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上,由于会有烟火表演,集市上挤满了人;更有甚者,已经早早占据了看烟火的绝佳位置。
“阿让,我也想要买这个。”夏星辰指着摊贩上各式各样的面具。
“你不准叫朕......”尧让还未说完话,她就已经在专心地挑起了面具,俨然是没认真听他讲话。
“好看吗?阿让!”突然,夏星辰戴着神鹿面具回过头。
“好......好看。”
对于‘阿让’这个小名,夏星辰叫得倒是顺口又自然,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把尧让叫得略微不自在。
“那你也戴一个。”下一刻,一张野狼的面具戴在了尧让的脸上,夏星辰满意地点点头:“非常适合你,强者!”
“苏清夕,朕不喜欢这么丑的面具!”野狼面具下的尧让无奈开口道,明显能听得出他的确是很不喜欢。
“那......戴这个,这个也适合你。”说罢,夏星辰直接将一副狐狸面具戴在他的脸上。
尧让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朕像狐狸?”
夏星辰点点头,没忍住笑出了声:“狐狸多符合你啊,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快看快看,烟火表演开始了。”人群中有人指着绽放的烟火高声喊道。
下一刻,夜空中那道璀璨的烟火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二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被吸引了过去。
“快点快点!”夏星辰连忙拉起尧让的手往人海中挤去。可今夜看烟火表演的人实在是太多,无论怎么穿梭,也挤不进去视野最佳的观赏位置。
夏星辰本来身高就不是很出众,被淹没在人群中的她根本无法看得到前面的杂耍表演。她气鼓鼓地松开了尧让的手,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嘟囔道:“我什么也看不见!”
尧让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无奈开口:“你抬头便能看到烟火,无需挤到最前面。”
“可是前面还有杂耍表演呢,再说了,这烟火我也才看到一星半点,连上半截都看不到。”她的语气里的埋怨更加深了几分。
“那你要如何?难不成朕把你丢到最前面去?”
夏星辰看着他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哀怨地骂道:“臭直男!”随即,她指了指人群前方将女子背在肩头的男子,眼睛一亮,笑道:“你同他那般做,将我背起来!我坐在你的肩头,这样既能看到烟火,也能看到最前面的表演。”
她说完便开心地蹦跶着,等着尧让蹲下身;可身前的人却一动不动,仍旧是没做出半点蹲下身的举动。
“阿让,你愣着做什么?”夏星辰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坐在朕的身上?”尧让冷笑道:“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他的话没让夏星辰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是一脸的淡然:“我又不是没坐过你身上,那夜巫山云雨,你可不是这般冷漠的。”
“苏清夕!你知不知羞?”尧让神色略显慌张道。
“哎呀,开玩笑的!”说着,她便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就这一次嘛,求求你了,阿让!”
终究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尧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屈膝蹲下。见状,夏星辰立刻手脚麻利地爬上他的背,直至坐稳肩头,才兴奋地指着夜空:“阿让,你快看!烟火实在是太漂亮了,前面还有杂耍表演呢。”
正处于无比开心的夏星辰,俨然是没顾上因为自己兴奋拍掌而摇晃的身体。而尧让却生怕肩头那得意忘形之人掉下来,默默抬手稳住了她的腰,眼底的无奈也在此刻渐渐化作了藏不住的温柔。
杂耍人的最后一个喷火动作落下帷幕,人群中的喝彩声和掌声尚未散尽,夏星辰轻轻拍了拍尧让的肩膀,示意将自己放下来。
双脚刚沾地,她便尤为兴奋地笑道:“你方才看到了吗?他们好厉害啊!嘴里怎么能喷出那么大一团火焰呢?对吧?”
见她意犹未尽地回头看着戏台方向,尧让清了一下嗓子,缓缓开口道:“方才听人说,过会儿还会有一场特别的烟火。”
“特别?怎么个特别?”听到这话,夏星辰即刻收回了目光,好奇的追问道。
她话音刚落,身旁一对并肩而立的男女便先一步接了话。男子柔声地对身边女子解释道:“今日可不仅仅是祈愿节,还是上巳节呢。自从圣上开恩,特赦有情之人在这两个时辰内,抛开世俗规矩,自在游玩,京都比以往热闹多了,听说等会儿的烟火,是老百姓们特意为圣上准备的谢礼。”
“那可有你的出力?”女子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出了一点点钱财。”话一说完,男子便将女子拥入怀。
他们的对话让夏星辰猛地看向尧让。她忽然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笑意:“陛下,原来你在老百姓心里,是如此得民心的皇帝呢。”
这突如其来、发自内心的赞扬,使尧让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没好意思作出什么反应。他微微地呼了口气,暗自庆幸方才戴上了面具,这才遮住了从脸上蔓延到耳根上的热意,也藏住了那份措手不及的慌乱。
“阿让,快看,烟火!”夏星辰突然指向夜空中再次绽放的烟火,笑着说道。
尧让抬起头,这一次的烟火与方才的那些烟火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此刻绽放的烟火形状是一名手持长枪的怒马鲜衣少年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城中百姓纷纷下跪,脸上洋溢着的是满满的敬佩。
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愣住了,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个意气风发、征战沙场的少年郎!在他还愣在原地发着呆时,拥挤的百姓撞了他一下,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
夜空中的烟火还在璀璨的绽放着,百姓们全都站起身雀跃着。夏星辰抬起头看着身侧愣神的尧让,心中不禁暗爽,尧让这个皇帝居然这么有本事,而那近乎完美的皮相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个优势。
如此深得民心的皇帝,又怎么会是个暴君呢!
“阿让!”夏星辰轻唤了他一声。
尧让微微低下头看着她,对上她那双饱含情意的双眼,顿时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她没有回应他,而是将面具取下,一脸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你闭上眼睛做什么?”
夏星辰颇为不悦地睁开眼,略显生气的说道:“尧让,你知不知道,女孩子闭上眼,就是要你亲她。”
“苏清夕,你从哪学的这些歪理?”
“这不是歪理。既然你不会这个,那我再教你一个!”说罢,夏星辰攥住他的衣袖,将他拉近至自己的身前。
“我喜欢你!”
“这又是你向朕表露的忠心?”
夏星辰摇了摇头:“这是表白!虽然......你我现在这个状态是夫妻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必须严谨一点。”
尧让将她攥住自己衣裳的手拿开,随即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苏清夕,可朕不喜欢你。”
“什么?”夏星辰一把推开他,突然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随即笑道:“好,你不喜欢我,可以啊!但是,你我是夫妻关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任凭你是插翅也难飞。”
“这件事不用你提醒朕!”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说着,夏星辰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既然我们是夫妻,那平时的亲亲嘴啊,调调情啊,都很正常。”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尧让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没有乱七八糟啊,我只是觉得,我有这么帅气多金、才华横溢的老公,若是不多占些便宜,岂不是说明我有病?”
尧让突然后退了两步,点了点头:“朕突然觉得苏风逸说得甚是有道理,是该请个道士驱驱邪了!上次失败,应当是那道士道行不够深!”
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啊!阿让!”
“别这样叫朕!”大步快走的尧让不满地开了口。
“我就这样叫,阿让,阿让,你不爽你吃了我啊。”夏星辰一路小跑跟着他
就这样,夏星辰一直喋喋不休的,直到回到了将军府才罢休。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星辰看着尧让静静地坐在她房间里喝着茶,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朕能有什么意思,喝完这茶就准备歇息了。”
夏星辰简单的应了声嗯,然后便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将茶喝完。眼看着他将杯子中的茶一饮而尽,她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陛下,晚安!”
可......尧让并没有往门口走去,而是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衣,坐在了床榻边。
见此情形,夏星辰连忙走到他身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干嘛?不是说喝完茶就歇息了吗?”
“是啊,朕难道不是在准备歇息吗?”尧让回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夏星辰似乎这才反应了过来:“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你要在这里歇息?”
“不然呢?”
“不行!”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两个字,她便直接动手拉扯着尧让,说什么都要将他带出去。
可她明显是高看自己的力气了。尧让只是轻轻一使劲,她整个人就摔进了他的怀里;而她自己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加大力道让她无法脱身,最终,她把自己的力气耗尽了,只能无奈地‘束手就擒’。
“不是,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怀里的人满是不解。
尧让嘴角上扬:“不是你说的吗?你我是夫妻关系,若是不多占些便宜,岂不是说明你有病?”说着说着,他便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温声道:“巧了,朕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朕也不吃亏!”
吗耶!这狗皇帝果然精明得很......夏星辰这才深刻意识到他到底有多狡猾,两个时辰前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纯情男人,现在却露出‘狼子野心’的真面目。
呵!男人!
合着,小丑竟然是她夏星辰自己。她自以为自己这个现代人在尧让这个古代祖宗面前是个高级猎手,只要使些现代搭讪的手段,就能轻易挑逗他,却没想到,一个古代人使出这些手段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趁手。
不是,网上也没说古代人这么精明啊,这会不会太超标了?
看着尧让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夏星辰实在是不甘心承认自己猎手沦为猎物的事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损招’,她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那我们就玩个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
话音刚落,她便微直起身子,猝不及防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这个吻颇有挑逗之意。但很快,她就为自己的这个‘玩火自焚’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下一刻,尧让突然俯下身,将她彻底压在身下,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随即便传来冷淡的声音:“苏清夕,目的是不是达到了?”
“嗯?什么目的?”
“你跟朕玩这个,会显得你愚笨;你装不懂,更显愚笨。”说完,尧让便站起身。
夏星辰猛地坐起身,不解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王兄不是没做过这种事。这些年安插在朕身边的女子,各式各样,还真是煞费苦心呢。”尧让回过身看着她,严肃道:“你用在朕身上的这些招数,朕早就见识过了;与你现在不同的是,当时那个女子被朕砍下了头颅。”
“所以你认为是我在有意而为之?”夏星辰没有像之前那般拼命的解释自己的清白,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得到尧让这个帝王的信任的,她一个现代人哪里懂什么权谋什么的,毕竟,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自然而然就不用去明争暗斗。
“难道不是吗?”尧让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往杯子中倒满了茶水,缓缓开口道:“你费尽心思地撩拨朕,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一直空着的后位?还是别的什么?总不能......真是为了爱吧?”
说着,他便笑出了声,笑声中夹杂着蔑视:“苏清夕,朕很早就懂,如何以最残忍的方式让一个人万劫不复。那便是俘获他的喜欢,以此名义掌控他,使他一步步沦为案板上的鱼,半分挣扎也无。”
夏星辰听着他的话,手臂上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我没有这样想过啊。”
“你有没有这么想,朕不在乎。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同后宫里的嫔妃之所以能安稳地度日,是朕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于朕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人。”
话音刚落,尧让将茶壶放下,杯中的茶水也早就溢出来了。他站起身,背对着夏星辰,冷声道:“收起你的故意撩拨,陪你演戏,朕也挺累的。”
随即,他便径直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呆坐在床榻上的夏星辰小声嘀咕:“可我那不是撩拨啊。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什么女追男隔层纱,我看,隔的是整个银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