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金佳根见隔壁没有了声音,回到了床上躺着。

    她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无一点睡意。

    泽权哥哥今天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搞得“叮叮咚咚”吵得旁人也没法睡。

    启泽权扯下黑衣人的面巾,让他们蹲在一旁,自己则坐在桌旁,点了一根蜡烛。

    他这才看清他们的脸,一胖一瘦,胖的满脸胡渣,瘦的皱纹横生。

    启泽权:“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胖的说道:“周备,他给了我俩你们的画像,让我们到阳城找到你们然后干掉。”

    启泽权:“周备是谁?”

    “备哥跟我们一个村的,他比我们混的好,在衙门干事儿!”

    启泽权:“他为何要杀我?”

    “我们咋知道!反正事成了给我们一百两,其余的我们也不多问!”

    启泽权:“呵!我们两人的命居然才值一百两!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哪儿管得着你们是谁,反正我们只要钱!莽子媳妇要生娃,我还有娘和小妹要照顾,需要钱!别忘了,你说的十倍,一千两!”

    启泽权问道:“周备还给你们说了什么?”

    “就让我们把你们干掉,其余的啥也没说!”

    启泽权:“他在衙门里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人家现在是官爷,跟着蔡大人做事,我们哪打听得到!有活路了知会我们一声,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两人闷头闷脑的也打听不出什么,启泽权干脆让他们蹲在墙角,自己则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一会儿,墙角传来一阵呼噜声......

    金佳根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一阵呼噜声,顿时惊醒......

    泽权哥哥怎么回事啊!

    *

    第二日一早,金佳根眯着眼睛,挂着两个黑眼圈,打开了窗。

    阳光和着叫卖声投进来,她瞬间清醒了一点。

    休息一天再返程吧......

    “咚咚咚”

    “佳根,起来了吗?”

    金佳根拖着疲惫的身子开了门,见来人也挂着两只黑眼圈,愣了愣。

    “你......”

    启泽权进了屋,将昨晚发生之事告诉了她。

    “泽权哥哥,蔡蔚想杀我们灭口!”

    启泽权给自已倒了一杯凉水喝下:“我们得晚几日再返程了!眼下三殿下和你哥哥还不知道这事儿,我们得想个办法偷偷回去!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已经死了......”

    两个黑衣人醒来,见屋里没人,顿时慌了神,忙出了屋子找人。见他俩在隔壁坐着,赶紧跳进屋,将门关了。

    “说好了十倍!不许反悔!”

    金佳根将他俩打量一番,想必就是昨晚的杀手,问道:“什么十倍?”

    “你们的买命钱!你丈夫说给我们十倍,让我们拿钱走人!”

    金佳根盯着启泽权:“你刚才不是说两倍?”

    启泽权正要开口,话被打断。

    “什么两倍!说好的十倍!”

    启泽权将他俩往门外推:“你们先到隔壁去!”

    俩人不走。

    “放心吧!钱不会少了你们一分!”

    俩人出了门,又朝屋内瞅了瞅:“哼!怕老婆,真是窝囊!”

    启泽权关上门,对金佳根说道:“你是没见到昨晚的形势,若我不狮子大开口,怎么息事宁人?”

    金佳根:“可一千两也太多了!我们哪儿有这么多钱?”

    启泽权:“钱不都在你那儿吗?”

    金佳根:“用了啊!这些日子住店、吃饭、逛街,七七八八花了不少,那晚在红想楼就花的所剩无几了!”

    启泽权扶额:“那怎么办?只想快点打发他们走!”

    金佳根灵机一动:“泽权哥哥,我突然有个办法!我们可以去找胡铭乾借,他不是大善人吗,又有钱,说不定可行!”

    启泽权:“非亲非故的他怎会借给我们?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金佳根:“试试?”

    俩人来到药材铺,找到胡铭乾,说明来意后,胡铭乾摸了摸胡须,说道:

    “年轻人有难处我能理解,可我又不认识你们,若他日反悔,我上哪儿去寻你们?”

    启泽权咬咬牙,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来,给了胡铭乾。

    “看看,这个够不够!”

    胡铭乾将扳指凑在眼前,眯着眼睛审视起来。

    良久,他笑道:“公子真是富贵啊!这玉可不是寻常之物!据我所知,琼琳玉在南洲都很少见,更别说天启了!现在天启和南洲已断了货物往来,公子这玉,价值连城啊!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当在这儿?”

    启泽权笑笑:“先生好眼力,不愧见过世面,一般人可看不出这玉的价值!既然拿出来了,就放先生这儿,还请先生替我保管妥当,他日必将带着本息来取!”

    胡铭乾:“好!崔大,去库房拿一千两银票给这位公子。那咱们就来拟借条?”

    启泽权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行字,最后落款“南二”。

    俩人拿了钱,出了铺子,金佳根突然笑道:“‘南二’?这是你行走江湖的名字?”

    启泽权负手:“咳!出门在外,不便暴露身份......”

    金佳根又问:“你那个玉扳指真值这么多钱?”

    启泽权笑了笑:“这琼琳玉可是有市无价,一块难求!你不知道吧,我这个扳指跟你那个玉簪是出自同一快料子,不过我的成色比你的好些。”

    金佳根疑惑:“嗯?怎么会?姐姐给我的玉簪,是用三表哥给她的料子打造的。”

    启泽权:“当初南洲国上贡的这块料子,义父命人把它切成了两块,其中成色好的那一块,给了我。”

    金佳根嘟着嘴:“看来皇帝舅舅对你挺好的!”

    回到客栈,启泽权将一千两给了那俩人,他俩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高兴得分不清南北。

    启泽权说道:“拿了钱你们就快走!回去了就给周备说已经将我们杀掉了。还有,给你们提个醒,若不想日后露出破绽,你们最好搬家,离开澎城,走得越远越好!”

    俩人喜出望外:“是是!我们马上走!回去了就搬家!没想到真的有一千两,够几辈子花了!”

    *

    启泽荣在衙府后花园纳凉,蔡蔚前来,汇报雇工事宜。

    “殿下,卑职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将银筹备好,也派了人去阳城雇工,相信过不了几日澜江就可以开工了。”

    启泽荣朝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嗯,幸苦蔡大人了!”

    “卑职还有一事要报,二小姐和四殿下去了阳城,有些日子了,还没有回来,卑职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找?”

    启泽荣突然起身,目光如炬:“他们去阳城干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蔡蔚:“他们没对殿下说?哎!也怪卑职疏忽,前几日忙着筹备银两,竟不知......也无妨,四殿下说澎城待着无聊,想出去逛逛......”

    启泽荣摔了手中的壶盏,“呯”!砸在柱角贱起许多碎片,青女往后退了退。

    “可恶!他们真当是来玩的?本殿下在这儿日理万机,他们倒好,说跑就跑!”

    蔡蔚:“殿下息怒!阳城离这儿也不过一日路程,可四殿下和二小姐已经走了有好些日子,卑职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全......”

    “他们死在外面才好!”

    启泽荣望着池子里的鱼,猛地撒了一把鱼食,鱼儿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到,四散逃去,然后又聚拢,争抢起食物来。

    “殿下说的都是气话,卑职还是派人去寻一寻!”

    启泽荣转身说道:“寻什么寻!她亲哥都没管,我这旁亲管什么?不许去!真出什么意外,也好给她个教训!”

    蔡蔚:“呵呵......那卑职就先退下了!”

    “蔡大人请稍等!”青女上前问道:“庙会那日刺杀我的人,请问找到了吗?”

    蔡蔚一时语塞:“额、这......还在找!由于姑娘未看清此人面貌,因此找起来确实很困难,不过,卑职已经加派了人手,还请姑娘放心,卑职一定将此人找出来!”

    “那就多谢蔡大人了!”

    蔡蔚走进书房,闭眼仰坐在太师椅上。

    三殿下的心思实在琢磨不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还有那个青女,也不知道是不是三殿下养在身边的杀手。

    这些人得赶紧离开才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心烦!

    周备立在门外说有事要报,蔡蔚让他进来,他一瘸一拐的挪着腿。

    蔡蔚盯了盯他的腿:“还没好呢?”

    周备:“那根银簪刺得太深,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蔡蔚:“人家现在还想着找你呢!以后进出衙府留意点儿,别冒冒失失的!”

    周备:“是!”

    蔡蔚:“那两人有回信了?”

    周备点点头:“事儿干成了!”

    蔡蔚眼睛一亮:“这么容易?你确定?”

    周备:“大人放心!他俩跟我同村,都是些实诚人,不会耍心眼!”

    蔡蔚:“嗯!事儿干成了就好!给他俩的银子就从这次雇工的帐上支。”

    周备:“是!”

    蔡蔚走到案前,将抽匣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吩咐道:

    “将这个送去五同巷!”

    周备接过信封:“是!”

    蔡蔚在纸上画了两个叉,将金佳根和启泽权的名字划去。

    现在还剩下三个。

    等澜江开了工,他们最好乖乖回去。

    老夫实在没空陪他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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