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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还是神明?

    翌日清晨,一缕金辉透过昨夜未完全合拢的窗隙潜入室内,不偏不倚地落在月彦脸上。

    光线中浮尘游弋,窗外枝头,几只雀鸟正叽叽喳喳地鸣叫,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月彦被这光亮与声响扰醒,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那双梅红色的眼眸。

    他眯起眼,以适应这过于明亮的光线,昨夜的记忆随之浮上心头。

    血色的月亮,直射而来的红光……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无声自问,喉间干涩得发疼。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感一片滚烫,嗓子也像被火燎过,疼痛难忍。

    看来是昨夜晕倒后未曾盖被,着了风寒,以致发热。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股无名火骤然升起,却又因身体的虚弱而迅速转化为无力。

    额际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匮乏,更遑论高声呼唤侍女。

    目光扫过身侧,他伸出手将旁边的茶杯拂落在地。

    “砰”的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

    可并非他性情暴戾至此,非要毁物泄愤,只是这具残破身躯连发出足够让门外之人听见的声音都难以做到,弄出些声响,是最快引来侍奉的方法。

    果然,纸门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一名身着青色小袿的侍女伏在门口,声音带着惶恐,“月彦少爷?”

    月彦没有回应,只是艰难地喘息着。

    侍女抬头就见到他面色异样的潮红,于是壮着胆子膝行上前。

    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高温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少爷,您…您身上好热!”她惊呼道。

    月彦闭上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

    侍女不敢怠慢,她慌忙退下,急促的脚步声沿着廊下远去,显然是去寻医师了。

    室内重归寂静,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靠在软枕上,意识昏沉,连集中精神思考都变得无比艰难。

    然而,即便是在这般浑噩的状态下,他也绝不会将昨夜的经历简单归为一场幻梦。

    多疑刻入了他的骨髓,任何一丝不寻常的迹象,都足以在他心中敲响警钟。

    用后世的话说,这便是严重的被害妄想。

    不知过了多久,纸门外再次传来响动,侍女领着一位手提药箱,面容陌生的医师走了进来。

    月彦懒懒地瞥了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医师,未来将亲手赋予他截然不同的新生——或者说,鬼生。

    此刻在他眼中,这不过又是家族寻来的另一个庸医,想必同前人一样,束手无策,待上几日便会请辞离去。

    医师跪坐在他身侧仔细询问症状,又为他诊脉,察看舌苔。

    整个过程,月彦都极其配合,却也冷漠得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偶人。

    不久,侍女端来煎好的汤药。

    他接过药碗,眼也未眨,便将那难以入口的汤药一饮而尽,似乎感觉不到其中的苦味。

    身体的痛苦他早就习惯,相较于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生命的绝症,这点汤药的苦涩又算得了什么?

    之后,侍女们伺候他擦拭身体,换上干爽的衣物,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

    一切收拾妥当,他便被扶着靠坐在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的庭院,看着日光一点点西斜,将天际染成橘红,最终沉入地平线之下。

    一日,便又如此无聊地过去了。

    “为何还要这样活着?”一个声音偶尔会在心底响起。

    日复一日,不过是看着日升月落,在病榻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样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

    这念头蜻蜓点水一掠而过,留下的涟漪也带着刺骨的寒意。

    就在室内光线愈发昏暗之际……

    嗡——

    一声震鸣突兀地响起。

    月彦梅红色的眼瞳收缩,目光死死锁在眼前凭空出现的物事上。

    那是一把样式奇怪的长剑,绝非日本刀的形状,它剑身狭长,泛着如月华般的清冷光泽,悬浮于半空之中。

    更令人惊异的是,在这把剑的剑柄处,竟还系着一个深色的布包?

    布包开口处,隐约可见另一把断成两截的剑身,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在他识海深处一直冷眼旁观的月盈也懵了。

    他不过是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月落这个词,她的本命剑就以为是在呼唤它?

    不对,她的两把剑都跟着穿越了?!

    饶是月盈见多识广也不禁心惊。

    月落剑灵性完整,自行显化尚可理解,可那已在雷劫中断裂,灵性大损的月升竟也未消散?

    天呐!这次渡劫失败,她只损失了一具肉身和部分神魂诶!

    虽然现在还用不了灵力,但她能感觉到灵力是存在的,这就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吗?

    就在月盈暗自庆幸实则无语的时候,月彦也因这超乎理解的景象而僵住。

    这时,月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它的剑身发出一阵愉悦的轻颤,竟绕着月彦轻盈地飞旋了两圈。

    “呵…呵呵……”他低笑了起来,笑声沙哑,随即又引发了一阵咳嗽。

    月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类对突发状况的适应速度快得异乎寻常。

    最初的惊骇过后,他一边咳,一边自言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的血光,今天的怪剑……”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奇异长剑。

    “别碰我的剑!”

    一个清冷的女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月彦的手顿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一刻。

    脑子…他的脑子里…有东西在说话!

    相较于眼前悬浮的怪剑,这个直接出现在他意识中的声音,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某个寄居在他脑子里的存在对话。

    尽管在旁人看来,他依然像个疯子般自说自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收回手,梅红色的眼瞳中翻涌着风暴,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自己)厉声质问,“妖怪,还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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