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情山后,他们所听到的关于弃还村的消息,
陛下为弃还村当年发生的案子做了公正,
【荒宰之时,性命堪忧,死伤无数,邃丢弃人心,寄托于鬼说,以孩童换取良知,此乃大恶,大难,派大理寺搜查监管,寻当年真相,祖辈做过此事者及其后辈,皆会受之责罚,轻则牢狱,重则丢失性命,为还当年一命之恩,绝无轻饶。】
并以此警告百姓,无论在任何时候,人都不能丢了最基本的人性,去残害同族性命,甘愿让自己沦为血腥动物。
此公告一发,众多百姓反抗不公,而其中的多是男子,女子们多是自顾着自己的生意活计,在一旁瞧着热闹,笑他们的胆怯与当时的恶性,毕竟,没有哪个母亲是真正厌恶自己的孩子的,
于那时,他们同出生就被拿去换取物品的孩童并无区别,作为生孩换宝的生产物,亦或是在失去了价值后沦落为交换物,自新皇上台后,她们的地位,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愈发得到提升,可以不再依靠男人,无自由权的从父亲过渡到丈夫,再到自己的儿子,一生依附在男人身上才能活下去。
新皇上任,男女地位平等实施,因为女子称帝便是一个最好的开头。
一开始男人们并不服气,弱小无助的女人,脆弱如浮萍的女人,必须靠着男人的女人凭什么能和他们拥有平等的地位,他们反抗,他们叫嚣,他们要发动暴乱。
可微薄的双手是如何也抵挡不了长枪尖刀的,新皇选择用武力压制,他们的大将军骑着马,亲自操持于这件事,挨家挨户给女人们送合身的衣服,足够安身立命的银两和拥有一次离开的权利,包括青楼里的女人和小倌,并告诉他们,“若是有阻拦你们逃离的东西,可尽情杀之,无罪也。”
不少被家庭压抑,被孩童捆住,被丈夫殴打的女人逃了出来,或是选择拼死反抗,满身是血的去县衙里求死,县衙主早已被皇上调换了番,皆是为百姓着想之人,坚决遵循新令,只是让人带她们下去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昭示一则公示,为女子求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百姓间动乱不停,却有更多的女人露出笑颜,带着她们的女儿,彼此关怀,相互照顾,社会逐渐稳固向上,她们靠自己也能赚取银钱,哪怕不多,也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世面上女人经营的产业越来越多,且花样繁杂,价格实惠,众多自大的男人逐渐被比下去,想要恳求妻子女儿的原谅,让他们重新回归家庭。
女人们心地善良,往往会选择原谅,去县衙求一纸婚妆,但身份地位会完全交替过来,女主外,男主内,且男人必须要完完全全操持好家中的一切,不可让女人参与,会有为期三年的调查,不符则会入狱。
这时的男人们则会露出真面目,破口大骂,县衙主会派人上去摁住他们,任凭女人们处置,女人们看清了他们的底色,但多数未选择重罚,只是希望以后互不干涉。
严刑峻法,坚决执行。
当然,其中也有许多深埋在男人臂膀下不敢自由遨游的女人,但律法改革本就是长久之事,无需着急。
可男人们的动作并未减少,虽不敢再在明面上对此操刀,但在背地里做的动作却愈发的多,将军烦不胜烦,干脆把又一次爬到他榻上的小倌给扔了出去,因为并没有女人再愿意做这样羞辱面子的事,便只能由爱上身体纠缠,还愿意做那档子事的小倌去做。
将军把剑砍在他的脖颈,渗出了血,皇上悠悠从他身后走来,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同他道,“最后一次,你自己处理好。”
说罢,转身离开,未留一丝情面。
将军气急,一剑砍掉了小倌的头颅,听闻将军在皇上宫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原谅,许了进去的机会。
此后,无人再敢有这个念想。
弃还村更名为荣正村,希望村子荣光而发,正大光明。
村子上空所飘荡的怨气消散大半,还有不少留存的经年怨气也已被仙山派去的人给除掉了。
荣儿及其他被抛弃在村子的人也恢复到原本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模样,带着孩子们建设村庄,他们为怨主建立了衣冠冢,将其建造成为更大的祠堂,派人去祭拜打扫。
并收着这些年报案于他们此处失踪的人名,挨家去补偿,即使大多都会被扫地出门,有的慈善的老人知晓他们的故事后即使再为怨恨也会忍不下心对他们恶恨,只求得再不相见,来世更不相欠。
丛陌他们回来后和情一老者报告了情况,也得到了较为丰厚的灵石和银钱作为奖励。
丛陌单独和他说了怨主和另一丛陌的事。
情一老者早已料到事情发展的源头,对此并未惊讶,只道惋惜,让她多加小心,之后的事无需过多忧虑,由他们处理即可,丛陌便未再顾及,一心钻研术法。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冷灿这边,攻略进度一直不增,丛陌对他还是冷冰冰的那副样子,甚至更甚,再想起山洞里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他都怀疑自己是因为日思夜想而做的梦了。
看着他们修炼术法,他跟着浑水摸鱼,睡得昏天黑地,等着被喊醒去吃饭。
一晃,半个月过去,无情山迎来了深秋,冷灿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到了秋天,温度适宜,暖和的太阳照在身上,他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兴致,只会偶尔撩拨一下丛陌,被她毫不留情的给反驳回去,发觉自己是在自讨没趣后便不再进一步动作。
若是惹得丛陌厌烦,他更是得不偿失了。
“莫睡了,你这半月当是舒服的很。”丛陌和枂还在修炼,情一老者阻拦下二人,亲自前来唤他,“修炼时睡觉,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躲起来晒太阳。”
“师尊!”冷灿一睁开眼便见到情一老者,吓得从椅子上栽倒下来,摔了个屁股蹲。
情一老者忙扶起他坐到椅子上,无情山原本并没有躺椅,是丛陌为了冷灿的习惯,特地为无情山每个人都安装了一个,情一老者不太会掌控它的平衡,坐在躺椅边缘上,安抚冷灿,“这般慌张,冷灿,你虽资质其差,但绝不是会逃脱责任的学生,可否同为师讲讲心里话,最近到底是因为何如此颓废。”
冷灿垂着头,极其没有精神气,扣着手指,半天才道,“师尊,我…本就不是修道的料。”
他上仙山来求道,原本就是为了丛陌,于原本,他压根对于修道一词毫无兴趣,更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到这仙山来,求这无情道修,如今发觉丛陌对他毫无兴趣,别说让她爱上自己修不成无情道了,就是想让她对自己稍微的怜惜一点都没了可能。
自己步步进,丛陌不退,反而是迈大步子,一脚给他踹回原位,摔的他头昏脑胀,浑身是伤,或于莫名情形下给他施点甜头,让他以为自己很有希望,等清醒后又会变回那般冷漠神色,双眼空洞无神,将他一个人留在甜蜜里,守着那寸记忆夜夜思念,连她的一句关心问候也得不到。
“师尊,我还未修成无情道呢,我还有情,我,我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啊。”冷灿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一见着情一老者,一个可以倾诉的长辈,他就无法再忍耐这些日的委屈与痛苦。
也不需要情一老者引导,自己一股脑的全吐露出来,“小,小陌怎么能那般对我,那么冷淡…呜呜…”
是个人也受不得被来回的推搡,总也得不到结果,刚看着有点起色就又被打了回去,撤回到原地,在起始点原地踏步,遥远的终点就在前方,可是他如何也去不到那处。
“师尊…呜呜…”冷灿憋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拽着情一老者的袖子,全蹭到他衣服上,“我,是不是被耍了…呜呜…哇哇…”
丛陌是属于给一甜枣,再给十个巴掌,下一个甜枣在哪,他还看不到头,只能默默等下,下一个得到的还可能不是甜枣,而是打人很疼的巴掌。
情一老者只能尽心安慰着他,嫌弃的看着袖子上湿乎乎的一片也不敢说,对于他所说的“被耍了”,正不断从脑子里搜寻相关案例进行劝阻,如何解释他所不太了解的名词。
可见冷灿哭的难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他放弃,
“若是当真不喜欢了,那便莫要逼迫自己。”
“丛陌同吾申请闭关二月,这两个月,没了她,你可独自一人……”
“闭关?”冷灿一下抬起脑袋,泪水还糊在脸上,“是就那种一个人闭关的吗?”
“是。”情一老者并不解他心中所想,“闭关需宁心静神,万不可被打扰。”
冷灿丝毫未听进去他的话,“那若是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