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风燃到家的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沈时迁到底没挨那两屁股针,闷声不吭在书房里像是在憋什么坏水儿,她没急着去管,小粉体贴地又替她做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阿芙给她发消息,风燃点开看了一眼险些被呛到。

    [阿芙:[图片消息]]

    [阿芙:手感上来了,爽画,老板快夸我。]

    能看出来是像沈时迁的,就是有点太过柔弱了,不过哭得挺好看的,这点跟本人勉强挂钩吧,但其他几个分镜的表情,评价得多了就有点太那个了,但是从“沈时迁”的表情来看,“风燃”一定不温柔。

    风燃夸不出口,只能客套一下。

    [风燃:辛苦了。]

    她保存完图片之后又忍不住发了一句:[胸可以再大点。]

    最近的阿芙就像是被点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只要称呼风燃为老板,聊天的内容就格外放得开,虽然以前也挺放得开,但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阿芙:我想画一点生子的番外,不知道你雷不雷,不过这个番外不算在本体里不会卖的,就我俩自己看看,不然我得被沈时迁粉丝冲烂。]

    [风燃:A同能生子吗?]

    [阿芙:我都搞同人了要什么逻辑,二次元奇妙小道具你不需要知道,爽冲就完事了。]

    交流得太深入有时也会让风燃倍感压力,一顿饭聊着聊着没吃完就饱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喜好已经足够小众偏激的时候,人外总有人天外总有天。

    吃完饭风燃又回了实验室,开始准备给弗兰的抑制剂,一边做一边郁闷,她的信息素不应该有克制作用吗,怎么沈时迁的反应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还是说她每次对沈时迁用信息素的时候,本身的情绪波动也很大导致作用不稳定。如果她能控制住情绪稳定那是不是可以用信息素调教寸止?

    无师自通的聪明才智实在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风燃有点脸热,星瞳出声提醒她:“主人,你在想什么?这一管的药性好像不能用了。”

    跟另外刚做好的两管不同,受到风燃情绪影响,她手上的试剂在信息素入药后有一层明显轻浮的淡粉色,光看颜色就知道大概率是反效果。

    风燃把试管往另外一排空架上一插,留着给沈时迁用吧。

    与之前单纯的血液溶剂不同,这次的抑制剂是她精心控制调配的,信息素浓度跟作用也会更高一点,但不太确定浓度高了会不会反效果所以没有用得太多。

    风燃把药剂打包好就交给了同城配送,发消息告诉弗兰如果效果不好会再给他寄新的,让他注意好身体。

    时间就这么来到傍晚,沈时迁还在书房里没出来,风燃知道他可能是有些闹脾气,但还是对这种冷落很不高兴,心里不平衡地想既然你跟我摆脸色那么我也不要理你了,扭头回房间写她没来得及写的卷子。

    但是西森发给她的量好像一天写不完,她写了一半觉得有些累了,把小九抱出来盘了一会儿,半个多月过去一点儿长大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还会进食跟运动,简直像个虚假的摆件。

    风燃倒在床上,把小九顶在头顶。

    “小九,你觉得我有做错什么吗?”

    心烦意乱,莫名其妙的。

    章鱼才不会说话,只会一个劲地抽打触手,虽然不疼,但是风燃嫌它吵,又把它丢回了缸里。

    小粉进到房间里来问风燃晚饭想吃什么,风燃午饭吃得晚现在还不饿,让小粉去问沈时迁,她晚上自己喝营养剂。

    [阿芙:对了,燃燃,明天有时间出来玩吗,我约到了一家超级厉害的餐厅!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小粉有些欲言又止,但风燃已经低头去回阿芙的消息了。

    [风燃:好。]

    [阿芙:那就两点在老地方见面!]

    等她抬头面前已经换了一个人,沈时迁穿着围裙站在门前:“燃燃,听说你不想吃饭,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哦,主厨找上门了。

    但是风燃的心情还是很低落,郁闷到她怀疑是不是该吃几颗白芸汐开的药。

    面对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直接略过。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沈时迁怔愣片刻,轻轻揽住她:“去送行感觉怎么样?”

    风燃烦躁感又上来了,抗拒回答,心想问的什么蠢问题。

    “你知道上一世罗勒其实没能参加集训后面的比赛吗?”

    在斯莱卡家大火之后,一切跟风燃有关的事情都很难追查到真相,如果不是后来的报道很难让人想象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罗勒虽然不是被模糊掉信息的中心人物,但却是距离风燃最近的人,只能勉为其难地梳理出一条时间线,但为人做事怎样只剩下亲朋好友的主观印象。

    因为版本众说纷纭,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也一直是受害者,所以针对他的调查确实不多,沈时迁只能知道他确实去过一趟澄明星,但具体怎样就不清楚了。

    风燃的表情逐渐变得没耐心:“因为我病得很严重,他只能提前退出回来照顾我,我一直很焦虑,他去参加集训是因为我,没能坚持到最后也是因为我,回来之后放弃保送去考医学院还是因为我……”

    “他后来也生了很严重的病,我很担心他会死掉,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他,因为我病得也很重。”

    “他是我的药,虽然不是解药。”

    “我很在意他,那种情感跟对你是不一样的,比起我自己自私地占有他,我更希望他能一直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下去,你能明白吗?”

    沈时迁将风燃抱进怀里,她安静地哭了起来:“好,我明白了。”

    风燃闷着声音说:“所以你不要跟他吵架,也不要因为他的事情跟我生气,我会很为难。”

    沈时迁:“我没有在因为他生气,燃燃,我只是有点不安,总觉得我对你了解得太少了,很多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我会想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

    风燃听进去心情好了一点,蹭着他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当然不够,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沈时迁摸着她毛茸茸的发旋:“那就不还了,这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风燃:“小气鬼。”

    小怒一下之后风燃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她有点太依赖沈时迁了,贴在怀里撒娇什么的实在有违她平常的作风,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起身。

    沈时迁:“那大方的风燃大人晚饭要吃什么呢?”

    风燃拗不过他:“脆皮叉烧。”

    沈时迁:“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风燃抓住他围裙的蝴蝶结,像个小尾巴一样一路尾随他到了厨房,沈时迁准备食材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

    沈时迁:“怎么了,想学做菜吗?”

    风燃摇摇头:“你为什么会自己做菜呢?”

    沈时迁一边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一边说:“大概是因为我母亲也是一直亲自下厨做饭给我跟父亲吃吧,父亲出事之后我母亲也生病抑郁了很久,我是那个时候跟其他长辈学的,想让她能好起来,但是后来自己一个人住之后,发现果然还是亲手做的料理吃起来,才有饱腹感,相对不那么寂寞。”

    风燃:“你把自己说得好凄惨啊。”

    沈时迁:“那你有心疼我吗?”

    风燃见他开始起锅热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常有这种感受所以不太懂。”

    “阿芙有时候也说我像个人机,但我自己都活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没有精力去共情别人。”

    “以前风麟烨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会趁机偷偷跑出医院去街上玩,医院门口一般不是都有鲜花店吗,我经常偷偷买一支花插在秦欣的花房里,期待她什么时候能发现,但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每次都是我偷偷把枯萎的花拔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有一次在外面,秦欣的粉丝认出我来了,因为我跟她长得很像,然后那个粉丝跟我说起了另外一个演员,我有点不记得名字了,那个人比我大六七岁左右,在秦欣没退圈的时候跟她搭过戏演她的女儿,然后那个粉丝煞有介事地说什么,我以后也会像那个姐姐一样优秀,那时候我还不能很好地接收她想表达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回家后去看了她们合作的那部剧,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秦欣是爱我的,只是有很多苦衷,可是看着看着又想,为什么她连演都不能演得更周到一些呢,我被关在阁楼的时候她去参加那个小演员升学考的庆功宴,这让我自己看来都觉得像个笑话,是不是因为她根本不喜欢我,就像风西乔他们一样。”

    风燃抬头看他:“你会心疼我吗?虽然这些事情现在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但当时我连哭都没有哭,因为哭了头会疼,神经刚受伤的那段时间是痛感最强烈的时候,耳鸣声像是要把头骨划破一样,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的话,就会做很不好的噩梦。”

    沈时迁手上的动作停滞得太久,锅里的菜直接因为大火过猛糊掉了,风燃嘟嘟囔囔:“啊啊啊,你在干嘛,菜都糊了。”

    他若无其事地把糊掉的菜倒掉,小蓝接过他的黑锅去水池洗刷,他蹲下来抱住风燃:“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风燃低头看见他眼眶有点红,说不清楚是什么触动了她,她搂上去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比较少,前段时间倒是经常出现幻觉闪回,但是想起那些记忆其实不太舒服,所以我有努力想治好。”

    沈时迁感同身受地心疼:“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而风燃像是那个浪漫过敏:“十六岁还不够早吗?再早一点指控你恋童犯罪你连申请辩护权都没有的。”

    悲伤的情绪被无情的法律震碎。

    主厨换成了表现欲很重的小粉,但小蓝洗的锅没擦干,残留的水分在油里炸开了,噼里啪啦差点炸到风燃,风燃猛地挣开沈时迁又向后退了几步,沈时迁没了依靠重心不受控地往前倒,只差在地板上来一个俯卧撑。

    风燃不是很有眼看:“倒也不用行这么大礼。”

    沈时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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