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墨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就好像……”
“是不是就好像是专门来的一样。”应歌替她说出了没说完的话，“像他这么英俊的人，只要收拾的干净一些，不缺人给他工作，是吧？”
洗墨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那么好看，路上碰到的时候，自己都会多看两眼，怎么会缺工作呢？
虽然有些颜控了，不过这是大部分人最直接的想法。
“而且小姐……”洗墨想了想还是说，“这个关啸林，好像对小姐很感兴趣。”
“是我，还是折仙？”
这两个虽然是同一个人，不过代表的意义却大不一样。
尤其是在楚留香身上，若是他打听的是折仙，那他就是冲着小说来的，若是打听的自己……
洗墨说：“他打听的是小姐。”
应歌挑了挑眉：“哦，我吗？”
他打听自己倒是也没什么，甚至好像还更加好打法了一点，但是她也不是很清楚，楚留香打听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应歌不觉得自己长得很丑，不过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吸引楚留香这样的人物。
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类型的没谈过，还会因为这个看上自己？
应歌在这方面还真没那么自信。
难道是自己“折仙”的笔名已经暴露了？
被扒马甲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应歌决定还是要去和楚留香沟通一下，让他保密才好。
如果说现在众人只知道她是那些同人小说的出版商可能还好一点，仇恨值不算太大，但是如果众人知道了她就是写的人……
那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应歌是真的想都不敢想了。
“小姐。”就在应歌脑子开始神游的时候，洗墨又有些娇羞的问，“这个关啸林，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吧？”
应歌惊讶：“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的小侍女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洗墨：“就是感觉，他的人这么好看，不应该叫这么粗犷的名字。”
确实，“楚留香”比“关啸林”听起来风花雪月多了。
“小妮子还怪有品味的。”应歌笑着捏了捏洗墨的脸，“他确实是化名，那现在让你猜猜，这人到底是谁，如果猜中了的话，奖励你一个月的薪水。”
洗墨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姐，这不会是楚留香吧？”
应歌笑道：“还行，不算太笨。”
洗墨：“！居然真的是！”
短暂的开心过后，洗墨又忧郁起来：“小姐，那他不会是让我们不要继续写了吧？就像是陆小凤那样。”
不得不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洗墨已经成长了。
在看到帅哥的时候，洗墨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已经是这个帅哥到底会不会妨碍她家小姐赚钱了。
应歌十分欣慰道：“洗墨，你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了，到时候等咱们的书行规模再扩大一些，开个分店，你就去当分店的掌柜历练一番。”
洗墨惊讶：“小姐，我一个丫头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应歌打断了洗墨的话，“在我掌家之前，也没什么人认为我能带领应家走出困境啊。”
“可是我和小姐……”
“没什么不一样的。”应歌道，“你只是出生的时候没我运气好，投胎的人家没钱，所以才不得不出来为奴为婢的，如果你和我一样的出生，说不定比我厉害多了呢。”
洗墨眼睛酸酸的：“小姐，你说的太好了，但是我未必能承担得了你的期待啊。”
“我对你没什么期待，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要紧。”应歌拍拍洗墨的肩，“反正你再差也不会比我那个弟弟差。”
“小姐……”
“哦不，他已经不是我弟弟了，我们家有祠堂吗？”
洗墨抹了把眼泪：“有的，小姐，但是在村里，老爷年轻的时候出来闯荡才搬来的城里。”
“行，我知道了。”应歌寻思着回头找个时间去村里把原主那个便宜弟弟应盛从家族里面除名，省得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又让她来个措手不及。
“那我现在就去继续看着关啸……不对，是楚留香！”洗墨双手握拳，非常气势磅礴，“我不能让他妨碍到我们赚钱的计划！”
应歌：“……你打算怎么看着他？”
“嗯……”洗墨想了想，“我就绕着他，让他明白对于我们来说，能写这些故事意味着什么，有多少人喜欢楚留香的故事，说动他让他继续让我们写。”
虽然有些磨人了，不过应歌觉得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反正楚留香对女人没办法，洗墨长得也是小家碧玉小巧玲珑可爱的不行，说不定还真能成呢？
就算是不成，能让楚留香暂时把注意力引开一些也是好的。
省得他老是注意自己。
“好，你去吧。”
洗墨兴高采烈的去了。
她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第一份挑战，这件事做成了，日后去管理一家店的事也一定能做好！
*
虽然洗墨确实是努力在缠着楚留香没错，但是后者哪里又是洗墨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应付得了的。
没多久还是让他缠到了应歌。
“老板。”楚留香很聪明，他发现应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人，对她用传统的称呼反而会让她不高兴，所以干脆直接抛掉了称呼中性别的部分。
应歌果然对他和颜悦色的应了：“你是？”
楚留香：“……我是关啸林。”
“哦，原来是你啊！”应歌一脸恍然，“抱歉，我最近事情太多，没能去看你，你这是过来……？”
楚留香：“是掌柜的让我来送这个月的账本。”
应歌诧异。
账本这玩意儿还是很重要的，是一个店铺的根本，张叔也是老成稳重的掌柜了，居然能让楚留香这么一个去了没多久的人来送，说明他有多喜欢、信任楚留香。
这家伙的人缘还真是好啊……
应歌道：“我知道了，你给了洗墨就行了。”
楚留香：“刚刚在门口我遇到了洗墨姑娘，她已经把账本拿走了。”
应歌：“那你……”
“我想来当面谢谢老板。”楚留香一脸认真地说，“是老板给了我这份工作，让我能有个安身之所，所以我必须要来当面谢谢老板。”
应歌有些无奈：“……其实你应该谢谢蓉蓉她们，我也只是借花献佛。”
楚留香道：“都谢，所以老板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应歌：“吃饭啊……”
她开始思考。
和楚留香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问题，这还是名人呢。
江湖上有多少人以和楚留香一起吃饭为荣，反正一只手肯定是数不过来的。
要不然就吃一个？回头也算是个炫耀的本钱啊！
应歌矜持的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
“你就？”
应歌：“……”
这个声音，不是楚留香的！
她惊讶的扭头，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站在身后。
应歌的脑子里立刻就浮现了那句剑三最经典的话：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不过这句话分明是说纯阳的嘛，可是叶孤城分明是藏剑的小黄鸡。
或许只是衣服的作用吧……
“你怎么来了？”
叶孤城：“……你给我来信。”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居然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来了，便听到你在和别的男人订约。”
应歌恍然。
哦对，差点忘了，她给叶孤城写信让他过来了。
不过叶孤城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还正好是楚留香邀请她去吃饭的时候……
听到叶孤城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应歌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关啸林，是之前苏蓉蓉姑娘她们救回来的一个难民，现在被我留在了书行里面做事。”
“这位是……”应歌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叶孤城的名字。
毕竟楚留香还是偷白云城的嫌疑犯，现在暴露叶孤城的身份可能会打草惊蛇。
结果没想到，应歌自己这里守住了，但是叶孤城直接抖落了自己的身份：“叶孤城。”
应歌：“……对，这位就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楚留香愣了愣：“……久闻白云城主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
叶孤城：“？”
应歌：“？”
楚留香想了半天：“面若好女。”
叶孤城：“……”
应歌：“！！！”
她总算想起来，为什么她这么长时间一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
原来是她给叶孤城的易容一直没有去掉啊！！！
应歌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孤城那张脸，真的是倾国倾城，美貌绝伦，真不愧是她在送鸡蛋的时候精挑细选的脸。
就是如果是放在女人身上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叶孤城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张脸在白云城里走来走去的，也真是……
委屈他了。
看着应歌的表情，叶孤城幽幽的说：“是啊，天生如此。”
应歌：“……”
完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哪里有缝？
要不挖个三室一厅下去也好。
楚留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以他对易容术的研究，叶孤城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易容了的样子，那就是他真的原本长这样了。
所以想了想，楚留香还是夸赞了一下：“叶城主真是好相貌。”
若是他偷东西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叶孤城，说不定会以为他是男扮女装，偷的对象都要改了呢。
应歌：“……”
求求你，闭嘴吧！
叶孤城倒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道：“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