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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纨绔惊花烛夜

    虽然,蒋坤为赵家运送典籍那桩差事,办得确实漂亮稳妥,赵大人因此在衙门里都轻松了不少。

    以赵大人的行事风格,自然会查问清楚承运之人的来历。

    这一查,‘十里坡码头蒋坤’这个名字,便算是以一种正面的姿态,轻轻落进了赵家人的耳中。

    赵夫人持家精细,对这类与夫君公务有涉的人事自然也留了心。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份人情赵家记下了,但可能也仅限于记下。

    一旁的赵夫人接过话头,叹了口气,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骄傲:

    “可不是嘛!我们玉茹性子静。这京城里适龄的公子我也相看了不少,不是嫌人家浮躁,就是觉得不够上进,总没个合心意的。这女儿的婚事啊,真是愁死个人。”

    得,像蒋坤那样的,怕是得在“其他”栏里找。

    她顺着赵夫人的话,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夫人说得是,这择婿是终身大事,自然要千挑万选,慎重再慎重。人品、才学、家风,一样都马虎不得。宁缺毋滥,总比仓促定了,日后后悔来得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有帮蒋坤起到一个拖延时间的作用,还是无形中帮他拉高了门槛。

    卫璇与赵夫人母女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有些熟悉又令人厌烦的身影。

    陈邵乾今日倒是人模狗样地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跟在陈夫人身边。

    他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给人一种下一秒此人就要翻墙溜出去玩的感觉。

    陈夫人注意到了儿子的不安分,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斥道:

    “你给我安分点!眼睛乱瞟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再这般没个正形,回头你父亲问起你的功课,我可不拦着!看他不把你那些蛐蛐笼子全砸了!”

    陈邵乾被母亲一训,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和不服,但终究没敢顶嘴,只是愈发觉得气闷。

    他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了正在与赵夫人说话的卫璇身上。

    少女今日穿着一身并不算特别扎眼的浅碧色衣裙,在这满堂浓艳喜庆的色彩中,反而显得清新脱俗。

    她侧着脸,唇角带着得体的笑意,正专注地听着赵夫人说话。

    陈邵乾愣了一下,下意识扯了扯陈夫人的衣袖。

    陈夫人不耐烦地低声问:“又怎么了?”

    陈邵乾问:“母亲,那是谁?”

    顺着儿子示意的方向看去,陈夫人眉头立刻蹙了起来,“那是卫侯府的三小姐,你未来的……”

    她似乎连“未婚妻”这三个字都懒得说全,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和嫌弃,“……就她。安分待着,少去招惹。”

    不知为何,听到母亲这确认的回答,陈邵乾心里那点被管束的烦躁感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卫璇几眼。

    原来是她啊?

    他这直勾勾的目光,自然落入了卫璇的感知中。

    一个念头却悄然在卫璇心头浮现。

    何不借他之手,给那位志得意满的新娘子添点无伤大雅的“彩头”呢?

    毕竟,看着卫琳完美无瑕的婚礼出现一点她无法控制的意外,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正堂内,冗长的拜堂仪式正在进行。

    赞礼官抑扬顿挫地唱着流程,新人三拜九叩。

    陈邵乾站在宾客中,只觉得浑身像有蚂蚁在爬,哈欠一个接一个。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扭头一看,竟是那抹浅碧色的身影——卫璇不知何时悄然挪到了他附近。

    她趁着赞礼官声音高昂,众人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时,对他飞快地低语:

    “陈公子,闷坏了吧?我听说安远伯府后园来了几只西域珍禽,羽毛比晚霞还绚烂,叫声如仙乐,还会说吉祥话呢!就在后园假山那边,比在这儿听这些强百倍!我正想去开开眼界,陈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去看看?总好过在此处当木头人。”

    一起去看?

    陈邵乾眼睛瞬间亮了。

    只道这卫三果然如传闻般离经叛道、与众不同,现在竟还愿意带他去找乐子!

    他立刻把母亲之前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忙不迭点头:“去!当然去!走走走!”

    两人便一前一后,朝着通往后园的方向走去。

    卫璇刻意放缓了步子,与他并肩,一路上轻声细语。

    “陈公子平日都喜欢玩些什么呀?”

    “那可多了!”陈邵乾来了精神,“斗蛐蛐、跑马、听说书……”

    卫璇轻笑,“真羡慕陈公子这般自在。不像我们女儿家,整日不是学规矩就是做女红,闷也闷死了。你那样玩法光是听着,就觉得快意极了。”

    “是吧是吧!”陈邵乾像是找到了知音,话匣子彻底打开,“哪像他们,整天念叨什么‘科举正途’、‘光耀门楣’,烦都烦死了!那些之乎者也,听着就头疼,哪有我的‘金甲大将军’威风?”

    卫璇也顺着他的话道:“是呀,功名富贵固然是好,可若为了它们,连春日新开的杏花、秋夜最亮的星子都无暇去看,岂不是因小失大,辜负了这人间韶光?”

    她这话简直说到了陈邵乾心坎里,顿时觉得这位未来媳妇真是天下第一知己,比家里那些整天唠叨他的强太多了。

    “对对对!就是这话!什么前程似锦,我看是作茧自缚!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及时行乐,难不成要等到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再去玩吗?那还有个什么趣儿!”

    他谈兴更浓、滔滔不绝,恨不得把自己那些“光辉事迹”都说给她听。

    正如这般,卫璇并非没有手段。

    前世若她愿意,完全可以投其所好,陪他玩闹,用些小心思小意趣笼络住这个贪玩又没主见的纨绔,让他暂时离不开自己。

    甚至,在他母亲面前伏低做小,曲意逢迎,未必不能换来几年表面的安宁。

    但那时的她并不屑于。

    她不稀罕这种靠讨好和算计换来的摇摇欲坠的“恩宠”,更不愿将自己的才智浪费在驯服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巨婴身上。

    她清楚知道,无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当更大的利益或压力来临时,这个毫无担当的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听从他那精明的母亲,将她如同弃履般扫地出门。

    驯服一条狗,或许能得到忠诚;但试图去焐热一块冰冷的石头,得到的只会是彻骨的寒凉。

    卫璇耐心听他说着,偶尔附和两句,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路径。

    眼看再转过一个回廊就要接近后园入口,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云袖适时地从后面小步追上,低声道:“小姐,赵夫人身边的妈妈刚过来寻您,说是有急事,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卫璇脸上露出惊讶和为难,她停下脚步,看向陈邵乾,满是歉意地说:“陈公子,你看这……赵夫人相召,我实在不能不去。真是扫兴。”

    陈邵乾正说到兴头上,闻言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满脸失望:“啊?这就要走啊?”

    卫璇眸光微动,像是为了安抚他,又像是被勾起了不甘,低声道:

    “那珍禽就在前面不远,穿过月洞门,沿着青石小径走到头,假山后面的水榭旁就是。陈公子不如自己先去看看?若是真有趣,回头也好说与我听听,让我也解解馋。”

    陈邵乾闻言,大手一挥,很是仗义地说:“行!那你先去忙!小爷我去替你探探路,回头保准跟你讲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转身,朝着卫璇指引的方向,兴冲冲地去了。

    卫璇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月洞门后的背影,吩咐云袖:“去告诉卫竹,让他‘帮’陈公子一把。”

    拜堂仪式顺利结束,新人被喜娘和众人簇拥着,在一片祝福声中送往精心布置的新房。

    卫璇随着女眷们一同移至宴席处,寻了个位置坐下。

    新房内,经过又一轮繁琐的撒帐、合卺等礼仪,闲杂人终于悉数退去,雕花木门被轻轻合上。

    红烛高燃,流下的烛泪都仿佛带着缱绻的暖意,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朦胧喜庆。

    一身大红嫁衣的卫琳端坐在床沿,凤冠的珠帘微微晃动,遮不住她颊边的娇羞。

    新郎官,安远伯府的嫡次子,看着灯下美人,呼吸微促,正待上前说些体己话,开启这良宵。

    在这万籁俱寂的暧昧时刻,突然,“喔——!!!”的一声禽类尖啸,突兀的从新房窗外不远处炸响。

    紧接着,是“扑棱棱”一阵混乱而巨大的翅膀拍打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新房内的两人俱是一震。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更加气急败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穿透窗纸,直钻入耳:

    “哎哟喂!你这扁毛畜生!还敢跑?!敢啄小爷我?!疯了吗你是?站住!看小爷今天不拔光你的毛做毽子!”

    “砰!”似乎是摆放盆景的红木高几被撞翻的闷响。

    “哐当!”紧接着是陶制花盆清脆的碎裂声。

    以及下人们惊慌的低呼。

    霎时间,原本静谧雅致的新房小院,彻底炸开乱作一团。

    “陈公子!陈公子使不得啊!快停下!”

    “哎呀!那是夫人最喜欢的绿牡丹!”

    “快!快帮忙拦住那只鹦鹉!”

    “别让那只极乐鸟跑了!”

    “小心!别撞到廊下的灯笼!”

    仆役、丫鬟们惊慌失措的劝阻声、奔跑声、以及那些受惊的鸟类更加凄厉的鸣叫,和陈邵乾不依不饶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谱写成一曲极不和谐的“新婚夜宴交响乐”。

    新房内,红烛依旧,却再也映不出半分旖旎。

    卫琳脸上那精心维持的娇羞瞬间冻结,继而寸寸碎裂,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股强压下去的怒火。

    “外面怎么回事?!”新郎官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却又碍于礼数不能推开,只能听着外面的鸡飞狗跳,脸色越来越青。

    卫琳端坐在床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不需要看,只听这动静,就能想象出窗外是怎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景象。

    精心打理的花草被践踏,珍贵的盆景碎裂,仆役乱作一团。

    前院宴席上,丝竹声依旧悠扬,却似乎盖不住后院隐隐传来的喧嚣。

    有耳朵尖的夫人已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交头接耳,低声询问。

    端坐在主位的安远伯夫人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对身边的管事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下。

    卫璇仿佛对周遭的微妙变化浑然未觉。

    她舀起一勺莹白的杏仁酪,轻轻送入口中,细腻甜润的口感在舌尖化开。

    她确实没有亲自去做任何事,没有碰倒一花一草,没有惊扰一禽一鸟。

    她只是,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对着一个最无聊也最容易被煽动的人,指了一条通往麻烦最近的路而已。

    听着后院隐约传来的噪音频谱,再想象一下新房里,卫琳那张此刻必定精彩纷呈的脸,以及那位新郎官初夜便被打断的憋闷……

    卫璇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快意。

    这杯甜羹,滋味甚好。

    真是一场,令人记忆深刻的洞房花烛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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