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托马斯欣赏有行动力的人，最好再加上环环相扣的计划，他自己就习惯这样行事：“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吗？杰拉德。”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些呢，父亲。”杰森顶了回去。
托马斯仍是副好脾气的样子：“跟海莉待在一起不好吗？蝙蝠侠可做不到这个。”无论是找到失踪的小鸟还是杀死小丑，都不是布鲁斯能做到的。
人们不该对一个八岁的孤儿报以过高的期待。
哥谭含量过高的秘密让我不得不适应，但杰森有句话说的对，我不能再看蝙布了。
造谣文学害人啊！
02
中控室里，火柴马龙对某些阔佬的不满已经填满了整间屋子。
这个韦恩好像有什么大病，从一上来就抱着别人的儿子吱哇乱叫，是蝙蝠侠吗就叫叫叫！
喜欢唱歌去歌剧院唱去，别搞得好像哥谭容不下他了似的。
蝙蝠侠固然是个傻子，但这家伙是个疯子啊，火柴马龙的嘴角持续向下，毫无颓势。
03
这种语气，杰森可以确定托马斯是布鲁斯的熟人，但哥谭这么多老朋友，这个他不认识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人明显熟知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那他实际了解的只会比她们看到的更多。
韦恩庄园、蝙蝠洞、便士一，现在恐怕都暴露了。
又是一个早有准备的敌人。
04
与正在头脑风暴的小鸟不同，托马斯反而慢条斯理继续了刚刚被搁置的烹饪，在仔细称重后将椒盐均匀的撒进炸好的土豆片里拌匀：“尝尝看，海尔丝。”
我捻起一块咀嚼：“挺好吃的。”
这场面看得杰森都要有恐怖谷效应了，蝙蝠侠你再不王者归来就又要迟到了啊喂。
“看起来你们没有找过医生。”以专业的角度看，托马斯觉得小鸟的伤口处理的很粗糙。
这点他倒没说错，阿卡姆内部的医生处理伤口的水平非常一般，罪犯的存活率高纯是因为他们命硬。
“他脸上这块疤完全可以去掉，毕竟以后总是要走出家门的。”就算在哥谭，这种独特的引人注目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不得不说，虽然托马斯总是一幅颠颠的样子，但这件事他没说错，总是带着伤疤不是种健康的生活态度。
我尝试性的将目光转向了小杰。
杰森无法忽视海莉眼里的动心，在哥谭真是只差鬼没见过了，怎么总有精神病想谋害他。
05
好吧，愤怒的小浣熊点击了拒绝，并且开始瞪他的养父。
我想我应该不会是个专制的家长，大概。
被眼神攻击的对象很淡定，托马斯微笑着继续添油加醋：“海尔丝，当家长可不能总听孩子的，否则你都不知道他敢跑到哪里去。”
敢单枪匹马跑去和小丑1V1的，全哥谭都找不出几个。
这个精神病绝对是哥谭本地人，杰森暗自咬牙，问题是他完全找不到怀疑对象，熟悉蝙蝠侠的罪犯很多，熟悉布鲁斯·韦恩的——见鬼的好像也不少，看来在哥谭只要上学就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在糟糕的一天或者普通的一天后，对这个世界突然有了新的看法，并准备在这座倒霉的城市大展身手。
唔，我不能说我一点儿都没有窥探过绷带小鸟的隐私，但他的精神状态太脆弱了，如果我真的强行了解他的生平记事，恐怕他就要变成只会吃饭睡觉流口水的小白痴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克制那种看穿别人的冲动，除了那些恶贯满盈之徒，他们不需要秘密，但我想我起码得尊重正常人——只是仍有一个漏洞，你怎么知道这个看起来正常的人会不会是个隐藏的罪犯呢？
你不看清他，你永远无法假定他的好坏。
这种怀疑永远缠绕着我。诚然，我读过这座监狱里的所有罪犯，甚至是小丑，从那些记忆里，我拼出小鸟折翅的前因后果。
哥谭的犯罪王子有着超过绝大多数人的精密头脑，或许在误入歧途前他有过普通的人生，但小丑不需要这些，他只需要混乱。
杰森的经历无疑是这些罪犯制造的灾难，但我也得承认，我希望他可以永远待在安全的地方，过那种被鲜花和糖果包裹的生活。
不要冒险、不要受伤、不要离开我身边。
永远平安、永远健康、永远快乐顺遂。
我真希望我能给他这些。
“家长也不是总能替子女做决定，或许我们都只能接受我们对他们人生的无能为力。”
才怪，接受不了，下一个。
06
托马斯对她的粉饰太平不以为意：“如果需要做手术，随时来找我。”
“我不记得你学过医，父亲。”杰森幽幽地盯着他。
托马斯眉毛一挑：“那你现在知道了，My son。”
这混蛋装都不装了，可恶，杰森记下这个情报，准备呈给蝙蝠电脑分析。
过于复杂的养父子关系使我螺旋吃炸土豆片。
“我是真心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海莉。”托马斯在做坏事的时候永远不嫌累，“既然现在阿卡姆都在你的管理下，不如我干脆把它转给你？”
作为一座一直在赔钱从未停止过的疯人院，阿卡姆这些年逐渐变成了私人全资控股，主导这项工作的自然是布鲁斯·韦恩。
眼看布鲁斯快要回来了，托马斯不介意在和老朋友重逢的时候送他份大礼，比如丢掉对阿卡姆的所有权力。
不得不说，亿万富翁先生这把真的钓到我了。
虽然我有阿卡姆的实际控制权，但如果送我股权也完全没问题，我不介意全方位接手这座疯人院。
“你真是贴心，托马斯。”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想要什么？
托马斯笑了：“只是小小的回礼，海莉。”花韦恩的钱，还能给蝙蝠侠添堵，他真是太喜欢这么干了。
我抬眼，与他视线交汇。
“在医学上，紫色通常与缺氧有关。”托马斯安然落进那抹紫色，“就当谢谢你没有让我缺氧，怎么样？”
我到底对这位颠颠的亿万富翁还抱有什么期待，都哥谭人了。
“太好了，快把阿卡姆转给我吧，记得要去违法犯罪前给我打电话。”
托马斯：“？”
“我好直接逮捕你。”
托马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期待和你见面，海莉。”
07
你小子，敢违法犯罪等着落我手里吃猪食去吧！
08
杰森对这个说话暧昧的世界绝望了，下辈子他一定在夜巡时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力求肃清哥谭风气。
啧，得想个办法把假韦恩彻底踢出阿卡姆，有这种病友只会增加他杀/人的概率。
09
可惜托马斯比他想得更有眼力见，在带孩子回家的建议被打回后就老实离开了，他得尽快处理疯人院的转让工作，免得有蝙蝠从天而降。
“到时候我来接你，海尔丝。”以一个杰森称之为恐怖谷效应的笑容结束，托马斯扬长而去。
然后绷带小鸟迅速拉走了我。
10
在温馨的厨房里，杰森决定分享出他这一生最重要的秘密：“海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非常重要。”
我配合的端正了态度，顺带屏蔽了四周的一切：“说吧，小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咳，”杰森清了清嗓子，“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他是蝙蝠侠那火柴马龙是——
“火柴马龙是布鲁斯·韦恩。”
难道布鲁斯·韦恩是千面人吗？可以这样变来变去？
你们哥谭，我不懂。
“所以这个布鲁斯·韦恩是假的。”杰森强调道。
别惦记你那个蝙布了，没有未来的。
这个故事里竟然还有替身使者，真是生态环境复杂，我捋了捋关系，对哥谭更加尊重了，毕竟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火柴马龙。
他一天应该起码有三十六个小时，不然没办法这么拆分。
“那这个韦恩就是蝙蝠侠的敌人？”
杰森握紧了拳头：“他肯定已经研究蝙蝠侠很久了。”
原来打蝙蝠侠还需要五年实战三年模拟，好变/态——我是说托马斯。
“他现在想不起来自己是蝙蝠侠，我怀疑就是托马斯做的手脚。”杰森已经习惯了生命中一个接一个对蝙蝠侠前赴后继的神经病。
我捏捏他皱巴巴的脸蛋儿：“蝙蝠侠的防备心很重，我把他变成白痴的几率比唤醒他的几率高。”
“我太没志气了……”杰森说着又蔫了，他明明发誓再也不管蝙蝠侠的闲事了。
我轻轻抱住他：“愿意帮助别人是很珍贵的品质，小杰，但你在准备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绝对、绝对不可以自己偷偷跑出去，哪怕我会一直看着你，但意外总是那么多——或许他应该什么都不要做，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些事。
孩子更适合呆在安全的地方，我揉揉小鸟的头发，满是爱怜。拯救世界是留给成年人的工作，鉴于这个世界大多数时候就是被成年人毁掉的，所以这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