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看,那颗树和我的绿漪树比怎样,碧绿碧绿的比绿漪树还绿漪树。清清,快看有小鱼,我的绿漪湖也有……”绿漪人如其名,一身碧莹莹的衣服,头上的辫子里也有绿色杂各色花的点缀,像一个欢快地山中精灵,拉着秦清欢快地穿梭在林间小道,分享着她最新的发现。小师叔已经不叫了,重新变成了清清。
公子云帆已经和燕静聊上了,确切地说应该叫倾听,他除了叫一声好,大部分也没有说过话。称呼从“不中用的手下”到“燕静”,如今已经恭敬地称一句先生了。
“先生,您怎么这么厉害啊。天文、地理你知道,功法谋略你也知道,还有那啥……气象、科学你也知道,这天下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吗?清清贤弟还说要访贤,最大的贤才不就在她眼前!先生,您收徒弟吗?您看我成吗?”
燕静躲过他殷切的眼神,“也不是不可以”差点就说出来了,玉勍门门庭清冷,他一个人矗立在女人堆里。多一个人也是好的,只是他师父有说过,收他这个男徒弟已然是破例。除了与她的机缘,更重要的事他的天赋,那和墨家一般的出神入化的技艺:竹子水管,还有对星象的了如指掌。这公子云帆,还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天赋值得他再次破例。
“这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们玉勍门讲究机缘。你和我清清小师叔已然结拜,如今再入我门,岂不是乱了辈分?”想是这般想,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意思。
“先生,我们各论各的不就好了,我叫您师父,叫她贤弟……先生先生,你别走啊,去觉得挺好的啊。”
公子云扬则忙得很,不停地有人给他汇报着什么,饶是这样,他的眼睛像是黏在秦清身上了,哪怕她只是闪了一下,他也总能第一时间赶到。秦清是满脸黑线,她不是弱不禁风的病娇,而且还是男装打扮,更重要是她还易了容。他喜欢易容后的这一款,等她恢复真身,他便没有这般热切了吧。
巍峨的雪山和满山的春意一点点在他们身后逶迤蜿蜒,山下的村子一点点明朗起来,炊烟袅袅,鸡鸣犬吠。走了这许多天,从冰雪连天到春意盎然,直到感受到浓浓的人间烟火,大家才雀跃欢呼:越过雪山了,越过雪山了。蓦然回首,身后俊奇的雪山云雾缭绕,已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随身的行囊,出行的马车,食在哪里,又宿在何处,一应事公子云扬早就安排好一切,一点不用秦清她们操心。她们只管坐在舒适的马车上,欢语笑声随着车辙一路蔓延。不多时,他们便到了一个栅栏门前,满院的花,咤紫嫣红,风移花动,空气里都是香甜的花香。
秦清一惊,才将将二月而已,这里的花竟已经开得这般好了。大氅的衣服已经脱了,还是有些热。等盥洗收拾好,换了轻薄的衣服,重新来到院子,微风和煦,阳光暖而不骄,很是宜人。
云扬介绍这是百花村,四季如春,温度宜人,最宜花草。故此,这里家家养花,多以卖花为业,花装饰了这村,又为这村子带来收益。想起崖山村那冷冽的风,初秋便飘扬的雪花,秦清有些感慨,不过一山之隔,便天差地别。
宜人宜花,倒是个养老隐居的好地方。墉翁、竹客会不会在这里呢,秦清心思微动,只是这般深居简出的隐士那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燕静一来眼睛便亮了,便仔细观察地形,这里温度适宜,又和崖山村一般在雪山脚下,如果这里有矿,可行性可比崖山村高。不多时便带上小跟班青山出发了,青山熟门熟路,对要带的工具再熟悉不过。
只是这次他又多了一个小跟班,天天嚷着要做他徒弟的公子云帆。公子云帆是矜贵的公子,又脏又累的活,他实在是帮不了,还是累赘。可以他那双崇拜又渴求的眼,实在让人难以拒绝。于是,便带着他,贝珠自然而然地又跟着,于是青山的活便被抢了。青山木讷地张着空落落的双手,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他就是打个杂怎么还被抢了。
院子里的石桌上,绿漪摆出了五子棋,拉着秦清和她对弈。这原是燕静为草原小组准备在这一路上的消遣。青风侍立在不远处,面寒如水,像一根柱子一般矗立着,一动不动,只偶尔转动的眼球让人看出这不是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