群游的鱼群,划过他的身躯,鼓动细小的涡流,最终引发他血管里的惊涛骇浪。

    青天白日,他自脊背泛起惶惶然的颤意,是比夜里独自的高潮还要可怕的知觉。

    景澄很轻地抽着气声,紧接着,她湿漉漉的呼吸洒落下来。

    急不可耐地。

    她柔软的舌尖舔舐他的嘴唇,抵开贺明霁的牙关,口腔酥麻的触感让他头脑慢慢发胀,刚吃过不久的苹果还留存着淡淡的甜香,他忽然想起不久前那杯冰淇淋。

    他终于恍然。

    水色勾缠。

    贺明霁掐住景澄的腰,那儿有双漂亮的小窝,容得下他发烫的指尖——如果有一分的理智,就该将她推开,然而贺明霁把这个动作彻底软化成拥抱。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收紧手臂,生涩地随波逐流,回应、模仿、追逐。

    真的很不熟练。

    回吻的时候伴随啃咬,一边咬,一边磨,从唇角到锁骨,留下潮退后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枚枚深红色的藻类,浮在景澄起伏的身体。

    水声似乎是从耳朵里自己冒出来的,灌满整座潮湿的房间。

    在它进一步弥漫开前,他们喘息着分开彼此,呼吸不平地身体错落在一起,共享相同的起伏频率。

    礁石抵在口岸,潮水弥漫而过,沿着脉络分向两侧,在石壁上留下白色的水沫。

    贺明霁望着她,满面潮红中,景澄的眼神明亮剔透,简直要把全世界的光源都比下去。

    他从一旁抽出纸巾,细致沉稳地抹去她嘴角水痕,声音清晰地说:“景澄,我说过的余地,不作数吧。”

    景澄的肩膀向下耷了耷,疑惑又不满地抬起下巴,示意贺明霁要照顾到方方面面:“哥哥,你要反复无常地玩弄我的感情吗。”

    贺明霁平静地笑了下,就像心里不曾翻过无数次海啸一样。

    他顺从地擦拭她的颈侧,说:“不敢。是我才发现,你给了我别的奖励。”

    他一贯是个在感情上悲观的人,毕竟至亲的海誓山盟不外乎是那些结局。同龄的朋友说是老谋深算,实际上也做不到完美无憾。

    但试一试吧。

    她也希望,她也开心,不是吗。

    旧日的圭臬应该泯灭,新的圣堂则在他生命里很早就升了起来。

    圣堂里的神明这会儿眉开眼笑,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把湿漉漉的热气全蹭到他耳朵下。

    虽然不怎么像个正经神明,但贺明霁很喜欢很喜欢。

    那就没有什么比这个重要。

    又被贺明霁抱住了,对方还亲了下她的头发顶。景澄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忽小声地说:“哥哥,我们这次去京市,是不是也算见家长?用李大哥的话说,您阿玛。”

    贺明霁也学她,压低了声音:“那我家是真的很封建,还会有古板的家法严厉的长辈,一张随你填写的支票。”

    “天呢,这么快就要到棒打鸳鸯散的剧情了吗。”

    “你很期待?”贺明霁捏了下她的耳垂,眸光中闪过一丝暗色,他很快速地说,“你要失望了,我们没这个剧情。”

    他把景澄的裙摆理好,掌心覆上景澄平坦、柔软的小腹,问道:“要下去吃饭吗?还是我叫人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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