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了舞台边上。
“你的伤......要不要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
晏炘扯了扯正在神游天际的宋渝城。晏炘想让他转过身来,方便自己帮他包扎一下他背后鲜血淋漓的伤口。见宋渝城没有反应,晏炘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把。
“嘶!哎呦,你干嘛掐我啊!疼死我了。”
被疼痛唤回神的宋渝城不满地瞪了一眼晏炘,摸了摸被掐疼的胳膊后说道:
“晏炘,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啊......你长得比我帅、比我可爱就算了,你居然跑得还比我快......就是晏炘你的脾气有点坏。”
晏炘比宋渝城帅那是肯定的。
他从小就有着一头白发,在幼时他的父母就总认为他是得了白化病。可与白化病不同的地方是——晏炘的瞳孔又是蓝色的——像璀璨耀眼的蓝宝石,有着同海一般深的颜色。当人们与其对视时,总会情不自禁地陷入那神秘汪洋之中,仿佛自己已经身临其境一般。晏炘的肤色是病态般的苍白,皮肤下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隐隐还能看到脉搏在跳动。
“闭嘴。赶紧看看你的风衣口袋里有没有能包扎的东西。”晏炘冷下脸来白了宋渝城一眼,道:“你要想死就直说,我现在就让你归西下地府去和你太奶团聚。”
“我这说的是实话嘛。”
宋渝城瞪了一眼晏炘后就老老实实地翻看起他的“五金店”里有没有再藏着一个医院了。
“咦,奇了怪了?我的治疗药水呢...我明明记得...我在进来前是放在这了啊......”他边翻边疑惑的念叨:
“不应该啊,哦,终于找到了!”他将一个瓶子递给了晏炘,示意他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伤口处。
晏炘也没犹豫,打开盖子后直接倒了上去。只见伤口在接触到液体的下一刻就飞速愈合了,连个疤都没有留下。见宋渝城有这等好东西,他没废话,直接伸手让宋渝城也给他一瓶。
奈何宋渝城打死都不愿意给,没办法的晏炘只能跟他“好好讲讲道理了”。
——果然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好,不用浪费口舌跟他讲道理。挨了打的宋渝城唯唯诺诺的,晏炘让他往东他就绝不敢往西,听话极了。
他们在舞台这呆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有怪物敢靠近这边,只是在入口处不断徘徊——看来他们赌对了。
既然没有怪物敢来这边,那就找找看舞台这边有什么线索吧。晏炘一手撑着舞台,然后麻利地翻身跳了上去。
说实话舞台高也没能高到哪去,就一米四左右。但别说,这上边还挺大的。他在舞台上走了好几圈后居然在某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发现了一个按钮。出于好奇和不怕死的心理,晏炘按了下去。
—— 大厅里
“zejon,这个白头发的特别像你要找的那个人。”
北鸟指着位于大厅正中央的一块投影屏,对漫不经心地抛玩着匕首的一位黑色长发青年说:
“怎么,这难道不是老大你要找的人吗?”
——北鸟,游戏排行榜上位居第五的“超S级逃生者”,代号“Dlucy”。
——zejon,“逃杀游戏”里当之无愧的No.1。
在他封神那天,系统亲自给他颁发了游戏中的最高称号“自由者”。这么多年来,“逃杀游戏”中仅有一人能够得此次称号。
那之后,游戏里再无人能获此殊荣,“zejon”成为了人人艳羡嫉妒的唯一一个自由人,从此以后再不受系统的支配。
但“逃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zejon”代号下隐藏的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就连一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系统也不清楚关于“zejon”的任何信息。他游戏中被众人所熟知的不过是一个冰冷、没有情感的称号罢了。
被叫作“zejon”的男人抬起了头,随意瞥了眼大厅中央的投影屏,只是这一瞥就让他呆愣在原地。下一秒他就马上传送回了公会,没有理会一丁点儿来自北鸟的愤恨和吐槽。
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人一定是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阿炘。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晏炘的背影,就算晏炘他化成灰了他也绝对能认出来他。
晏炘这混蛋在七年前骗了他的清白后就一声不吭地偷摸逃走,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跟自己划清了界限。
七年前的高中同学聚会结束后,晏炘居然敢趁他喝醉酒跑到他酒店套房来强吻他,然后......然后还色.诱自己。简直可耻!
比这更可耻的是自己还真就上了钩......结果呢,第二天他醒来后连晏炘的头发都没见一根!这家伙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天之后,他无论怎么都联系不上晏炘了,打电话、发短信、问其他人,一切的努力统统得不到答复。
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他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短短时间内,游戏里似乎发生了暴乱,剩余的存活人数不超6个。
活下来的只剩些许小晚、先前的眼镜男,剩下的老谷和张鸢是跟宋渝城一伙的,再加上晏炘,刚好六个。
一起进游戏的其他五人恐怕早就化为了小丑的杖下冤魂,只剩下一摊肉泥。
从小丑手中存活下来的人们目前全集中在了舞台这里。但宋渝城四处张望好一会儿也不见晏炘,他又询问了一圈在场的人,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现如今,小丑越发疯狂,有的已经开始向他们这边投掷手中的糖果拐杖。
怪物们愈发失控的同时,——它们的各项属性也在不断提高。
准确来说,这些怪物已经不属于E级,而是即将突破A级了。光一只A级怪物就已经很难缠,更别说现在有十只。
——怪不得在押注时人们都认为会他们全军覆没。现在这种局面,说白了就是只能等死。
在场谁都没有关于钥匙和出口的线索,他们费尽心思得到的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错误规则。
可现在的局势已经用不上规则了,这个地图濒临失控,一切都在往不可预料的方面发展着。
早就被怪物吓得面色苍白的许小晚泣不成声地说到:
“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鬼游戏啊......”
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有不少伤,看起来精神也有些许恍惚。看来她受到的打击还不小呢。
老谷不耐烦地甩着长剑,以此来帮他和许小晚避开小丑们密集的攻击。
要不是张鸢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一定得保护好许小晚,他根本都不想理会这个拖油瓶。
——这个许小晚干啥啥不行,作死就最行。
他几乎被小丑追了一整局,还要分出精力去管许小晚......心力交瘁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找线索。
剩余几人都不吱声,各怀鬼胎。
这时,舞台的中央突然升起了一个祭台,在祭台正中央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
——被绑着的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晏炘。
只是现在的他双眼紧闭着,面色苍白,身上还不断地往下滴着水。他原本穿的衬衫和牛仔裤也被替换成了一件古希腊时期的白色长袍,洁白如雪般的长发披散了开。
他被粗鲁地绑在了十字架上,在他的周围有着一圈烧得噼啪作响的木材。用不了多久,火势就会越来越大,然后那些火就会烧到晏炘,将他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