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我们去哪?”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这是尚处于六年级的解南欤发出的疑惑。
前面的谢呈没说话,依旧开着车。
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景物,不禁失神。
可不由得他呆愣着,眼见车开进了文体广场的表演台边,却不见车停下。
解南欤想要高声提醒他,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甚至动都不能动。
他只能紧盯这窗外,僵直着身子坐在车里。
表演台越来越近,解南欤竟觉得莫名的兴奋。
突然,面前的表演台变成了地下停车场入口。
车开进去,无穷的黑暗像猛兽般将人笼罩,吞吃入腹,伸手不见五指。
解南欤心一跳,黑暗中的未知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但他也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冒险。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既然无法干预,那就随机应变。
随着汽车的驶入,车内逐渐适应了这份深邃的黑暗,微弱的仪表盘光线成了唯一的光源,映照这车内狭小空间。
光线微弱,解南欤尝试从四周的环境中寻找线索,尽管四周除了冰冷的金属墙壁和耳边传来的车辆驶过的回响,别无他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每一秒的等待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终于,在经历了似乎无尽的等待之后,车辆开始缓缓驶近隧道的出口,那份即将重见光明的预感在心中悄然升起。
当车辆完全驶出隧道的瞬间,一股耀眼的光芒猛然间扑面而来,如同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从深沉的黑夜骤然跃入灿烂的白昼。
那光线如此强烈而耀眼,瞬间填满了整个车厢,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以致不得不让人合眼,以抵御这份突如其来的光明冲击。
解南欤轻轻地眯了一下双眼,让视线逐渐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
再次睁眼,当目光穿越车窗,一座巍峨而诡异的三层废弃楼赫然映入眼帘。
它孤独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时间遗忘的遗迹,每一寸砖石都浸透着岁月的沧桑与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走下车,看着眼前这一幕。
楼,高大而破败,外墙覆盖着层层剥落的涂料,露出斑驳的砖石,宛如老人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荒凉。
楼体上,裂痕与缝隙纵横交错,仿佛是时间的刻刀留下的痕迹,又似是某种未知力量侵蚀的证据,让人不禁对这座楼的过去产生无尽的遐想。
窗户,是触目惊心的部分。它们大多已破碎不堪,玻璃散落一地,只剩下空荡荡的窗框,如同一只只空洞的眼睛,凝视着这个世界的变迁。
风,毫无顾忌地穿梭其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亡魂的低泣,又似是过往时光的叹息。
偶尔,几片落叶或纸屑被风卷起,从破窗中掠过,更添几分凄凉。
而那面依旧飘扬在楼前的红旗,成为了这片荒凉中唯一的色彩。尽管它的颜色已经暗淡无光,却依然顽强地展示着自己的存在,仿佛是这座废弃楼的守护者,默默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与变迁。
然而,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红旗的飘扬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呼唤,引诱着那些对未知充满好奇的灵魂,去探索这座楼背后的秘密与真相。
突然间,解南欤的视野被一阵剧烈的闪烁彻底占据,犹如电子屏幕在极不稳定中疯狂刷新,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眩晕与不安的侵袭。
在这纷乱的光影漩涡中,一群身着红、黄、蓝三色服饰的孩子突兀显现,他们约莫十一二岁,却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秩序排列成行。
孩子们的面庞在闪烁的光芒中若隐若现,时而清晰可辨,时而扭曲变形,他们的存在宛如一个不断变幻的谜题。
他们的眼神空洞,缺乏孩童应有的灵动与好奇,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漠与疏离感。
位于前列的孩子们手中紧握的旗子,不再是简单的色彩展示,它们在昏暗的光影下微微颤动,发出低沉而奇异的声响。
旗面上的图案变幻莫测,随着每一次闪烁展现不同的景象——或是古老的咒语符文,或是扭曲可怖的人脸,令人心生寒意。
整个场景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氛围,空气中沉重地压抑着不安的气息。
孩子们的动作虽然整齐划一,却透露出机械般的僵硬与木然,仿佛他们是被无形力量操控的傀儡,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与自主性。
解南欤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的衣物上,那一刻,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原本熟悉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一身鲜艳的红衣所取代,那红色深邃而炽热,如同燃烧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愕然地抬起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周围除了那些穿着三色衣服的孩子们和不断闪烁的光影,再无其它。
正当他心中充满疑惑与不安时,一股难以抗拒的神秘力量悄然降临。
这股力量无形却强大,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挣扎、反抗,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随着力量的牵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步伐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尽的深渊之上。
最终,他被这股力量带到了红色队伍的末尾。
当他站定后,孩子们的身体仿佛突然失去了弹性,以一种及不自然的姿态扭过头去,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后方的解南欤,仿佛下一刻就要头身分离。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统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他们以一种诡异的默契注视着他。
没有丝毫的温暖或欢迎,只有冷漠与疏离。
他站在那里,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就在这紧张而凝重的氛围中,国旗下的空地突然变得不再平静。
一个黑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它仿佛是空间的裂缝,吞噬着周围的光线,显得格外突兀与诡异。
从这黑洞之中,一位黑袍神秘人悄然现身,仿佛自虚无中走出,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与深邃。
他身披一袭漆黑如夜的长袍,这袍子似乎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线,让人难以窥见其内里的细节,只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黑袍上,隐约可见金色的纹路在暗处闪烁,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既遥不可及又引人遐想,为这身装扮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尊贵。
他的面容被宽大的兜帽深深遮掩,只露出下巴的轮廓和紧抿的唇线,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感。
他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他漫步走到国旗台中央,站在众人面前。
明明眼睛被宽大的兜帽遮着,可他的目光像是透视般,穿过那兜帽,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孩子。
紧接着,他的手向虚空中一抓,一本黑金色的花名册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本花名册封面古朴,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刻着复杂的图案和文字,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