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亮。
皇宫大内连发七道明旨。
第一道,
老王爷太叔宗谋反,
赐鸩酒,留全尸。
午时三刻行刑。
特准刑前安排家事,与家人告别。
第二道,
贵妃假借太子名义谋反,
赐鸩酒,留全尸。
午时三刻行刑。
第三道,
顾家谋反,行刺圣上,罪大恶极!
抄没家产,充公。
无论男女老少,皆处以死刑。
即刻执行。
第四道,
世家子弟:
***、***、***、……
等等,列了一长队的名单。
行刺圣上,
罪大恶极,
处以死刑,
即刻执行。
第五道,
支援卫队,
参与谋反,
意图行刺圣上,颠覆朝堂。
死刑,即刻执行。
第六道,
太子失德,
禁足东宫,
非诏不得出宫。
第七道,
五皇子太叔安行,
重大失职,
雁飞楼一案有重大过失。
但念其救驾有功,
功过相抵,不再处罚。
革除户部职位,
赋闲在家。
朝野震动,世家惊惶!
……
其实,
还有第八道圣旨。
只是,作为密旨,没有对外公布。
密旨如下:
着长公主太叔庙令,
秘密统领1219小队,
捉拿各世家隐藏邪修,
巡防司全力配合抓捕。
清洗起反心、用邪修手段夺人天赋的世家子弟。
先扣押,处理待后续旨意。
1219小队已经在清早,
就全员集结在了皇城巡防司统领衙门,
聂畔清领队,
七公主太叔悦仪接待。
只等长公主下令。
原本,
在之前戟平章关于邪修的报告中,
就已经提及了,
有世家子弟用邪修手段夺人天赋。
后续名单已确定,
便第一时间交给了陛下。
但碍于之后精怪使团一事,
这事的处理,
就被延后了。
但在昨夜的叛乱审理中,
长公主从顾家的口供中得知,
已经覆灭的邪修,
正是贵妃母家顾家,
利用吞赋兽的手段,
一手打造的属于太子的势力。
并且,
世家没有继承天赋的子弟,
也通过邪修手段,
从竹门中夺人天赋。
作为改命的代价,
这些人听令与太子。
以此为契机,
很多世家都暗中倒向了太子。
是以,
他们的内命妇,
入宫才最爱去贵妃宫殿拜望。
宫外,是顾家,
宫内,是贵妃处。
虽然,
贵妃一己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力言是自己让顾家打着太子名号行事,
实际太子什么都不知道。
此话,无法考证真假。
但这股势力,
是一刻也不能留了。
待听完长公主的秘密汇报,
太叔极怒意到了极点。
一怒之下,
都想干脆一起灭了所有世家!
但,不能这么做。
如今的朝堂,
已是世家的天下。
他即使身为皇帝,
也只能师出有名的拿下那些谋反和入了邪修的世家子弟,
而无法去动其他人。
司空了了三人见了队内其他队友,自是十分想念。
大家也知晓了梁舟的真实身份。
聂畔清:
“怪不得你一来我就觉得你身份有异,
原来如此。”
司空了了找到牧淮声,
特意感谢了他发明的闭气丹:
“要不是你的闭气丹,
我和郑姐姐就要不妙了。
多谢多谢!”
卓鹤群挤过来,
嘿嘿的笑着:
“不愧是我举荐的人才,
小意思。
不客气,不客气。”
众人笑。
下一秒,
卓鹤群附耳司空了了悄声说:
“这家伙哪里都好,
一等一的天才,
不过,就是,
怎么那么抠门啊?
他在你们学院,也是如此吗?”
司空了了偷笑:
“他可是雷打不动的万年老十!
你稍微多打听打听,
也该推断出他的性格啊!”
卓鹤群想了想,
笑笑:
“不过,瑕不掩瑜!
在真正的天赋才华面前,
这点小性格算得了什么?
嘿,悄悄告诉你,
这个牧淮声,真是个天才!
这回,又发明了点好东西。
待会让你看看!”
卓鹤群故弄玄虚,
司空了了正要追问,
长公主到了,
只好打住话题,
静听吩咐。
长公主雷厉风行:
“按名单,零口供,
拿人!”
“聂队长,
听老将军说,
1219小队针对世家的邪修,
新研发了一种针对性的丹药。”
聂畔清:
“没错,
邪修的手段,
夺人天赋后,
脖颈会生成一道抹不掉的痕迹。
世家子弟,多用换颜丹掩盖。
这个丹药,就是破除换颜丹效果的。
服后立即见效。”
长公主:
“好!
去世家拿人,
必然有人闹事。
抓到人,第一时间喂药。
要注意两点:
第一,不要漏掉任何一个人。
第二,防止冒名顶替。”
聂畔清拉过郑盈虚:
“长公主请放心,
我们队的郑盈虚,
天赋之一,透视眼,
这种事情,逃不过她的眼睛。
其他队员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
还有新研发的丹药,
喂下去,立竿见影。
确保万无一失。”
长公主看向司空了了,
又看向其他队员,
最后面向聂畔清:
“我已见识到了。
1219小队的队员,
都是惊才绝艳的顶级人才!
聂队,
我很羡慕你。”
巡防司大统领太叔悦仪,
与1219小队队长聂畔清,
对各个世家情况简单交流过后,
长公主就下达了出发拿人的命令,
并附耳对太叔悦仪悄悄叮嘱了些什么。
平日严肃的大统领,
难得露出俏皮的笑容:
“长姐,放心。
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众人出发,
长公主独独向聂畔清要了一个人,
司空了了。
长公主说:
“拿一个小小的邪修而已,
又不是精怪,
司空了了的空间天赋派不上用场。
把人留给我,
我有大用。”
聂畔清同意,
留下了司空了了。
……
太叔悦仪点了两队巡防司的官兵,
带领聂畔清的小队,
前去抓人。
聂畔清疑虑她的速度:
“大统领,
咱们怎么去?”
太叔悦仪狡诈一笑:
“咱们走着去!”
“走着去?”
素来术师有神通在身,
来去很快,
鲜少有走着的,
这着实有些奇怪。
很快,聂畔清就明白了大统领,不,更准确的说是长公主的意思。
只见围观尾随的百姓越来越多,
都跟着看热闹。
到了就近的第一个世家,
困阵围住,
有巡防司士兵驻守。
太叔悦仪开了一个入口,
众人进去拿人。
世家哭嚎反对,
极力阻挠,
场面纷乱……
“你们想干什么?
这里是世家!
岂容你们作乱?”
“凭什么把我们家困住?
谁下的命令?
这不是胡来吗?”
眼见巡防司不理,
又有几个带着面具的陌生人指挥着拿人,
他们又瞬间全都慌了。
“你们要干什么?
凭什么抓人?”
有巡防司士兵不耐烦的呵斥:
“你们家有邪修!
别妨碍巡防司办事!”
“胡说!
我们世家清清白白,
哪有什么邪修?”
巡防司士兵不听,
继续在几个面具人的指挥下,
一一精准拿人。
那些世家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都非常清楚。
眼见拿的人正是按月服用换颜丹的,
胡搅蛮缠的愈加激烈。
“你说是就是?
你有什么证据?”
“住手!住手!”
1219的人毫不客气,
拿下一个,灌一个。
世家子弟反抗无效,
只能无能狂怒:
“住手!你给他吃了什么?
来人呐!喂毒了!杀人啦!”
“我要去状告你们巡防司!
无故抓人!乱喂毒药!”
世家的人正胡搅蛮缠的乱嚷着,
药效已经起了。
只见被抓的世家子弟,
立刻褪去了换颜丹的效果,
脖颈迅速出现邪修特有的纹路。
巡防司毫不客气的撕开衣领,
将纹路面向众人,
喝道:
“这是什么?
邪修!
铁证如山!
还敢抵赖!”
刚才还在叫嚣的世家,
顿时哑口无言。
半响,
还是有不要脸的继续缠过去:
“是你们!
你们故意害我们。
我们家的人不是邪修,
是被你们逼喂的毒药生成的纹路。
这是诬陷,不许抓人!”
七公主太叔悦仪出现,
一个巴掌甩过去,
打的那人立刻闭了嘴。
太叔悦仪对这样的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再不看一眼,
喝令身边的兵士:
“一块抓起来!
让他们去大牢喊冤!”
杀鸡儆猴,
再不敢有人以身试法。
都老实了,
眼看着自己的子弟被喂了药,
一一现了原型,
脖颈上都有邪修特有的纹路,
没有一个冤枉。
在1219小队的确认下,
邪修,一个不落,全部落网。
太叔悦仪命令属下:
“用绳子栓好,
穿成一串,
带着游街,去下一家。”
“什么?”
不止是被抓的,
留下的世家中人,
也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出声抗议:
“不可!
士可杀不可辱!
你杀了我们算了!
我们不接受这样的羞辱!”
太叔悦仪丝毫不惯着任何人,
出言讥讽:
“哦?
现在知道丢脸了?
你们害人性命、夺人天赋的时候,
就不觉得羞耻?”
又将火气对着留下的世家众人:
“哼!
陛下仁慈,
没有诛连任何人,
但你们的手就那么干净吗?
这些邪魔外道的事情,
没有你们的支持参与吗?
一群黑心黑手的东西,
也配称自己为‘士’?
还敢称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太叔悦仪冷冷的扫视众人:
“谁活腻歪了,
就继续胡搅蛮缠!
我巡防司的刀剑快,
不怕杀不过来!”
全部噤声,
刚才还胡搅的世家,再不敢放一个屁!
任由巡防司将人带走。
这些邪修弟子被绳子穿成一串,
慢慢走着游街,
脖颈上的纹路展露无遗,
一家接一家的被带着去下一个世家抓人。
绳串上捆着的邪修世家子弟越来越多。
整个皇城已经轰动了!
围观的人到处都是,
巡防司只是隔开闹事的,
并不阻止百姓观看。
满皇城哗然:
“世家竟然出了这么多邪修!
藏了这么久!”
百姓议论纷纷,追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所有的百姓,
都在心里,
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种一致的感受:
高居其上、坚如巍峨山脉的世家,
坍塌了!
原本打算联合众家,
一起去朝堂闹事,
找陛下哭嚎喊冤的世家余人,
一出门,
见此情景,
听众议论,
又都缩了回去。
老老实实的闭嘴,缩在家里,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