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

    堂倌将账册拿来,周备翻到最后一页,写下蔡蔚的名字,盖上了蔡蔚的私人印鉴。

    “你们这规矩也太多了!你说你们拿捏了各处权贵这么多的把柄,就不怕这些人找你们麻烦?”

    堂主蒙着面,转身跨腿而坐:“跟我们做生意,不管你要什么,我们都能寻来,而且又不问你们缘由,这么自由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但我们必须要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不然这生意大可不做!”

    周备:“呵呵呵呵!我就随便问问,堂主不必生气。”

    周备将账册放入盒子里,堂主吩咐道:“拿去锁好!”

    “是!”

    堂倌手里端着盒子,推开门出去了。

    金嘉祁从隔壁人字号房间出来,尾随着堂倌。

    金佳根:“泽权哥哥,堂倌走了,要不要跟?”

    启泽权:“跟!”

    两人从地字号房间出来,见堂倌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便稍稍放慢脚步,距离拉远了点儿。

    金佳根见前面那人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堂倌走到一楼拐角暗处,向后瞧了瞧。

    金嘉祁混入人群,可眼睛一直盯着堂倌。

    金佳根低头立在启泽权身旁,启泽权则看台面上的舞姬跳舞,

    一楼人多眼杂,可都在玩自己的事,堂倌确定安全后,扭动石门上的机关。

    石门打开,堂倌走了进去,随后石门关上了。

    金嘉祁紧跟上,重复堂倌的动作,进了石门。

    两人突然止住脚步。

    “泽权哥哥,有人进去了!你说会不会是周备派的人去偷账册的!”

    “有可能!不能让他得逞!走,跟上!”

    两人瞧了瞧四周,确定无人跟着后,进了石门。

    门外的人声被斩断,这里面静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两人轻步朝里走去,见不远处有一团白色人影蹲在地上翻着什么,堂倌躺在一旁。

    启泽权将食指竖在嘴边作了一个“嘘”声,金佳根点点头,两人轻声走近,准备从身后偷袭!

    启泽权突然环手从背后卡住那人的脖子,金佳根顺势从那人手里夺过账册!

    金嘉祁突然被人从身后偷袭,以为被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抡起地上的盒子朝背后之人打去。

    启泽权松开手腕一掌击向金嘉祁的后背,自己也往后一退,躲开了盒子。

    金佳根紧紧抱着账册,今天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你把账册拿走!

    金嘉祁欲决一死战,转身一看......

    “怎么是你们俩?!”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启泽权愣了愣,刚刚的力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金嘉祁后背吃痛,躬身想揉揉背,手却伸不过去。

    启泽权赶忙上前揉着他的背:“嘉祁兄,你怎么在这儿?我们还以为你是周备派的人来偷账册的......”

    金嘉祁:“走!先出去再说!”

    三人将地面打扫干净,金佳根从旁出随便拿了一本册子放入盒子内,他们将晕倒的堂倌扶起来坐靠在墙边,金佳根将盒子放在堂倌手里。

    三人出了石门,外面还是热闹声一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乘直梯而上,出了墨砚堂,回到客栈。

    金嘉祁这才看清楚妹妹的装扮,顿时怒火中烧:“金佳根!你这穿的是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金佳根立在启泽权身后:“怎么了嘛!我还在脸上贴过胡子呢!若不扮成这样,我们怎么混的进去嘛!”

    启泽权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嘉祁兄,你怎么到阳城来了,还去了墨砚堂?”

    金嘉祁一口将茶碗里的茶喝下,鼓在嘴里,又吞下,说道:“蔡蔚给他儿子蔡宇造了一座金身!”

    两人异口同声:“金身?”

    金嘉祁:“蔡蔚让赵龙他们几个在城南外的一处山洞里秘密打造,赵龙他们带我去看过,是一座无头金身像,头部画像是蔡宇的模样!”

    “前几日我一直盯着蔡蔚,发现有个男人经常出入他的书房,后来一打听,才知他叫周备,我们在衙府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此人!”

    “然后我就盯着此人,前两日发现他带了一些人像是要出远门,我就跟着他,结果就跟到了阳城。”

    “回想起赵龙说,给他们送金锭的也是阳城人,我就猜,蔡蔚是不是从阳城运的金锭。”

    “我一直跟着周备,见他去了墨砚堂,我也去,结果去那个地方还要给钱!我见周备拿的是一块绿牌,我也便花了三十两银子,以绿牌尊客的身份进去了!”

    金佳根:“三十两!”

    金嘉祁:“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周备进了三楼天字号房,我就进了隔壁人子号房,偷听他的动静。”

    “等了好久,终于有人来了,我听见他们在说账册、金锭的事,我怀疑,蔡蔚是用朝廷的赈灾银,在阳城换了金锭!”

    “我就想着一定要把账册拿出来,这可是蔡蔚贪污赈灾银的证据!结果就碰到了你们!”

    金嘉祁又将一大口茶囫囵喝下。

    “对了,你们怎么去了那个地方?”

    启泽权:“周备派人来杀我们!”

    金嘉祁拍桌而起:“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启泽权:“嘉祁兄别急,我们已经用钱将那二人打发了!我们怀疑是蔡蔚指使!我们找到了炼金作坊的主人,他说,他曾经离开的时候,硫磺没有带走,而是留了下来让蔡蔚帮忙处置了,我们怀疑,是蔡蔚炸了河堤!”

    金嘉祁眼神微颤:“炸河堤之人竟是他?”

    启泽权:“起初我们也是猜测,不过他派人来杀我们,便正好证实了!”

    “那杀手二人说是周备派他们来的,我们也不知周备是谁。”

    “蔡蔚现在肯定以为我和佳根已经死了,我们打算扮作劳工回澎城,结果在棚内等候的时候,见到了周备。”

    “于是我们便跟着他,去了墨砚堂。买了两块红牌,然后我让佳根扮作堂倌的模样,混进了三楼地子号房,听见了周备在跟别人说什么账册的事。”

    金佳根:“我们以为哥哥是周备派来偷账册的,所以......”

    金嘉祁:“算了,不说这些了。”

    他又盯了盯金佳根这一身装扮:“快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金佳根低着头,将怀里的账册拿出来放在桌上,走到隔壁换了一身淡黄衣裙,将自己梳洗了一番,终于有了姑娘家的样子。

    启泽权将账册打开翻看,里面记载了时间和用银数量以及对应的金锭。

    蔡蔚将银子全部送去了墨砚堂,墨砚堂给他送金锭,送一箱,便划去一笔银。

    这些银子的总量,刚好是朝廷拨的赈灾银的数量。

    启泽权合上账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蔡蔚!他不仅让澎城生灵涂炭,还断了澎城百姓的活路!”

    金嘉祁:“我们得想个办法,揭露他的罪行!”

    启泽权:“回澎城!”

    *

    第二日一早,三人扮作劳工模样,跟在队伍最后面,出发去澎城。

    金嘉祁看着妹妹满脸络腮胡的模样,真是越看越没脸看,索性扭过头不看了!

    “哥哥,其实你不必跟着我们这个样子回去。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这样的......”

    金嘉祁清了清嗓子:“我也没法子了!我没钱了!”

    两人齐齐扭头看去,只见金嘉祁两眼直直盯着前方,一本正经的说道:“身上的银子本就不多,那三十两花完,就全无了......跟着你们,至少还有个馒头吃。”

    ......

    走了一天,三人回到澎城已是半夜。

    金嘉祁换了一身衣服回到县衙,金佳根和启泽权则留在劳工队伍听候安排。

    临走前,金嘉祁不放心他们二人,本想寻个住处安排他们住下。

    启泽权:“放心吧嘉祁兄,我和佳根现在就是劳工,我会照顾好她的!”

    金嘉祁:“我先回去探探情况,然后在赵龙那里商量看下一步该怎么做!”

    翌日一早,金铭见少爷从房里出来,喜出望外。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龙大哥来找过你,说有要事相报!”

    金嘉祁问道:“赵龙?他什么时候来的?”

    金铭想了想:“好像是前日!”

    “走!去五同巷!”

    金铭小跑跟在身后:“公子,我去给您拿早食。”

    “先去了五同巷再说!”

    两人到了五同巷赵龙的住处,几人正吃着馒头就着水喝。

    金嘉祁也不客气,拿了两个馒头便吃了起来。

    几人见金将军来了,忙给他让座。

    金嘉祁边吃边问道:“听金铭说你们找我?是蔡蔚那边又有什么事了?”

    赵龙吞下嘴里的馒头,又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们将金身做好了,蔡大人让我们将金身运到了衙府!”

    金嘉祁皱眉:“衙府?”

    这衙府平日里安安静静的,运这么大一座金身,肯定会闹出不小动静,可怎么没有半点消息?

    “你们把金身运到衙府哪儿了?”

    赵龙:“那是一个深夜,蔡大人让我们把金身运到了衙府的侧门,就让我们走了。”

    金嘉祁:“这几日你们都多留点心,四殿下和佳根可能会来你们这儿,若是他们来了,就让阿毛来找我!”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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