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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落幕”

    赵萧见沈颐满脸无奈,只好怏怏道:“这般看我作甚?”

    沈颐见他身后还有宫中随从,也不好太过放肆,只好故作礼貌地回应,语气依旧冷漠:“殿下是有要事相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赵萧双手抱胸,有些好笑地看着沈颐。

    沈颐站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一阵冷淡的回应:“额。”

    “既然相逢了,那便是缘分,沈小姐想不想与我再续前缘?”赵萧打趣道,满是纨绔子弟的做派。

    沈颐:“?”

    她本想大声呵斥,可奈何街道虽暗,仍有行人侧目,她清楚不能暴露皇子踪迹,只好压下怒火。

    “既然殿下没……”她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赵萧打断。

    “话说,你在这里干嘛?还捡了根破树枝?”赵萧悄悄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沈颐没有应声,只是把脚边的断枝踢远了些,故作不解。

    “你该不会是想破坏别人的姻缘吧?嗯?”赵萧凑近一步,瞥了眼那根湿漉漉的断枝,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沈颐顿时有些慌乱,强装镇定道:“殿下真是妄自揣度!您这般说辞,就不怕惹人非议?”

    赵萧玩味地笑了几声,又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看来我是说对了?”

    沈颐攥了攥拳头,眼神转冷,直直盯着他的眸子:“殿下又在这里胡说八道!”

    小厮原本安静侍立在旁,见她对殿下语气不善,急忙开口维护:“大胆,竟敢非议殿下!”

    谁知赵萧并不领情,反倒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小厮只好灰溜溜地站远了些。

    沈颐双手环胸,心中暗道:这人真难琢磨,像膏药一样黏人,真是个麻烦!等回去,一定要和昭郡好好说道说道。她本就不怕赵萧,坊间早有传言,说他名声一般,向来口无遮拦,只爱游山玩水,并无其他过人之处。

    赵萧见她有些出神,轻笑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劳烦沈小姐带我到处逛逛?”

    沈颐知道今晚躲不过去,虽不甘心,却依旧嘴硬,自顾自向前走去:“坊间传言三殿下酷爱游山玩水,今日怎么反倒像没来过这大街一般,真是……”

    她从那小厮面前走过时,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小厮平白被针对,心里憋了气,却碍于殿下在场,只能默默跟着赵萧前行。

    赵萧丝毫不恼,静静跟在她身后:“如何?”

    沈颐转头,先看了眼他身后的小厮,又瞥向赵萧,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当真是令人生厌!”

    赵萧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天色渐晚,行人比之前少了些,但热门小摊前依旧围满了人。

    ……

    昭郡回到昭府,脸色有些苍白,丫鬟连忙将她扶到床上。

    “无妨,只是有些头晕罢了。”昭郡轻声开口,单手扶了扶额。

    关莫有些忧心,本想禀告沈夫人,可昭郡再三强调只是小毛病,喝些水便好,不必惊动正在游玩的父母,免得扰了他们的兴致。

    关莫觉得自己待在妹妹闺房多有不便,又确认了一遍她的身体状况,见她坚持说无妨,便默默离开了。

    上元佳节,沈夫人下令,府上大多丫鬟小厮都获准回家陪伴家人。

    昭郡不知兰芝和巧白竟把自己晕倒的事告诉了小娘离忧,只知道两个丫鬟安顿好自己后便出门了,问起时只说去烧些热水,给她润润嗓子。

    离忧一进门,昭郡有些发愣:“小娘,您怎么来了?”

    离忧步履轻盈,带来一阵微风,随之而来的是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昭郡痴迷地轻嗅着,这味道,她好像怎么都闻不够。

    离忧自顾自坐在软榻上,用手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柔声道:“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昭郡也抬手覆在离忧的手上,安慰道:“我没事的。”

    离忧对上她的眼神,悠悠开口:“外边如何?”

    昭郡轻咳一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她:“很好,一切都如姐姐料想的那般。”

    离忧见她叫自己“姐姐”,不禁想起当初给她塞桐钗防身时,她执意要这么称呼自己的模样,不知她外出时是否一直随身携带那枚珠钗。

    “是又去了那个茶楼?”离忧略显急切地追问,昭郡从进门到现在,压根没提过茶楼的事。

    昭郡望着离忧的眼眸,一时竟有些恍惚——姐姐的眼神,好像……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可没主动提起过。”

    离忧眼神不自觉瞟向别处,有些慌乱,连忙转移话题:“你只说去了没有便好。”

    昭郡点了点头,打趣道:“姐姐真是料事如神。”

    “可是遇见了什么人?”离忧又问道。

    昭郡被她问得有些混乱,攥着离忧的手微微用力,怏怏道:“姐姐问的是什么人?”

    离忧轻抚着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她的手清瘦纤细,指如削葱根,倒真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的手。

    离忧没有说话,只是眸中光亮灼灼,直直盯着昭郡,仿佛要将她看穿。

    昭郡试探着问:“姐姐问的是关莫兄长,还是沈颐姐姐?”

    离忧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却也没有明说是哪里不满意,而是又转移话题:“那支桐钗现在在你身上吗?”

    昭郡乖巧地点了点头,虽不懂她的用意,还是取出了当年离忧送给自己的那枚珠钗。

    离忧见她果真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外出时随身携带这枚物件,心中微动,敛了敛眸刚想开口,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只好暂时闭上了嘴。

    兰芝将热水晾温后端了进来,一进门见离忧和昭郡在说悄悄话,便打趣道:“小姐和姨娘关系真好!”

    离忧只是对她笑了笑,目光在她动作上停留片刻,轻声道:“你倒是手脚麻利,这些年照顾郡儿,费心了。”

    兰芝见姨娘夸赞自己,喜笑颜开:“多谢姨娘夸奖,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好,我便好。”

    昭郡顿时心一紧,见离忧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在兰芝身上,连忙抓住离忧的手:“小娘!”

    离忧将目光移回昭郡脸上,神色才柔和下来:“嗯?怎么了?”

    昭郡有些发愣:“兰芝她还小。”

    离忧只是笑笑,似乎是真不明白为何郡儿如此紧张。

    她只觉得心微微颤动,连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抖。她下意识望向窗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力道越来越大。

    汗毛不受控制地竖起,这种冷意并非来自自然温度,而是源于对周遭环境细微察觉后,猛然涌上心头的惊悚感。

    刚开始时只是摩挲着大脑,劝你自己放松警惕,以一种很柔情的方式使自己放松警惕,

    待到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打动,你想着试试交心,便如此真诚的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人家看。

    却发现那人只是咽了咽口水,眼眸中也只是觊觎的黯淡,甚至想剖开自己的身体器官,把头探进去看看自己一颗热忱的心是如何凋零的,

    是如何把你自认为很是珍贵的东西放在手掌之上摩挲,任由拿捏,是如何与其它器官剖开千丝万缕联系的……

    昭郡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听话的麻雀,虽五脏俱全,却被牢牢困在渺小的躯壳中。那人不允许她的生长超出躯壳的边界。

    只一味告诫:若不顾躯壳肆意成长,终将被人破开躯体,取出过度生长的器官……

    她寒毛倒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却想不通为何身边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奇怪的人”呢?

    兰芝麻利地倒好水,端到昭郡面前:“小姐,润润嗓子吧。”

    昭郡回过神,伸手接过水杯暖了暖手:“好。”

    她尽力将脑中的纷乱想法抛之脑后,却不明白这些天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生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难道自己真的出了问题?是失心疯吗?

    不不不!肯定是自己吓自己!

    昭郡喝了口水,压下心中的惶恐。

    离忧见她终于回神,轻轻叹了口气,刚刚她走神时,竟舍不得打断。

    兰芝见小姐喝完水,收拾好东西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离忧再次抬手,手背轻轻抚上昭郡的额头。

    离忧把手背轻抚在昭郡额头,昭郡突然觉得似曾相识,这不是阿母刚来的时候的动作吗?

    她吓得汗毛再次竖起,偷偷看了眼离忧,轻声试探:“阿母,您刚刚说什么?郡儿没听清。”

    离忧轻笑:“你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阿母刚刚问你,‘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听完离忧的话,昭郡心中的疑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浓重。她试探性地问道:“阿母刚刚不是问我关于茶楼的事情吗?”

    离忧一脸茫然:“嗯?你这孩子是不是听错了?我可没这么问过。”

    昭郡瞳孔骤缩,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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