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也许是很多人憧憬过的自由自在、意气风发的地方,但是我没想过很多。
我上大学,是疫情中期的时候。
我的父亲陪着我坐飞机到这个城市,然后住了一晚,想去看看景区,无奈江苏没有夜生活,早早就关了大门。
于是乎,我们在景区外逛了一圈,也好,湖清,云澈,风也飘摇,树也招摇。
江南景色,这是第一次见。
那会家长不让帮忙搬东西上楼,我就这么一趟又一趟,从北区的快递站,抱着一堆东西搬到南区,再搬上六楼。
——哇,从小摸爬滚打练就的力气用到地方了!
然后呢,我憧憬未来,和舍友一起,穿上蓝色军装,踢正步,军训。是哇,军训。
天蓝蓝,人蓝蓝。前面是山,后面也是山。
——除了蚊子多。
我加了社团,认识了一群朋友。
我们以cn互称——没办法,你们二次元喊真名的羞耻程度不亚于三次元朋友喊你cn——我们时常在食堂约饭,嬉嬉闹闹。
更有甚者,在跨年日喝酒畅想未来,在我生日包场出cosplay。那算是我第一次出着走上街,有亿点羞耻。
大一疯疯闹闹过去了,大二荣登学姐之位,教小登做事,跑跑这里,跑跑那里。
浑浑噩噩地,上了大三。
大三啊——专业课满满,睁眼就是实验代码,闭眼就是运行出错。
更离奇的是,我居然能抽空出去玩。
怎么个玩法呢?
9.30下课直奔火车站,硬座24h直达长白山,第一天西坡第二天北坡然后逛这逛那,9天逛遍了二道白河和延吉,再硬座24h回来。
11.17趁着周末连夜硬座赶去洛阳玩,一边在车上赶实验报告一边逛景点,甚至身残志坚来了月经也在走走逛逛。
12.29考完试趁着间隙跑去北京,早逛故宫午逛国博晚观升旗最后走回住的地方。
——哦对,在这里和我的网友们过了跨年夜,熬了通宵,观了新年的升旗。
央视报道和我擦肩而过,为什么呢,因为我困得不行,趁着火车出发前去看望了伟人。
现在想想:哇汇师傅当年真是精力满满,surprise!
期间还抽空和社团的朋友拍了一套正片,很冷的角色,超级无敌冷,找不到c服只能定制,这是目前唯一一套正片。
当时疫情刚刚过去,汇师傅不堪重负,拍着拍着,发烧意识不清,over。
吓得摄影师连夜戴上了口罩,好在只是细菌感染——怎么会细菌感染啊!!
虽然到现在还没修正片就是了。
忙碌的大三,专业课繁忙,论文实验扎堆,还要抽空找了实习。
找完实习找房子,找完房子原地上班。
师傅是个南方人,长得憨憨的,偶尔会爆出几句笑骂的脏话,但是人很好玩。
比如以下情景。
汇师傅挠挠头:“师傅那个机油压力报警灯的线在哪呢?”
师傅走过来瞥了一眼:“我刚不是给你插上了吗?”
汇师傅不解:“插了也妹亮啊!”
师傅沉默一瞬,恍然想起什么:“哦!还少一根!”
于是汇师傅沉默地看着师傅翻找一阵,喏了一声递给我,潇洒离去。
汇师傅临表涕零,不知所言,遂继续鼓捣——哦豁,线,线它,头掉了!!!!
汇师傅惊恐万分,怯懦扭捏:“师傅啊——”见师傅回头,亮出头首分离的线。
师傅粲粲粲粲咯咯咯咯笑了一阵,问我:“你薅他干嘛?”
汇师傅柔弱不能自理:“我没有啊,它自己就……”
师傅继续咯咯咯咯,笑言:“不怪你,确实该掉了。”
汇师傅呆若木鸡地看着师傅走向他的基友,他的兄弟,完了就是一巴掌:“借下剪刀和焊接笔”。
满载而归的师傅开始展示他完美的焊接功夫——焊了半天愣是焊不上去。
最终留下一句国粹:“不焊了!”
转头给我拿套新设备。
徒留汇师傅在原地默默打了个问号。
不辛苦,命苦。
汇师傅开始了惨无人道的上班生活,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甚至还出了差。
对,出差。
夏日炎炎,居然让我一介女子在地下车库搞测试啊!!开着发动机的车突突突突,地下车库的温度崩崩崩崩。
汇师傅企图离开车子去卫生间,被融化,卒。
但是!地下车库上面有一家双皮奶超级无敌好吃还特便宜!!
然后,实习结束滚回了家,过完年继续实习。
一边实习一边倒腾我这毕设和论文。
——姓翟的我恨死你了。
好在,答辩顺顺利利地过了。
说来惭愧,来此四年,竟然没有一次踏踏实实地出去赏过樱。
每到三月,樱色满城,路边都是飘摇的樱花,走几步都会见到小溪河流。
京杭运河上总有那么几艘货船排浪而过,天际余晖总会散发璀璨金光。
大学四年,大学四年。
青春,也许在这和大学一起,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