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郑晓冉二话没说，冲上去拽着他的头发，在他一阵惨叫声中把他按到在草地上。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学那某些没有素质的人？”黎昊阳揉着头皮，惊魂未定道。

    郑晓冉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下次干丢人的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带着我？”

    “我干什么丢人的事了？”黎昊阳莫名其妙。

    郑晓冉对着黎昊阳的背又用力拍了几下，把林妙跟她说的事复述了一遍，说完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哦哦，你说官宣这事啊？”黎昊阳扬了扬眉，故意做出有些伤心的表情，“你不会想瞒着同学，然后对外维持你单身的人设吧？”

    “......”

    “是不是？说”黎昊阳伸手去抓郑晓冉的痒痒，被她反手扯住耳朵，又按在了地上。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的啊，我是这个意思吗？”郑晓冉学着蒋莉莉的样子，翻身骑在他的身上，“我让你反问了吗？”

    “啊！我错了，以后不敢了！”黎昊阳大叫求饶，他想不明白，几天前还躺在怀里，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姑娘，现在怎么变得像那个恶霸了？

    不过再想想，前几天郑晓冉的眼中总是掩饰不住的悲伤，相比那样，他还是更喜欢现在充满活力的她。

    俩人有这样打打闹闹地过了几天，学校的人渐渐多了，晚上和她们一样在路灯下散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等过完元宵节，同学们都陆续返校了，大家明明只过了一个春节，但却像很多年不见的好友，纷纷问好打招呼说新年祝福，只是同学们在看见郑晓冉和黎昊阳的时候，嘴角明显挂着不一样的笑。

    这人不会群发给每一名同学了吧，郑晓冉在听完几十次恭喜后，心想。

    课堂学习开始后，郑晓冉再也没有为没有学习搭子愁过了，因为她和当初的林妙和程宇川一样，无论坐在哪里，身边会自动空出位置，黎昊阳也是一样，她无奈接受了大学生们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关系最好的朋友，彼此做了情侣，这在大学里面是很常见的事。但是这四个人还是一个班的同学，这种情况就很少见了。

    他们的故事是这个专业，乃至整个学院很长一段时间津津乐道的事，有些人真心祝福，也有相当的人是不看好的，他们觉得，  大学是懵懂的，谈恋爱是一时冲动，别说走进婚姻，能坚持到大学毕业已经就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说真的，依我对黎昊阳品性的了解，我没有奢望能谈多长时间，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喜欢了就跟我说，不要瞒着我。”郑晓冉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城市的灯光。

    “其实越是看着不靠谱的男孩，越是深情。”林妙盘腿坐在床上，回答道。

    “你俩是因为感情出问题了才离婚的吗？”郑晓冉收回目光，看着林秒问道。

    酒店房间只开着壁灯，光线昏暗，林妙小巧的五官看着阴晴不定。

    “也不能说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林妙弱弱地说，“我们的感情一直挺好的，但是后来经历的事有点多，感情变得没有那么纯粹了”

    郑晓冉没有接话，看着壁灯在天花板上打出的阴影发呆。

    “如果还能回到大学，你还会选择他吗？”很久之后，郑晓冉才轻轻地问。

    林妙笑了，眼眸转动，目光再次落到对面的挂着的裸体女人画像上。

    “我想在那个时候，重来一百次，我还是喜欢他的。”

    时间不紧不慢，就像挂黑板上的钟表，明明每转一圈的时间是完全相同的，但是有人觉得快，有人觉得满。

    林妙和程宇川慢慢也进入了大学恋爱的状态，两人牵着手压马路，在路灯昏暗，人影稀疏的校园角落偷偷接吻，生疏而又热烈。

    学校建了一个大型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一个人工小岛，那里是天鹅的家。

    天鹅是学校花高价买来的，据说一只天鹅就要十万块，湖里一共住着十只白天鹅，两只黑天鹅。

    初夏，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没人穿厚厚的羽绒服，开始穿单薄的外套了，有些追求风度的女孩甚至穿上了露腿的短裙，校园里又到了开始飙荷尔蒙的季节。

    林妙穿着比较传统，现在还穿着黑色的薄外套，里面套着白色的圆领T恤，头发挽在脑后，看上去可爱灵动。

    “这大鹅这么大，不知道哪里有卖？”程宇川把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牵着林妙，突然问道。

    “这是天鹅”林妙白了他一眼，“我听说一只天鹅要十万块，知道哪里有卖的你要买吗？”

    “这么贵！”程宇川震惊，“那得划多少钱一斤啊？”程宇川不敢相信这种品种的大鹅如此昂贵。

    “这是天鹅！”林妙又重复一遍，对着程宇川眨巴眨巴眼，“这不是论斤称的！”

    “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天鹅吗？”程宇川笑着看林妙。

    “对呀”林妙掐了他一下。

    两人围着人工湖散步，边走边聊，带着水汽的风吹到脸上，两人的心被吹的痒痒的。

    路过一个人很少，路灯也不亮的地方，程宇川停了下来，他把林妙拉着靠近自己，眼神直直地看着林妙的脸。

    “干嘛呀”林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弱弱地问。

    程宇川把林妙抱进怀里，有点急促的呼吸吹着热气，撞到她的耳朵上，耳朵应该又红了。

    林妙最背后拍了她一下，转头看向程宇川，“这人来人往的，你……”

    话还没说完，程宇川就吻了过来，林妙迟疑了一下，抱着程宇川的胳膊不自觉收紧，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林妙的嘴唇已经麻了，突然听见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了声音。

    两人一瞬间就停了下来，对视一眼后同时看向身后。

    林妙的心感觉都快跳出来了，她承认刚刚有点忘我了，不知道如果身后有人，那人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身后看着她们。虽然在大学接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们一直都偷偷摸摸的，万一真的是被人看见了，再万一是个熟人，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林妙抬头看了看程宇川，示意离开这，程宇川伸出指头立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程宇川拉着她慢慢地靠近了些，两人屏气凝神，仔细听灌木后面的动静。

    刚开始以为是有人在说话，所以两人都慌张的不行，以为碰见熟人了，现在仔细一听，很明显，是有情侣在做更深层次的交流。

    女孩的喘息声，皮肤接触碰撞的声音，还有压抑着的呻吟声……

    林妙拉着程宇川就要走，整个脸红的像是一只熟透的苹果。

    程宇川觉得好笑，他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林妙的头发，也准备离开。

    就在经过灌木的豁口的时候，程宇川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光线很暗，其他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只有女孩白皙的躯体看起来那么显眼，缺少艺术细胞的程宇川此时也突然有了灵感，他眼前的好像出现了一副写实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