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C选项太无趣,A选项太诡异,B选项倒是刚刚好,这种类似全息游戏的模式简直踩在了她的心巴上。

    按下确定,【人生录像机】正式启动,一束蓝色的光从中呈伞状向上辐射,一个老式录像带慢慢浮现旋转。

    虞栖月心有所感,伸出右手去拿,指尖刚刚进入蓝光范围,便见录像带对她双向奔赴,一个疾冲就隐没在了手心里,化作明亮的蓝色光点顺着脉络一路冲向头顶。

    伴随着大脑传来的一下刺痛,她还来不急惊慌便晕了过去,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

    “喵!”

    人突兀倒下的一幕倒是把三花吓得不轻,它本就没睡觉,一直在旁边安静地陪着虞栖月,这突来的一下子惊得它连爪子都不舔了,猫瞳睁大,毛发微竖,警惕地盯着人。

    见人不动,它跳到人的肚子上,可依旧没出现它想要的反应。

    不是唬猫?三花歪头。

    接着它又把长尾巴伸到人的鼻子下,感受到尾巴上的毛轻微飘拂,它才安静下来,在人的脑袋上团成一圈静静守候。

    *

    另一边,虞栖月缓缓睁眼,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大片黑,只是其间有一点极明亮的红色和大团的橙色,晕染出一幅很漂亮的画。

    三秒后意识彻底归拢,她才发觉自己看见的其实是刚破晓的天,而她正背躺在泥土地上。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打量了一下身上的校服,依旧是干净的模样,没有沾染半点泥土和灰。

    思考一秒后她果断用脚尖踢了踢泥地,意料之中,地上的细沙没有被激起。

    所以旁观者视角的她可以站在地面上,但无法触碰所处场景下的一切吗?

    得到结论的虞栖月终于仔细观察起了周边环境,这里是一个宽敞落后的泥墙土院,院中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抽着大烟正在吞云吐雾,烟斗不时敲在地上,嗒嗒作响。

    她正要靠近观察,一股鸡屎味突然窜起,她敏锐地低下头,便看到一只老母鸡带着三只小鸡一路啄食着泥地里的虫子朝她靠近。

    因为还没习惯旁观者视角,虞栖月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会被碰到,此时见鸡喙就要啄向她的鞋,她忙向后一跳,此时恰逢不知哪间屋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惊得她一脚踩空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了?

    稳住身子后,她向声音传来的那间屋子望去,只捕捉到模糊的玻璃后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来回走动。

    好奇心升起,虞栖月朝屋子的方向迈了两步,然后……就动不了了。

    她抬起两只手在半空中来回触碰移动,最后确定是有一圈看不见的墙包围了她。

    这算什么,画地为牢?

    虞栖月在心中默默吐槽。

    看来只能等待了,也不知道目标对象是不是在那间屋子里,而那道叫声会是出自她吗?

    压下满腹疑惑,虞栖月在原地坐下等待。

    过了好一会,伴随吱呀一声,屋子的木门总算被重重推开,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

    不是熟悉的脸,虞栖月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些奇怪,因为老妇人手上还抱着一块布,鼓鼓的,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她踮脚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听见动静的男人也立刻起身,他先把烟斗随意地搭在石头上,然后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烟灰才走向老妇人。

    见男人走近,老妇人朝屋子里努了努嘴。

    “是个没用的,都第二回了。”

    “怎么,还是?”听到这话,男人本要抬起接过的手又垂了下去。

    老妇人冷哼一声:“趁天还没亮透,照旧丢后山去吧。”

    “不急。”男人走回大石头旁捡回烟斗,他吸了一口才继续道,“先留下,反正养起来也不麻烦,等长大了,不管怎么算,总归是不会亏本的。”

    说话间,缭绕的烟雾和烟灰在风的带动下正巧袭向老妇人怀里的布料,本还算干净的布很快就肉眼可见地暗淡了。

    但他们两个人全然没在意。

    老妇人应道:“那成,先留下吧。”

    男人拨弄了一下布料,然后往里探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

    “她怎么不会哭,是个傻的?”

    老妇人随意道:“堵住了吧。”

    边说着,她拨开布团,一个全身泛红的婴儿赤裸裸地暴露在天地间,皮肤发皱,像是个小猴。

    一直旁观,迷迷糊糊听着他们对话的虞栖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刚才话中的意思,瞬间脊背发凉,汗毛倒立。

    一直生长于文明社会的她大脑完全宕机,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不会犯法吗?

    还有,生孩子不应该去医院吗?

    她的目光投向屋子,里面的人还好吗?那人知道自己孩子可能面临的命运吗?

    “啪!”

    虞栖月重塑三观的同时,婴儿的屁股上落下重重的一巴掌。

    “哇哇哇——”

    婴儿初啼,晨光熹微。

    虞栖月眼前一黑一亮,再睁眼,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透过窗,她看见了熟悉的院落。

    根据方位,虞栖月一下就判断出她现在身处的屋子就是她先前想进来查看的那间。

    这就直接进屋了?

    疑问刚刚升起,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住了。

    她看见不算大的炕上,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正趴在小桌上呜呜哭泣,然而更加抓住她眼球的是女人旁边那个正在吸吮指头的女婴。

    瞧着约莫有一岁多,还不会走路,正面向下趴着,皮肤褪去了刚出生时的红,眉眼已经长开不少,但看上去依旧像是个猴,这次是因为瘦!

    太瘦了,四肢瘦骨伶仃,反而衬得头大,虞栖月心惊胆战地看着,她本以为那个婴儿是她的任务目标,但现在却是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这女婴或许不是她楼上那位,毕竟这瞧着不像是能顺利长大的样子。

    “哭什么!还不出来干活,是不是晚饭也不想吃了!”

    窗外传来叱骂声,虞栖月定睛看去,果然是那个老妇人在骂骂咧咧。

    老妇人站在院子中央,不时从手中捧着的碗里取出一撮丢到地上,对在她脚边围成一圈的鸡大声嚷道:“多吃点,你们吃了我家的米好歹能生蛋,有的人还不如你们呢,只会哭,福气都被哭完了!”

    这指桑骂槐的一串话,虞栖月听懂了,哭泣的女人也听见了,她的哭声渐渐放小变成啜泣,哭意被强制憋住引得身体不住发抖,旁边的女婴发觉哭声消失,停下了吸吮的动作,忙撑住四肢向母亲爬去。

    她用小手在女人身上拍了拍,小嘴巴咿咿呀呀个不停,见女人看向她,小小的脸蛋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啊、啊……”女婴抬起手,把还沾着她晶莹口水的拇指递到女人胸前,见够不到女人嘴巴,还委屈地瘪了瘪嘴。

    面对她的分享,女人脸上的泪更是大颗大颗地落下,哀怨道:

    “为什么你偏偏就是女孩!”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我也不会伤了身体,这么久了还怀不上,这家里……我还能呆下去吗?”

    自己又能去哪?

    女人想起冷漠的娘家,心中一痛,无处可去的不安化作了怒火,然后尽数宣泄在了女婴身上。

    “呜哇——”

    女婴被重重一推,翻了两个滚才稳住了身体,期间手肘磕到炕上,她没忍住嚎啕两声,一对纯真无邪的眼珠里倒映着女人无声颤抖的背影。

    没等到期待的怀抱,饥饿重新压过疼痛,女婴只能又继续吮吸起珍视的大拇指。

    虞栖月眼前一黑,耳边压抑的哭声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愉悦的笑声。

    这次她站在一条狭窄的泥土路上,路两旁满是丛生的杂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弯下腰拨开草丛,下一秒一朵白色的小花陡然出现在一片绿色中。

    小女孩眼睛一亮,小心地挖开土壤,将小白花连根带土拔了出来,护在手心轻嗅。

    “好香啊!”

    她又细细地闻了两遍,才不舍地取下肩膀上的泛黄书包,但在把花放进去前,她犹豫了。

    包里还有书,她怕把花压坏。

    女孩很苦恼,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最后她还是决定用手护着带回家。

    随着女孩向前走动,虞栖月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飘移。

    这奇异的阿飘代入感驱散了些许她心中的压抑,但也只是小小激动了一会,她便将注意力又放回到小女孩身上。

    婴孩时还会怀疑,但现下七八岁的样子已经有点明显了,不管是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有着楼上女人的雏形。

    对比女人后来略带阴郁的气质,现下小女孩眼角眉梢的快乐是如此割裂,如果不是相貌和绑定移动,虞栖月还真无法把这两个当成一个人看待。

    再次看到熟悉的院落,她的心更是定了下来。

    没弄错。

    找对了人,虞栖月却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凉,很奇怪。

    小女孩站在门前往里张望,发现此时院中空无一人,因为紧张提起的肩膀松下,只是刚踏进没走两步,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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