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别人的幸福闪花了眼?”耳边传来江泊言欠欠的声音。
“江泊言,你愿意当本王的王妃吗?”那语气听不出是试探还是认真。
江泊言微顿,面上不露声色的问:“四王子这是喝醉了?”
呼尔瀚哈哈大笑直拍桌子,“醉了,酩酊大醉!”
江泊言淡淡道:“醉了就去睡觉。常家不至于连张床都舍不得。”
“反正已经醉了,再喝多点也无妨。”呼尔瀚与江泊言碰杯,“一醉解千愁啊。”
“要喝你自己喝。”江泊言皱眉。
呼尔瀚一直都是自信的、张扬的、就算成为战俘,也梗着脖子不服输,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傻缺模样。
眼前这个失落的、多少有些多愁善感的呼尔瀚,让江泊言感到陌生,感到来气,感到不痛快。他就这么喜欢武鸢衣?
“我就要你陪我喝!”呼尔瀚耍赖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跑,你觉得特得意是吧?”
“我没有。”江泊言下意识的辩解。
“那就陪我喝!”呼尔瀚命令道。
反正风城已经有淇吉了,不再需要自己,塞北战事也已经平定,他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放心的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思及此,江泊言决定走之前陪呼尔瀚一醉方休。
江泊言本打算常昀初与武鸢衣婚姻大典结束之后,就一剑一马走江湖。大黎神医也好,赤脚郎中也罢,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下次再见,是在风城与淇吉的婚姻大典上。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走。他生来放荡不羁,无意与人依依惜别诉衷肠,君子之交,本该清淡如水。
只是,在看到呼尔瀚为爱失神那刻,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竟有一丝悸动。
道个别也好,了无牵挂,才能走得更远。
江泊言举起桌上的酒杯,笑得一派儒雅,“喝!今夜不醉不归!”
两人酒过三巡,往嘴里灌的彷佛不是酒,而是水。谁也没有停杯,谁也没有开口,沉默又默契的一杯接着一杯。
直到江泊言如厕回来,端起的酒杯,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呼尔瀚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他,江泊言终于闭眼,神色如常的一饮而尽。
呼尔瀚大声喝彩,两人又喝了七八上十坛清澈醇厚的美酒。直到江泊言面上出现醉态,呼尔瀚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泊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摆手道:“不必劳烦四王子。”
“这有什么麻烦的,本来就是我拉着你喝酒的。”呼尔瀚不由分说驾着江泊言就朝如梦楼走去。
江泊言脚下虚浮,看清去路,身形微顿,“四王子,莫不是走错了路。”
“错不了错不了。”呼尔瀚一脸奸笑的看着江泊言,彷佛再看误入迷途的羔羊,“你不是醉了吗,你睡你的,我扶你去歇息。”
江泊言停住脚步,倚在呼尔瀚肩上眯着眼睛看着他,带着醉意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和清醒。
呼尔瀚被他看的不自在,心虚的别来了眼,“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怕我把你卖了?”
“你还没那个本事。”江泊言哼笑道。
“哼!”呼尔瀚心想,待会儿就由不得你了。
呼尔瀚将江泊言安置在如梦楼最奢华的包厢,遣散了如梦楼所有的闲杂人等,撑着下巴看着躺在大红花床上的那道飘逸的身影,头脑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吃不吃?吃了会不会被他暗杀?
呼尔瀚这辈子阅男无数,自己骚包爱漂亮,却独喜欢长相清逸性格淡然的美男子。这个江泊言,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长得,让他如何不心动。
要是看不到,也就不想了,可两人在京都城朝夕相处一月有余了,越看越稀罕,结果到现在连个嘴巴子都没吃到,牵个小手还是他假意摔倒半强迫得逞的。
还没到手的东西,如今就要走了,怎么不让他心痒难耐呢。
所以呼尔瀚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上了再说。他总不能,真杀了他吧。他可是西川最尊贵的四王子,西川未来的王,就连大黎皇帝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再说了,两男的床上这种事,他还真不相信,江泊言好意思拿出来说。他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谁让他不走运,遇到的是我呢。呼尔瀚在心里为自己的不要脸的行径不耻,但手脚利索的爬上了床。
呼尔瀚把身上碍事的衣服全脱了下来,又趴在床边把江泊言的鞋子脱了,看着江泊言的衣服,呼尔瀚眼睛一闭手上一激动,江泊言的上衫,顷刻间成了碎片。
呼尔瀚对脱男人的衣服没有经验,基本上都是别人上赶着伺候他,看着身下精壮的男体,呼尔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儿,正紧张着呢,抬头一看,江泊言正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朦胧,依然带着醉意,说话声音也弱了几分,“你干嘛呢?”
“我、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睡觉比较舒服......你怎么醒了呢。”
“下去。”江泊言声音沙哑,双手在空着虚晃着,“从我身上,下去。”
呼尔瀚身形一动,歪着脖子看着江泊言,最终稳稳地坐在江泊言的腰上,呼尔瀚两只手撑在江泊言的头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泊言,“你跟谁说话呢?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泊言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已经非常清明,完全看不出丝毫醉酒的样子,“我再说一遍,从我身上下去,否则”
“否则什么。”呼尔瀚嘴角勾出一个坏笑,完全没把江泊言的威胁放在眼里。
“否则、后果自负。”江泊言低声警告道。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杀了我?你现在这副软绵绵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欲罢不能。你放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呼尔瀚慢慢俯下身,改用手肘支撑身体,他的连几乎贴在江泊言的脸上,低头埋在江泊言的颈间一下一下的轻吻着。
江泊言正欲说话,呼尔瀚轻轻的吻住了江泊言的唇。江泊言只觉得嘴唇被啃咬拉扯,湿滑的舌尖探进了他的口腔,江泊言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呼尔瀚,竟然敢来真的。
江泊言恼怒的推了推身上的呼尔瀚,呼尔瀚哼哼唧唧的,“你别动!”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
“没忘。”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你是谁?不就是大黎的军医。”嗯?军医?呼尔瀚脑子慢了半拍,军医也会中招?
看来大黎的军医,还真是徒有虚名。
“我给过你机会的。”江泊言在他身下叹息道。
“机会?什么机会?你就让我上上,我活儿超好,西川多少人巴不得上我的床呢。”
江泊言冷笑道:“四王子,我警告过你,别打我主意的。”
“本王就是打你主意了,怎么样!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装模做样的拿乔不肯,我呼尔瀚今晚就让你知道,你男人的厉害。包你一次满意,二次以身相许。”
江泊言伸手在呼尔瀚的后腰轻轻一拍,呼尔瀚瞬间就跟失力了似的躺在江泊言的身上动弹不得。
“我、我这是怎么了?”呼尔瀚急道。
“别担心,我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身体有感觉只是不能动而已。”
而已,还而已。
呼尔瀚看着江泊言嘴角勾起淡定从容的笑意,一丝后怕爬上脊背。
是他鬼迷心窍了,这个人,根本是在装醉。
“你装醉骗我?”呼尔瀚咬牙道。
“我确实醉了。但我服用了解酒丸。”江泊言将他翻了个身,换成了他在下江泊言在上,左手抚上他的脸笑的一脸轻柔。
呼尔瀚鸡皮疙瘩的起来了,他不小心招惹了个什么东西。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儿咯,做让你开心的事儿咯。”
“江泊言,我警告你,你放开我!”
“怎么?只需你下药,不许我反抗?”
“你知道我下药?”呼尔瀚气的满脸通红,“你故意的!你耍我!”
“我只是想看你要做什么。”
“放屁,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你就不怕我告诉大黎皇帝,我告诉你,你赶紧放了我,不然、不然我绝对带领西川骑兵踏平你大黎。”
“你不会的。”
“你、你放了我。我就当没这回事儿。”
“晚了。”江泊言像个艺术家,以手为笔临摹着呼尔瀚强健有力的身体。
呼尔瀚见江泊言软硬不吃,破口大骂道:“你个死断袖,居然藏这么好,我追你时你多贞洁烈男,现在这样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再打一场。”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呼尔瀚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干嘛要脱个精光,方便江泊言这个死变态上下其手,一下子精准的抓住了他关键部位,呼尔瀚忍不住闷哼一声,江泊言痴笑道:“这就不行了?”
呼尔瀚梗着脖子死咬嘴唇不说话,江泊言凑到呼尔瀚胸前:“你这药下的可真够猛的,好在,咱不浪费。”
江泊言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呼尔瀚就炸了,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美美吃一顿的,没想到白送上门给人吃。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呼尔瀚低头费力的咬住江泊言散下来的头发,“放了、我!”
江泊言用手卡住他的下巴,笑道:“你不想我把你嘴巴也封起来吧?”
呼尔瀚凶狠的回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