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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御同居

    许夜合站在他紧闭的房门外,脚步放的轻缓,又轻轻敲了两下门试探。房间里先是沉默,随后传来细微的响动,不难听出来是有人从床上起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门被拉开一道缝。楚御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被睡乱,几缕发尾不听话地翘着,眼底带着淡淡的浅青,显然他也没睡好。抬眸看了许夜合一眼,视线很快掠过她,落在她身后餐桌的方向。

    “……嗯。”他低应了一声,跟在许夜合身后走到餐厅。餐桌不大,摆着清粥、几碟小菜、煎蛋和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他站在桌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坐哪里。

    许夜合已经自然地坐在了靠厨房的一侧,见他站着,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楚御依言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许夜合先给他盛了一碗清粥,推到他面前。碗底触及桌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楚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低声道:“谢谢。”

    “尝尝小笼包,我妈做的,都是我们家秘制的馅儿。”许夜合又将那笼包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楚御拿起筷子,动作有些迟缓。他夹起一个小笼包,没有立刻吃,先小心地咬开一个小口,散掉些热气,吹了吹后才细细地品尝。他吃得很安静,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音,咀嚼的动作也慢,优雅的模样,与这充满烟火气的早餐显得有些不像在一个次元。

    许夜合注意到他只夹自己面前的那碟小菜,对于稍远些的煎蛋,视线扫过几次,却始终没有伸手。她放下自己的筷子,拿起公筷夹了一个边缘煎得焦黄酥脆的荷包蛋,轻轻放到他手边的空碟里。“这个也试试?我妈煎的蛋,也超级好吃。”

    楚御垂眸看了眼碟子里多出来的煎蛋。空气尬了几秒,许夜合以为他会干脆利落的拒绝。直到他用筷子迅速将那个煎蛋夹起,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他吃得依旧很慢,腮帮子鼓动,额前柔软的黑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许夜合稍稍松了口气。她也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早餐。餐桌上依旧安静,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几分钟后,碗里的粥见了底,小笼包也只剩下一个。许夜合放下筷子,看着对面从头到尾坐得端正,连喝粥都没什么声音的楚御,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破冰。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找个安全的话题。天气,太无聊。新闻,怕触及这个世界的敏感规则。目光扫过他眼底那抹淡青,她大脑怠机,完全是没过脑子地,脱口而出。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话一出口,许夜合就后悔了。

    楚御拿着筷子的手明显僵住了。他缓缓放下筷子,那双温和的眸子不出所料地冷了下来,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有些懊恼的神情。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呼吸也随之绷紧。周围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里的冷意有一种被冒犯后的疏离,比任何言语都更让许夜合感到难堪。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踩雷了。昨晚他那副失态的样子,钻她被窝的举动,还有那个意外的拥抱,这一切一切,显然都是他不愿提及,甚至想要清掉的记忆。她却蠢得直接提了出来。

    “呃,我的意思是……”许夜合慌忙找补,双手飞快地左右摆动,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我是看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嗯……那个,楚御,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心脏因为刚才的失言还在砰砰直跳。

    “打算?”楚御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他放下了筷子,拿起旁边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随后将用过的纸巾整齐地叠好,放在空碗旁边,然后才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许夜合脸上。“我现在,”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还有什么可打算的?”

    他的未来,从匹配成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划定好了范围。他已经被动失去了上大学的资格。在这个女性主导的社会,男性尤其是被匹配后的男性,能找到的所谓工作极其有限,大多依附于配偶。他的人生选项,似乎只剩下安分守己地待在这个名为家的空间里,为自己的妻子诞下子嗣。

    许夜合被他话里的那股冰冷刺了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说“也许可以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或者“规则也许以后会变”,但看着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他不再看她,站起身开始沉默地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筷。动作干脆利落,连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许夜合看着他端着碗碟走向厨房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又被她一句不过脑子的话打回了原形。她默默地帮忙把剩下的碗碟拿过去,楚御已经挽起袖子,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声哗哗地响着,掩盖了两人之间无言的尴尬。

    “那个……”许夜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我房间里的书都放在茶几上了,你随时可以看。”楚御冲洗碗碟的动作没有停,只是点了一下头嗯了一下。许夜合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此刻再多说什么都是白费。她转身离开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他一个人。楚御站在水槽前,水流冲刷着他指节匀称修长的手。

    许夜合退到客厅,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额角。她原本想拉近一点距离,结果反而把他推得更远。

    厨房里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她有些心虚地朝那边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楚御擦着手走出来。他翘起的发尾被他随手整理过,整个人的感觉放松了许多,不像早餐时那样紧绷。他走到客厅,目光掠过有些局促的许夜合,停下脚步。许夜合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直接无视她回房间,或者继续刺她一句,不过她大有再次赴社死的心理准备。

    楚御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他看着她,那张让人心动不已的脸依旧没什么好表情,但先前那层冷冽融化了些许。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才开口,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入许夜合的耳中:“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既不是安慰,也并非责备。说完,他没等许夜合回应,微微颔首算是示意,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房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轻响。

    许夜合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快感如同细小的气泡,从心底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懊恼和沮丧。许夜合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两边抬起。她看向楚御的房间,想象着透过门板,看到里面那个正在努力整理自己情绪的别扭少年。

    她脚步轻快地重新窝回沙发,拿起手机时,心情已然不同,甚至开始有心思琢磨,以后该点什么外卖。楚御喜欢吃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几天时间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流过。除了吃饭,两人大部分时间依旧各做各的。楚御大多数时候只待在自己房间,偶尔会在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出现在客厅的扶手椅上,有时是看着窗外发呆,有时会用许夜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副旧耳机听音乐。

    许夜合继续抱着手机和电脑,恶补这个世界的常识和规则,偶尔会接到以前的女同学打来的电话,闲聊几句,听她们或兴奋或抱怨地谈论着各自的匹配情况,虽然他们都被这个世界替换了规则记忆,但跟许夜合的友情依然存在。

    和楚御之间的交流依旧不多,但那种剑拔弩张的紧绷感确实在一点点消散。楚御不再总是回避她的视线,对于她递过去的水果或水杯,也会低声道谢。虽然他还是很少主动开口,但至少,当许夜合偶尔就某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发表看法时,他会抬眸看她一眼,或者极轻地应一声,表示他在听。

    直到那天晚上。许夜合下楼丢垃圾,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的潮气。路灯昏黄,在她脑子里回忆着垃圾分类该怎么分,蹦蹦跳跳地走向垃圾桶时,脚步猛地停住。不远处的灌木丛旁,趴着一个人影。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四下张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声。那人影一动不动。

    犹豫片刻,许夜合还是慢慢靠近了些。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她看清那是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和工装裤的少年,看身形年纪不大,脸朝下趴着,看不清容貌,但露出的手腕白皙,手指修长。

    “喂?你还好吗?”她试探着问,声音在静夜里非常清晰。

    没有回应。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没有猜想中的味道后,才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Hello?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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