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叶淮果断拒绝了女友走后门的打算。

    云霁的第一反应不是失望而是疑惑，“为什么？她们是我好朋友，而且学习很认真。”

    叶淮一叹，“我不是慈善家。”

    云霁是他爱人，所以叶淮愿意花大价钱为她做升学规划，用人脉找来内部资料，甚至砸钱增加一个名额。

    至于云霁的朋友，亲疏远近不一样。

    “她们初试不需要你帮忙，”叶淮冷静道，“过了初试再帮忙不迟。”

    二本本就基础薄弱，选择一志愿985院校，非要有破釜沉舟一战上岸的信念，否则哪里来得学习动力？

    “你初试帮她们拿内部资料，复试再帮忙联系导师，毕不了业你是不是要负责，毕业了要不要帮她们找工作？”

    朋友之间牵扯太多利益，慢慢便做不成朋友了。

    叶淮垂眸望着她，“升学是个人的事，你不要过多干涉。过了初试，若担心歧视出身，再帮她们牵线联系导师不迟。”

    “心气散了不是好事。”

    因而就连云霁，叶淮都没告诉她已经预定了一个内部名额的事，不然她早没这么努力了。

    云霁虽然不聪明，但优点是听劝。

    “好吧，你说的对。”云霁倒是乐观，“我其实不担心她们的初试，小辰说俩人一天在图书馆学十来个小时，都开始三轮背诵了。”

    同为考研人的云霁，听闻这个进度已经瑟瑟发抖了。

    她一轮专业课刚过完。

    仔细想来她自作主张让叶淮帮忙，也是小看了朋友的能力。

    云霁蹭蹭男友的脖子，亲近道：“谢谢你教我。”

    其实他不解释也没关系。

    叶淮一阵心软，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中。

    *

    考研确认报名后，时间陡然变快了不少。

    云霁还要维持账号至少周更的更新，恨不得一天掰成八瓣，而叶淮也不空闲。

    原主是物理学出身，研究生转向计算材料学。

    虽然私德有亏，但元启因柔性材料专利而赚得第一桶金，后随锂硫电池的突破迎来腾飞，原主白手起家也着实是个天才。

    叶淮学过数学，数理不分家，基础的物理学与材料学知识还算容易补齐，但元启之所以腾飞，正因实验室的科研水平是顶尖，要从头掌握一门新的学科并达到尖端水平，于他也非易事。

    锂硫电池的广阔市场元启仍在消化中，公司没有迫切危机需要新突破，但叶淮也不能松懈。

    新能源在全世界是大趋势，元启凭借锂硫电池专业稳占产业链上游，仅专利每年就能拿走数亿美金，不论政府还是媒体，都对他好奇得很。

    有关锂硫电池的问题，他身为首席科学家不能被难住。

    幸而他有系统“作弊”，哪怕难受点，耐心坚持总能完成，而叶淮最不缺耐心。

    等云霁年底考完试，叶淮也结束了高强度的“补习”生活。

    *

    “结束了！”

    考完最后的专业课，云霁长舒一口气。

    备考的最后一个月，云霁保持了高三的学习强度，睁开眼就是学。

    云霁晃晃手腕，抱怨道：“我手写得酸死了。”

    这几天写的字比她大一到大三写的字都多。

    “辛苦了，”叶淮接过她的手，轻轻按摩着手腕，“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享受着他的按摩，云霁耸耸肩：“我要好好睡两天，睡到自然醒！”

    语气颇为怨念，叶淮被她垮下的小脸逗笑，宽慰道：“明天不让阿姨叫你起床。”

    “除了睡觉，要不要出去玩？”

    云霁抬眼：“你有想法？”

    叶淮按摩的动作不停，云淡风轻道：“元旦前要去趟新加坡，那边有私人岛屿出售，你不是觉得S市冷。”

    私人岛屿？

    云霁哪里还顾得手腕疼，连忙追问起岛屿的情况。

    叶淮慢条斯理递给她一个文件夹，“每个不一样，挑一挑喜欢哪个。”

    中介选择的岛屿面积都不小，海水清澈，沙滩洁净，水电等基础设施完备，度假的别墅也是各有风格，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当然价格也很感人。

    *

    出国前，叶淮先拐云霁去了B市。

    锂硫电池是今年世界十大科技突破之一，国家大力扶持产业升级，年底他在B市有一个总理座谈会参加。

    云霁收拾完行李上飞机才知道要飞去B市，抗议道：“我不能飞去新加坡跟你会合吗？”

    这种级别会议，机场肯定会有接机人员，她一个无关人员去多尴尬。

    叶淮：“会议结束有晚宴，会携伴侣参加，大家成双成对，你忍心我孤家寡人？”

    他明明有女朋友。

    云霁瞥了眼他的侧脸，嘟囔道：“又卖可怜。”

    凭他的条件，只要想多得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网上都传过他好几次联姻的绯闻，虽然因为是假的没有后续。

    云霁眨眨眼睛，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不懂便放下，云霁向来心大，“给我什么好处？”

    叶淮：“小岛写你名下？”

    “不要，我养不起。”

    云霁摊手，房子不住好出手，私人小岛每年修缮维护的钱都是天文数字，还不好出手。

    叶淮合上她的手，他难道这么小气连这份钱都不出？

    云霁不理他控诉的眼神，她已经想好了要什么好处了。

    *

    “职业经理人？”叶淮摸着云霁的头发，欣慰道：“怎么想到办厂了？”

    云霁苦恼道：“我推荐的衣服火了以后，厂家要么涨价要么质量跟不上，给我账号招黑。”

    尽管她再三小心，甚至与厂家签协议，但总有厂子有小心思。

    她不能面面俱到，还要粉丝帮她解释。

    “粉丝提议我自己办个厂子，宋侨有位高中同学是学设计的，还获过新锐设计师奖，我看过她的作品集，挺有风格的。”

    云霁从小爱美，喜欢穿搭，后面有叶淮的支持，她参加时装周，耳濡目染起码能看出好坏。

    宋侨的高中同学柯逸本科便申请到了全球服装设计的殿堂级名校皇家艺术学院，原本就职于欧洲某奢侈品品牌，但国外环境对华人设计师不友好。

    而国内女装品牌虽然不少，但质量不高，甚至谈不上设计，抄袭打版是常事，柯逸便有了回国创业的打算。

    双方一拍即合。

    资金和设计师都有了，就差一位管理人才。

    宋侨是提议云霁自己上，但她有自知之明。

    “我的助理是你帮忙招的，送佛送西，再送我一位老师？”

    *

    下飞机，接机人员已经等着。

    云霁安静地想要跟着他，手腕却被叶淮拽住。

    两人并肩牵手走出航站楼，许助理与一干下属默契地隔开一两步的距离。

    科技部的年轻工作人员看到等待的面孔，热情地上前介绍道，“叶总，科技部机关司科员魏久章，您叫我小魏就好，这是我们科技部国外人才研究中心汤朝主任。”

    小魏侧身，来人是一位盘发的干练中年女人，藏青色的长款大衣，搭配着橙色的丝巾，微笑着伸手：“叶总，好久不见。”

    友好的握手后，叶淮抬手介绍道：“我未婚妻，云霁。”

    “郎才女貌。”汤主任含笑道，“恭喜二位，好事将近我蹭些喜气。”

    与科技部一起来的还有元启B市分公司的总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车。

    科技部的车在前面带路，叶淮与云霁上了公司的车。

    眼见车向市区开去，云霁问道：“我们不回东山墅？”

    富豪向来喜欢在全世界各地购置房产，B市自然不例外。

    东山墅是B市最高档别墅区之一，被誉为“B市第一豪宅”，园林景观，超大绿化，紧邻国家生态公园，名气虽然不如汤臣一品，但私密性更好，价格更高，而且有价无市，购买还需要地位和人脉。

    “东山墅离一环远，交通管制不方便。”叶淮道，“参会人员应该都安排在国宾馆，晚宴也在酒店。”

    “国宾馆？”云霁好奇道：“你之前住过？”

    “很久之前陪导师住过。”

    原主的博导是华人，世界生物材料力学的领头人，常青藤终身教授，七院院士。

    华国有意引进高尖端人才归国，也是陪着导师原主认识了国外人才研究中心的汤朝。

    这也解答了云霁的疑问。

    想着明天的参会人员，叶淮轻笑，“你要的职业经理人我想到了位合适的人选。”

    至于是谁，叶淮卖了个关子。

    *

    次日，叶淮在科技部的工作人员引导下参加总理座谈会。

    云霁闲来无事，询问宾馆工作人员能否逛逛，对方欣然同意，还贴心地跟随介绍。

    国宾馆因金代皇帝在此筑台垂钓得名，园内古建筑群沿湖散落，楼台亭阁、林木石桥，将中国古典建筑情趣与现代建筑格调互相融合，有“东方第一馆”的美誉。

    除了建筑，宾馆内还展有不少艺术品，季羡林的《泰山颂》、杨向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刘松岩的《五岳独尊》等等，云霁大饱眼福。

    然对国宾馆感兴趣的不只是她一个，云霁接受文化熏陶时，转身便碰到了昨晚共进晚餐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