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鸾从外面回来,便见陆怀钧躺在自己的床上,仍旧穿着出门时的那身玄色袍服,金线绣着梅花,日光从雕花窗落进来,落在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暖色。
她一直知道他生得很好,温润俊朗,眉梢上挑,带着隐约的锋芒。除此之外,整个人的周身的气质风华,真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只是平日她对他试探、提防居多,鲜少有这样静静打量他的时候。
成婚以来,两人分床而睡,她睡在大床上,他睡胡床,中间以一道绿纱屏风隔开。夜晚月色洒落,隔着屏风,望向那头影影绰绰的身影,心里隐隐觉得安心。
今日许是累了,才栽在她床上,倒头就睡。沈玉鸾坐在床前的绣墩上,垂眸打量他。呼吸平稳,像是睡得很安心。脸上的绒毛随呼吸起落颤动,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安静睡着的模样,一时起了玩心,指尖轻触他下巴上冒出的胡青。上回两人离得这般近还是数月以前,成婚时她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应付二叔,也未曾仔细打量他。
沈玉鸾静静瞧着他,心里隐约记得早晨似乎见过他剃须,长得倒快,不过几个时辰。指尖轻触,触感硬硬的,有些扎。床上那人睡得香甜,毫无知觉,倒引得她心底轻颤。
她勾起唇角,目光从他光洁的额头,一寸寸向下挪移,落在他轻抿的薄唇上,又向上,落在他阖上的眼睛上。手指轻轻抚弄他颤动的眼睫,突然想起什么,手臂绕过他,伸到里侧的枕匣,取出一物,缓缓缚在他眼睛上。
沈玉鸾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压抑着闷笑出声。红纱衬着白玉般的肌肤,更添了几分艳色。这时成亲之前留下的边角料,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她缓缓勾勒他脸颊的轮廓,一时像是被美色所迷,缓缓靠近,红唇落在红纱上。温热的气息靠近他的眼睛,一下下亲吻着。嘴唇向下,从他的鼻梁,落在他的嘴唇,想到前几日的亲吻,还没吻到,便有些呼吸急促。嘴唇含住他的,一下轻、一下重地缓缓碾磨。
沈玉鸾感觉自己的呼吸慢慢急促,下意识顺着他的下颌向下,吻住他的喉结,湿漉漉的吻落在上面,轻轻舔了一下,又没忍住啃咬了一口。啃着啃着,力道越来越重,喉结上留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眼睁睁看着,原本纹丝不动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那人压在身下。
红纱被他挣开一半,只绑住一边,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目光越发幽深。
陆怀钧望着他,唤了一声:“鸾鸾……”
她听得这格外亲昵的称呼,当下打了个颤,心里泛起酥麻,下意识便张口道:“我还有事……”
挣了挣,却没挣开。陆怀钧把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床上。今日他力气似乎格外多大,她没挣开,索性也放弃了。圆房早晚都要来,她可不会怕。
这般想着,凑过去便要吻他,却被陆怀钧偏头避开。沈玉鸾又试了几次,奈何这人比她高,若真打定主意不给她亲,那还真是奈何不了他。
陆怀钧目光越发幽深,声音低沉,直勾勾看着她:“玩够了吗?”
沈玉鸾已被勾起了胜负欲,哪还听得进他说什么。趁他不备,重重吻住他的颈间,听得他一声难耐的低喘,看着自己留下的红痕,正要得意,却被他死死压在床上,再动弹不得。
沈玉鸾虽为了应对圆房,之前看了不少避火图,但若当真应对,发觉还是经验不足。陆怀钧褪去她的绣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脚心,这就已经让她呼吸急促了。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脚尖向上,摸索到大腿,又落在她的腰窝,重重揉捏了一下。带着薄茧的拇指隔着里衣按压她腰侧最软的肉,酥麻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动作间,还凑近她耳畔,一迭声唤着“鸾鸾”。沈玉鸾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想起嬷嬷说女子初次都是会疼的,可她却半点没觉得疼,反而还有些享受。身子陷进锦被,他早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沈玉鸾勾住陆怀钧的脖子,把他拉得再近一点,与他纠缠在一起深吻。
陆怀钧沉浸在吻里,手上却没放松。手指缓缓游走,力道拿捏得刚好,沈玉鸾只觉得魂儿都被捏在掌心,人像是躺在棉花内,昏昏沉沉,再没功夫细想。
沈玉鸾盯着帐顶,指尖狠狠掐进他的肩膀,听得他闷哼出声,脑海中一道白光闪光,眼前的景象慢慢从虚无落到了实处。她盯着陆怀钧颈间滑落的汗珠,凑过去吻住,勾唇咽下,有些虚脱地调侃道:“郎君很厉害啊,哪里学的?”
陆怀钧被她勾得不上不下,压抑着闷哼,猛地拿出湿淋淋的手指,引得沈玉鸾一声轻叫,他得逞地望着她笑:“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