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和生辰

    江眠喝的醉,第二天没起来,秦封亦“不讲义气”不叫她。江眠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也不至于被疼醒。

    还是一天乱七八糟,毫无进展,倒是秦封亦突然不痴迷于修炼,拐弯抹角的问些稀奇八怪的问题。

    “若是友人生辰,该备什么礼才好?”

    江眠奇怪,就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呢,不怕身份暴露被剐了,“得看什么友人吧,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

    “是女孩。”

    呦,是红颜知己啊,这好说,“送些心仪的,像是脂粉首饰,大部分都错不了。”

    秦封亦若有所思的点头。

    晚上,江眠被守在她屋里的沈乐拎上峰去,一落座就正对大师兄。

    沈乐:“来试一味补身体的药。”

    桌上摆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药,江眠可还记得昨天自己笑话人家的事情,觉得徐某人这要笑不笑的样子不像好人。

    徐项明无语:“没毒,吃吧。”

    江眠勉强相信,囫囵吞下。

    三人静坐等待,不过半刻,江眠突然苦笑一声,满眼不甘的倒下去。

    沈乐大骇:“项明啊,难道是怕师妹争夺师尊的宠爱才下此毒手吗?”

    徐项明修养再好都撑不住了,“赶紧找丹修看看吧!”

    江眠醒来的时候,给她诊脉居然是赵启年,不见沈乐,徐项明侯在旁边。

    赵启年闭眼沉思:“体质衰弱,药效激进,无法承受。”

    顿了顿,赵启年又问:“你天生只有水灵根吗?”

    江眠:“……应该就一个吧,没听我娘说过还有别的。”

    赵启年点头,下结论:“用此药修补灵根,需一金丹期修士辅助吸收药性,一月时间便可。”

    赵启年离开,轮不到江眠说话,沈乐从窗户翻进来,“项明,你来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徐项明看着撅嘴的江眠,浅笑,“是,师尊。”

    最近江眠日子不好过,白天做苦力,晚上还要被徐项明折磨。

    一药入口,江眠倒地不起,又苦又痛,“要死了。”

    徐项明扣上江眠手腕,缓缓输入木系灵力,帮助吸收药性,“装过了,那有这么痛。”

    “真的,”江眠皱着小脸,“可痛了。”

    “师兄要怜香惜玉啊。”

    徐项明被逗笑:“好,我怜香惜玉。”

    夜间刺激的药性灼烧的江眠睡不着觉,白天就会困倦不已。秦封亦来关心,被她敷衍过去,去角落里痛骂徐项明无耻,说好怜香惜玉,结果下手更重,手腕都是痛的。

    秦封亦没了影,江眠心不在焉的想着灵根的事。

    细细的声音响起来。

    “江眠。”

    江眠没动,不敢动。

    “江眠。”又喊了一声。

    江眠寒毛竖起,抽出头上的簪子做防御,色厉内荏。

    “谁!现在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道声音锲而不舍:“江眠。”

    环视周围,不见一人,江眠跪地求饶,“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江眠。”这次的声音带些怒气。

    江眠发现声音似乎是从面前传出来的,膝行至面前书架,又仔细听了两声,准确的抽出一本古籍。

    古籍自行翻开,烟雾环绕,凝聚成人形,孩童模样的小姑娘。

    是书灵。

    “你就是江眠。”细细的声音。

    江眠惊奇道:“还真有书灵啊。”

    “当然啦。”书灵绕着江眠转一圈,小狗一样嗅,“你身上,有墨姐姐的味道。”

    “什么墨姐姐?”

    “她也是书灵,许久之前认主出了藏书阁,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书灵仰视江眠,“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江眠拒绝:“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她?”

    书灵歪头:“你在找东西是吗?是个法器?”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上去和别的书灵问问。”江眠不以为意:“那我自己上去问好了。”

    书灵飘到江眠脸上:“那我跟他们说,不要告诉你。”

    赤裸裸的威胁,江眠还真拿这个书灵没办法,“那你想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那个墨姐姐在哪。”

    “你带我出去,我自己找。”书灵勾勾手指,江眠身上那块“母亲遗物”玉佩就冒出来,“与你认主,我就可以在玉里呆着。”

    这是缠上她了,江眠也威胁书灵现在就上去问,不然就碎玉断绝。

    书灵还真去了。

    衣角消失在房顶,后面秦封亦就喊她过去。

    秦封亦脸上薄红,眼神飘忽不定。

    江眠直觉这小子没憋好屁:“什么事啊?”

    “明日你可又什么安排?”

    安排?去徐项明那受罪算吗?

    修补灵根的事沈乐不让她外传,秦封亦也没告诉。

    “明天不也要来?”

    听见这话秦封亦忽然开心起来:“是啊,明日要誊抄内容有些多,咱们在阁内留宿一晚吧。”

    面前人的眼亮晶晶的,江眠心动了,主要是不想再被徐项明折磨了。

    “好啊。”

    但是,誊抄的内容不是快结束了吗,他从那里整来这么多。

    晚上,弟子卧。

    江眠这次装的狠,抱着徐项明的腿直哭,“师兄啊,真不行了,咱们就明天就减点药量,让我缓一天吧。”

    徐项明脸色僵硬,不敢下重手扯开她,“才五天就受不了了,以后修炼可比这苦多了。”

    “不能这么说啊师兄,修炼一途任重而道远,不能急于一时,我这也是为了我的仙途着想。”江眠说的情真意切。

    “松手。”

    “师兄答应我就松手。”

    徐项明之前管不住沈乐,现在制不住江眠,这一大一小真是专门来克他的,“好,我答应你,但以后别想让我手软。”

    江眠立马撒手,兴高采烈的给徐项明开门,“天色已晚,师妹就不打搅师兄休息了。”

    徐项明:“……”

    “明日不用我来帮你吸收药性,你打算做什么?”

    谁知道秦封亦那套说辞要干什么。

    “在,在藏书阁誊抄书卷,顺便偷学一点。”

    徐项明只信一半,“别偷偷玩去就行。”

    “那当然。”

    可怕的大师兄离开,江眠舒服躺在床上看功法,修炼肯定是要认真修炼的,身上那么多秘密,不能在查清楚之前就死了。

    玉佩里的书灵飘出来:“你大师兄人还不错,刀子嘴豆腐心。”

    “确实。”江眠赞同,总感觉徐项明像老父亲一样上下操心,“别说他了,你探听的消息呢?”

    书灵一开口就是一大串:“有消息,你要找的那个幡,是二十年前白浦峰的炼器大能所造,叫秦颜,是天星道人的小徒弟,后来她不知缘由的造出这鬼幡为祸世间,便被……”

    江眠在听见秦这个字是就扔了书坐起来,说到后面赶紧叫停。

    江眠本来没指望这个书灵能说出什么,现在怎么还有不得了的东西呢?

    书灵疑惑看着江眠探查外面,不放心,还施法布了个小型隔音阵,只有她和江眠,连银耳都进不来。

    江眠正襟危坐示意书灵继续。

    “……就被各大仙门世家追杀,最后这幡碎成五块,分别镇压于各地,这秦颜说是也神魂俱灭,死无全尸。沈掌门好像也因为此事重伤闭关。”

    信息爆炸了,江眠呆愣许久都没缓过来,这些话的冲击远远强过“沈掌门被狐狸精迷惑献身”的谣言,甚至比她发现自己穿越话本还有过之不及。

    这怎么和她在外面听到的一点都不一样,天星道人不是只有四个弟子吗?白浦峰不是没有出过炼器大能吗?沈掌门不是因为冲击境界才闭关的吗?

    哪边是真的,哪边又是假的。

    江眠出了一身冷汗,惶恐的披上被子。

    “你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藏书阁里的书灵都活了几百年,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

    这哪里事这点事情,这是好多事情啊。

    “你,你不会把这些事情随便往外说吧?”书灵疑惑:“不会啊,平常那些人是见不到我的,要不是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会出来。我在里面睡了许久,这些事都没经历,你不来问我,我也不会去问。”

    江眠心里刚安生一点,又发现怪异之处,“我身上到底什么味道啊,不会有麻烦吧?”

    “不会,是书灵间才能闻到的气息。你以前可能见过墨姐姐。”

    江眠是一点不想和这个陈年大案扯上关系,但知道了就惦念着,焦灼的看几眼功法又放下。

    “这个秦颜,是秦家人吗?”

    “不知道欸,我明天去问问。”

    “哎,行吧。”

    “你可要记住了,帮我找墨姐姐。”

    “好,记住了。”

    次日,乾玉钻到楼上继续探听消息,江眠在第三层陪秦封亦。

    夜明珠放在两人之间,江眠三两笔誊抄完,等着秦封亦拿剩下的给她。

    秦封亦从袖子里掏半天,江眠撑头看了半天。最近脑子里接收的消息太多,江眠对眼前的一切都抱有随时脱离控制的想法。

    能掏出来个什么呢?

    拍出秦家少主玉,趾高气昂的说,看见玉牌,还不跪下求饶。

    扔下一本话本,低声威胁,哼,早就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敢知道我的秘密,你也不必活下去。

    再或者是,递出一封情书,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说,我和徐师兄情投意合,你该退出了。

    江眠把自己想乐了,憋笑憋得脸红。

    秦封亦捧出木匣子,端端正正放在正中央,一抬头就看见江眠垂眸红脸。

    竟会如此开心?

    秦封亦展颜一笑,“生辰快乐,阿眠。”

    生辰?江眠僵住,那个胡编乱造的日子?面前人真心实意的笑,木匣子里的白玉簪子,交叠晃眼,叫人分不清是不是大梦未醒。

    乾玉悄无声息的回来,神识传话,“……他,对你还真不错。”

    江眠若有所思,“嗯,确实是个好机会。”

    秦封亦看江眠呆住,上手取出簪子,递到她手里,“试一下吧,不喜欢我再去准备一份。”

    回过神,江眠眼睛笑成月牙,簪到头上。

    “好看吗?”

    “好看。”

    眼前的师妹也是孤苦无依的身世,只有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才能更明白彼此需要什么。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新的家人。

    百米外,微风吹乱一人衣角。

    徐项明拿着止痛的药,遥遥看着阁内的心心相惜,识趣的不打扰。

    药瓶高高抛起又落在手心。

    “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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