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楼是邵亭岳家的产业,不过这家店六年前还没有,应该是近几年新开的。
四季楼外观仿古设计,飞檐峭壁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霜见才到大门外,就有迎宾侍应生替她开门,“欢迎光临,小姐请问几位?”
霜见扫了一圈并没看见穆砚钦。
“我找人。”
“请问您的朋友贵姓?”
她是不请自来哪好意思报穆砚钦的名字,正想着要不自己点两道菜坐在大厅等,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霜见老师?”
霜见扭头,是个阳光帅气的年轻男人。
竟然是熟人,穆砚钦的表弟秦追,比他们小六岁,一直跟在穆砚钦后面,以前穆砚钦嫌弃他小还不太愿意带他玩。
但秦追性格特别好,不论穆砚钦怎么嫌弃他,他总是笑嘻嘻跟着,见谁都是哥哥长,姐姐短的,很讨喜。
她出事的夏天,秦追正好参加高考。
他居然认识霜见,还知道霜见是老师。
霜见不动声色,试探地说了一个“秦”字。
秦追很惊喜,忙接话:“秦追,我叫秦追,霜见老师还能记得我。”
毋庸置疑,秦追是和穆砚钦还有邵亭岳他们一起的,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霜见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衬衫连衣裙,乌发及腰,化了淡妆,她眉眼弯弯,唇边小梨涡恰如其分散着甜气,软糯可人。
秦追看着她耳尖泛红,语气有些不自然问她:“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的吗?”
霜见惊讶,秦追竟然还知道原主有个男朋友,她摇头,“我就是听说这家菜口味很好,但是一个人好像不太好点菜。”
秦追欣喜:“那正好,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吧,都是年轻人,大家交个朋友。”
霜见就这样跟着秦追来到了三楼雅间。
三楼每个雅间都是套房,外间餐厅,里间娱乐室,雅可能就是雅在娱乐室里多了张麻将桌。
霜见和秦追进去时餐厅桌上只有几道凉菜,人都在里间。
秦追怕霜见尴尬,笑着对她说:“这会还早,他们在打牌,你别拘谨,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霜见面上微笑颔首,心里全是马上可能要见到楚川的激动和紧张。
她心跳越来越快,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深吸一口气跟着秦追往里走。
麻将桌的桌板未被掀开,三男一女正围在一起打牌。
邵亭岳正对门而坐,他率先看见霜见和秦追。
他头发梳得锃亮,一件红色衬衫衬得他眉眼间全是游戏人间的风流,以前霜见只觉得这人太过浮夸,可现在再见他却倍感亲切。
邵亭岳看见秦追身边跟着个小姑娘,笑得揶揄,“哟!小追追这是谈对象了?你这速度让我们穷总情何以堪啊。”
秦追耳尖更红,忙解释:“亭岳哥别乱说话,就是普通朋友,霜见老师有男朋友的。”
霜见无心听两人对话,视线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扫了两圈,而后瞬间黯淡,紧握的手也徐徐松开,楚川不在。
她落寞收回视线时,意外和穆砚钦的视线对上,他眼里闪过丝错愕,不过一瞬,那丝错愕转成了厌烦,冷漠移开视线。
“哦...有男朋友啊,那也没关系,只要不是老公都还有机会。”
邵亭岳拉着他身边的女人起身走至霜见面前,伸手,“漂亮妹妹,认识一下,秦追叫我一声亭岳哥,你也可以叫我亭岳哥。”
霜见很大方和他握了握手,很不自在地叫了句:“亭岳哥,”
他们这群人数穆砚钦生日最大,仗着一月份的生日硬让所有人叫他哥。
即便这样,他们也都是同龄人,现在嘛,只有她还停留在六年前,实际年龄更是比原来还小了一岁。
这屋里其他人确实都比她大,就连原来比她小的秦追,如今都比她年长一岁。
霜见顿了下继续道:“你好,我叫阮霜见。”
邵亭岳揽过身边女人,“这是我女朋友小蕊,你们可以交个朋友。”
霜见笑着和小蕊打了声招呼。
这个小蕊已经不是她前段时间见的那个邵亭岳女友了。
当然,她的前段时间是六年前,邵亭岳是不可能和一个女人交往超过半年的,半年是他的极限。
邵亭岳扭头对还坐在麻将桌边的两人道:“人都到了,我让服务员走菜了。”
楚川不在,霜见心情低落,秦追以为她在陌生环境不自在,正好刚刚坐在麻将桌边的一个男人起身走了过来。
秦追忙给霜见介绍:“霜见老师,这位是方西河,你可以叫他西河哥。”
方西河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英范十足,他绅士和霜见握手,再次做了遍自我介绍。
霜见没见过方西河,礼貌笑着回应。
这时,穆砚钦从几人身边经过,秦追一把拉住他胳膊,他急急对霜见道:“霜见老师,这是我哥,叫穆砚钦,你可以叫他砚钦哥或者钦哥。”
霜见暗自腹诽,以秦追朋友身份融入这个圈子真是“辈分”突降,见谁都是哥。
穆砚钦刚想扯开手,秦追又加大力道不让他走,“哥,这是阮霜见。”
“知道了。”穆砚钦烦躁抽手绕过霜见出了里间,期间没给霜见一个眼神。
屋里的人除了方西河和邵亭岳女友小蕊,其他人霜见都认识,她吃得还算自在,但秦追不知道,就怕她拘谨,对她很照顾。
邵亭岳握着醒酒壶道:“除了小追,其他人今天都喝点。”
霜见侧眸看向秦追,秦追忙解释:“我在市局网安支队上班,不方便喝酒。”
霜见恍然,之前秦追是报考了警校来着。
穆砚钦和方西河几乎异口同声:“我也不喝。”
邵亭岳不爽地把酒壶搁在桌上,“嘿,方总忙,整个难觅都要他管,他不喝我还能理解,穷总,你不喝是几个意思?不喝今天这顿你买单。”
“没钱。”穆砚钦回的理直气壮。
邵亭岳被他气笑了,“没钱你还这么横,吃我的喝我的,必须陪我喝一杯。”
“滚,你不配。”穆砚钦起身拿起一壶西瓜汁就给自己倒上。
邵亭岳切了一声,“行,穷总就是硬气。”
霜见抬眼偷偷打量方西河和穆砚钦。
方总她能猜到肯定是方西河,原来难觅是他的,那就能理解知音为什么只卖难觅了,毕竟他们是朋友,这样也能双赢。
可这穷总是...穆砚钦?是她想的那个“穷”吗?
他爸真破产了?
邵亭岳提着酒壶,又把目光落到霜见身上,“霜见妹妹是喝红酒还是......”
“西瓜汁。”霜见抢答。
秦追忙起身拿过穆砚钦面前的西瓜汁,穆砚钦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吃得差不多,穆砚钦出去接了通电话,
回来后问秦追,“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让姐给许愿换了个钢琴老师,穆遥那个老师家里有事请了段时间假,刚打电话来说后面不能来给她上课了,许愿现在钢琴是在哪上的?”
霜见正低头喝西瓜汁,就见秦追指了指自己,“就在霜见老师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