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搬家

    直到双脚踏入人来人往的街道,龙岳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紧闭着眼睛仰头深呼吸,清透的空气钻进她的鼻息,点醒她身体的沉睡细胞。龙岳似笑非笑地勾唇。

    景清,你个小贱蹄子给老子等着,今天先来收拾你。

    她听霍铭说景清现在住在军区宿舍里,被霍娴派人保护得很好,他们似乎在谈恋爱。

    好啊,真的很好,过得滋润了忘记旧主了是吧?

    龙岳不爽,她玩过的人,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跟霍娴搞到一块。当然,她重新走到天空底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杀了霍娴那个多管闲事目中无人的贱人。

    要不是霍娴,她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半年前的事,她龙岳今天回来就是要找霍娴血债血偿的。

    这么想着,她抬脚走进一家面馆,屁股大大咧咧地坐在桌位上,使劲拍了两下桌面,朝店主吼了一句:“给老子来碗面,快点,别磨磨唧唧,老子饿死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算旧账。她这些日子一直东躲西藏,吃的都是些没味道的野味,偶尔忽悠几个蠢货出去弄点像样的东西回来吃,但是他们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搞的东西她压根没兴趣。

    老板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前傲慢无礼的Alpha,抿着唇不高兴,但是怕她在店里惹事吓跑其他客人,他忍着气去给她下了碗面端上来。

    一放到桌面他就麻利走开,站在后厨门口偷偷瞄着店里埋头吃面的Alpha。

    那人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脸上还有几条刀疤,不知道是干什么工作的,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开店这些年见过的地痞流氓跟吃过的大米一样多,能不惹怒他们他就尽量不去惹怒。

    所以他没敢声张,只想着吃完了赶紧把那尊大佛送走。这小地可不敢留她。

    龙岳三两下把面吃完,发现确实如霍铭那个老不死的说的,她从今天开始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底下。不过话说回来,谁知道那个老头子会不会背刺她,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别太信任他。

    这出来的日子还是过得谨慎一点,别还没报仇就被霍娴发现了。现在是霍娴那边人多势众,她势单力薄只怕不是她的对手。她得再观望观望实情,找点霍娴的把柄捏捏,让她尝尝挫败的味道。

    龙岳吃完面,抬脚就离开了,钱也没付。

    店主窝火地走到门边探头探脑目送着龙岳离开,他暗骂了声晦气,就赶紧回去收拾碗筷。

    ………………

    今天要搬家。霍娴说她找人帮他收拾好直接搬过去就行了,省得还要麻烦他回去收拾,累死人。他认同她说的,但有些东西他还是想自己亲自收拾,不想让人看见,也不乐意让人碰。

    所以从坐到工位起,他就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钟表功能依旧正常,分针秒针哒哒哒地走动,但他总觉得时针分针都好像失灵了一般,比平日都要慢上半拍,半天过去了都没到中午。

    这种焦虑直到中午吃完饭回来时才消减。

    因为他开始忙起来了。

    燕裴背着医药箱东跑西走,给一个猎户诊完骨折的腿,刚回医院又被两个因为母亲高血压晕倒的青年男女匆匆拉走,到了现场才知道是母亲因为操劳儿女的婚事引发的短暂性脑缺血晕厥。

    老妇人刚醒见到她的一双儿女情绪又上来了,指着他俩大骂不孝顺。那两个青年杵在门口低眉顺眼唉声叹气,一句话也没再顶回去。

    刚刚燕裴说她们母亲短时间内不能再受刺激,以免再次昏厥。她们即便心里有波涛汹涌的话要辩驳,抬头见到老妈那张沧桑的面容,瞬间也泄了气。只好继续装聋作哑,解释不清的事便直接懒得解释了。

    燕裴被堵在屋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老妈妈骂到一半还拉着燕裴给她评评理,燕裴头脑发昏地说她说的都对。

    两个青年听他这话又不爽了,开始面红耳赤地诉说他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每天加班到十一二点,好不容易周末有点自己的时间休息,结果还要去相亲谈恋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半天,回到家半天又过去了。

    好好的周末直接被搞没了,一觉醒来又要开始上班,所以怎么有时间跟精力处对象?生产队的驴都还要休息呢,更何况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两个青年愤愤不平地说完,还没好气地扭头问燕裴难道不是吗?

    面对着两张激昂愤慨的面庞,全年无休的牛马燕裴哑言,感同身受,开始倒戈,重重应了声:“……是。”

    老夫人眼珠一翻又被他们几个气晕了过去。屋子里又陷入了一阵手忙脚乱中。

    最后燕裴硬生生被拖到了傍晚7点才从患者家出来,来不及把医药箱放回医院,燕裴抬脚急匆匆朝医院宿舍赶回去。

    一路乘着电梯上楼,在门口遇见了搬家师傅。她正抱着手斜靠在门口等他。

    对方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搬家公司制服,短发堪堪达到脖子的位置,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低遮住两只眼睛,只露出毫无表情的下半边脸。指尖拿着支没点燃的烟无聊地打转。

    见到他回来,她收起烟,原地站直身体,淡声道:“来搬家的。”

    声线很冷很淡,没有任何起伏跌宕,不带一丝情绪。

    燕裴止住脚步,视线怔怔地扫了她一眼,接着期待地往楼道的方向望了望,没见到第二个人,他失落地收回目光。闷闷地去开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搬家约定的时间是傍晚六点十五,但是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分了。这人应该已经来很久了,他挺过意不去的。

    “没事。”女人站在他的身旁,单手插着裤袋等他开门,帽檐下的眼睛趁着燕裴不注意,不动声色地在昏暗中冒出来,偷摸打量着他。

    阴森奸佞的视线流连在燕裴白皙俊逸的侧脸上,一直落到他漂亮淡红的唇瓣。她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吞了口口水。

    燕裴解开门锁,走进宿舍。女人跟在他身后进去。

    东西早上他出门前收拾了一些,放了一袋子全搁在门边。剩下的,早上有霍娴在他不好放,现在时机正好,她不在。

    他走到床头柜边蹲下,解开密码锁,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相册和一个灰色的小盒子,珍惜地拿在手心里。

    燕裴弯了弯唇,注视着面前的东西,眉眼无比柔和。片刻后,他正打算把这两样东西放进斜边处早早敞开的行李箱时,结果差点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杵在他身后的女人。

    燕裴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滑落下去,女人反应迅速,敏捷地伸手替他稳住手心的物品。

    女人一手抓着他的手背一手压着他手里的物品。勾唇提醒:“小心点。”

    燕裴不自在地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回,他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她来搬家的,这里面除了门口那大袋子还有什么要搬的?她走到他身后干什么?

    “嗯。”燕裴微微蹙眉,嗓音淡下来,他总感觉面前这人跟他气场不和,令他不舒服。但他没再说什么,霍娴把她喊过来之前肯定提前打过照面了。他希望是他想多了。

    “我帮您把东西放进箱子?”女人提议道。

    燕裴拿着相册跟盒子的手下意识偏移,躲开她的方向,“不用,你搬门口的袋子就行了,箱子我自己搬。”

    女人点点头,没怎么坚持:“那好。”整个人疏离淡漠,仿佛刚才只是燕裴疑神疑鬼。他见女人转身回去搬袋子,他也麻利地将手里的物品藏进行李箱的暗箱里,合上箱盖拉着行李箱出门。

    他们上了搬家公司的电车,燕裴坐在副驾上漠漠地目视前方,女人打着方向盘跟他聊了几句。燕裴都毫无兴致地应了几句,女人自觉无趣就安静闭上了嘴。

    依克苏的车辆设备很多还没跟上整个星际的水平,大多数都需要手动操作。地面结冰容易滑,开车很不方便,女人后面全程都在专注开车,没时间跟他搭话。

    燕裴靠在椅背上,后知后觉有些疲倦,渐渐合上了眼帘静默。

    车子依旧缓缓地行驶着,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左右,发动器陡然停止。燕裴以为到了,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一张放大无数倍的陌生面孔突然闯进视野,燕裴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唇瓣突然被女人用力地含住。

    “唔……”

    女人按着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呼吸交缠,燕裴抬手拼命推着她,挣扎的手却被她轻松按住。极致的窒息感席卷着他的神经,燕裴眼尾逐渐泛红,长睫湿漉漉的。

    他忍着恶心重重咬了她一口,女人拧眉吃痛地退出去。

    “脾气挺大的啊?”女人抬手擦拭嘴角的血痕,狞笑道:“但是我很喜欢。”

    燕裴抬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唇瓣,嘴皮都快要被他擦破了,他气愤地瞪着面前可恨至极的女人,突然扭头左顾右盼,忽而看到车玻璃前放着一把水果刀,他迅速地扑过去要拿刀。

    女人冷笑,先他一步轻松把刀拿开,随后按下车玻璃将刀丢进野草堆里。

    “想杀我?嗯?”她按住燕裴的肩膀,把他桎梏在椅背上,挑眉宣布:“没门。”

    粗糙的指腹抚上燕裴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他湿漉的眼尾,揩去他未干的泪痕,问道:“哭什么?”

    燕裴嫌恶地拍开她的手,赌气般地拉开车门就要下车,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她。就算是树枝他也要全扎到她身上。

    车门一开,一阵冷风伴着雪花灌进来,他的那边是悬崖,天太黑燕裴没看到,他伸腿就要踏下去,才发现踩空了,但是时间已经晚了,他整个人全都朝悬崖倾斜。

    女人见状,瞳孔狠狠一缩急忙把他抓回来抱在怀里,伸手一拉将车门重新关上。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给我坐好。”女人冷着脸把他按在椅背上,这次直接拉着坏了的安全带给他绕着几圈固定住他,防止燕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跑出去。

    燕裴心有余悸,呼吸急促地坐在座位上,他刚刚那一脚是踏空的,整个人半边身子已经出去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向悬崖没有任何凭借的坠下去,要不是这个恶心的女人他就掉下去了。

    但是他不会感谢她半点。

    “你不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燕裴咬牙瞪着重新启动车子的女人,恨恨地骂了一句。

    经历了刚才的那么一下,她兴致也没了,单手握着方向盘,将燕裴那边的车门上锁,倒车重新驶入车道。听见了他的话依旧无动于衷,抿着嘴没回他一句。

    燕裴打量着她,总感觉面前这个女人情绪似乎很不好。他没明白她在不高兴什么,被莫名其妙亲了的是他,她还敢不高兴?

    他动了动,安全带被女人打了死结,他双手也被禁锢在绳子里,压根挣不了。他愤恨地仰头靠在椅背上,情绪开始敏感。

    所以霍娴找的什么人?她敢亲他,还敢绑他。他刚刚还不如拉着她一起掉下去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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