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在27岁的五条悟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29岁的五条悟已经察觉到自己即将消逝,在最后一刻,他和宿傩同时发起攻击,宿傩的攻击朝向27岁的五条,跟他曾经被腰斩时一模一样的术式,不同的是,这次白鹿千寻挡在他身前,把他推到在地。

    29岁的五条悟没有看到结局已经被送回他所在的世界,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像缺少氧气的鱼,全身上下都是冷汗,脑子里像录影带卡碟一样,重复播放着最后的画面。

    五条悟的内心极度的恐慌。

    忧太这一次没有和自己有同步的画面,他游离在时间之外,那么他是否还是原来那个能复制时间术式的乙骨忧太。万一是按照这个剧情的发展,千寻还没有教会忧太时间回溯,他连回到过去更改结局的机会都没有了!

    五条悟这才着急的寻找乙骨忧太的位置,原本应该躺在他身边的乙骨忧太竟然不见了。五条悟脑子里乱成一团,所有的信息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终于在白鹿家的一口棺材里找到了昏迷的乙骨忧太。

    五条悟再三确认乙骨忧太只是昏迷,从白鹿家的地下祠堂离开,他需要找到当初给他出主意的人找到答案。

    横山裕在发现乙骨忧太游离在时间之外的时候已经把乙骨放在白鹿家的棺材里,年纪轻轻,别到时候丢了灵魂就不好了,而且乙骨还有一个特别难搞的未婚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会把白鹿家都砸碎的吧。

    横山裕刚煮好茶,五条悟就来兴师问罪。

    连续两次,不但没救成人,反而越来越糟,横山裕聪明的没有打扰烦躁的五条悟。

    “你知道我这两次都没有成功吗?”

    连敬语尊称都没有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从你的表情和行为举止大概猜出了结局。”

    “我原本是有个女儿的,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连进白鹿家也不能走正门,得趁主人不在家偷偷翻墙进来。哇!真是非常新奇的经历呀。”

    此刻的横山裕并非第一次时间回溯的横山裕,他不知道第一次回溯之前五条悟的状态,五条悟也没跟他说明,只是某一天拦住他,说需要帮助,为了白鹿千寻,横山裕答应了。

    横山裕对五条悟的遭遇没有评价,再多说什么也不会有转机,反而是在火上浇油。

    五条悟喝了一口茶,刚煮好的茶被他牛嚼牡丹呑进肚里,连温度都被忽略了。

    “说实话,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好想揍你一顿。”

    两次的失败与横山裕并无关系,他只是提供一个可行的方案,实践的人是五条悟。

    “现在,能告诉我,这次千寻是怎么死的吗?”

    横山裕将白鹿千寻死亡经过告诉五条悟,万幸的是,白鹿千寻不是死在百鬼夜行当天,而是和第一次时间回溯后的结局一样,死在拿天逆鉾解救他的时候。

    五条悟送了一口气,有关心起乙骨忧太的情况。

    “乙骨同学比较特殊,按照剧情发展来说,他根本没有机会和千寻小姐学习时间回溯的术式,偏偏这个他掌握了时间回溯的术式,所以他对这条时间线来说是不合理的存在。”

    “忧太会死?”

    “可能会。”

    横山裕给了一个或许的答案,关键是看五条悟怎么选择。

    “上一次他强行打开时间回溯,已经是极限。如果你在第二次回溯的时候能让他掌握白鹿家时间的术式,那么他就能和你一样清醒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很遗憾,千寻小姐没能让他掌握时间的术式你就被传送回来了,所以作为异端的乙骨同学被封锁在过去的时间内。”

    五条悟现在冷静下来了,他一手转着茶杯,一手支在身体旁边,并没有受力,盯着茶杯里的茶出神。

    或许忧太还没有醒来是好的,他还能借助术式再回到过去。那么再次回去应该怎么做呢?这次要回到什么时候?要把天逆鉾毁掉吗?毁掉的话就不会有千寻因为要去救他以身犯险吧。

    光这样还是不能达到HE的结局,每一次自己想要强行改变,都会出现各种意外,他知道肯定是时间术式搞的鬼,明明只是供人操作的术式,竟然要求这么严谨,已死的人不能拯救,是这样的规定吗?他不信,他偏偏要改变!

    “对了,之前你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你既然有开启白鹿家时间回溯的办法,应该也尝试过把你的爱人救回来吧。”

    横山裕不去看五条悟,反而将视线投向外面的院子,院子里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修剪的,在他的居住的地点是他自己布置的,按照爱人的想法,布置了属于他们的家。有池塘,里面养着三条胖胖的锦鲤,旁边有棵梅树,冬天开花后,花瓣会落在水上,像一艘艘彩色的小船。池塘的另一边有一个凉亭,中间的桌子上刻着将棋的棋盘,夏天的时候他可以一个人在凉亭里下将棋,原本是可以两个人的。

    “我的妻子不愿意跟我回来。因为一个很重要的人。”

    五条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横山裕和白鹿千寻姑奶奶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都被记录在白鹿家家族故事里传颂,真相竟然是女方有了新的爱人而不愿意回来吗!

    五条悟坐直了身子,本来他安慰人的语句就十分匮乏,遇上这种情况,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要是他和千寻才不会这样。

    最后,五条悟只能干巴巴的回答道:“是这样呀,那你还真是可怜。”

    横山裕笑了笑,没有反驳,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可怜人会流露出来的,回忆起往事,他还是很高兴和满足。但现在五条悟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更着急的是开展第三次时间旅行。

    “这一次你如果还不能进展到让乙骨同学掌握时间术式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封在白鹿家的棺材里了。”

    经历过两次失败后,五条悟心境也发生了变化,除了救回白鹿千寻这个目标外,他现在多了个拯救乙骨忧太的目标。

    第三次回溯,五条悟没有急着去见任何人,而是先去了白鹿家,把天逆鉾从咒具库里取出来,还特地给千寻留了纸条,让千寻以为天逆鉾是这个世界的五条悟拿走的。

    五条悟干的第二件事就是等。

    每天住在离五条悟公寓一个街区的酒店,偶尔在附近的超市还能遇见买菜的白鹿千寻。

    和往常一样,五条悟站在高处观察着白鹿千寻的动向。

    他看到白鹿千寻走进一家药店,接着提着一袋东西从药店出来,仔细看可以发现从药店出来的时候,她脸上还有害羞的红晕。

    五条悟敏锐的感觉到女儿的降临,如果这时候还能忍住不去见千寻,那真是太厉害了。

    白鹿千寻的亲戚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到访了,刚开始她没有在意,毕竟这日期一向都不是很准。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她还和五条悟吵了一架,心情也会影响正常的周期。

    直到中午吃饭,她竟然对海鲜感到恶心,这才让她警惕起来。

    白鹿千寻在离家附近的药店买了验孕棒,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情况下,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的买,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把袋子抱紧在怀里,快步向公寓楼走去。

    在三根验孕棒都显示她怀上的时候,白鹿千寻沉默的坐在马桶盖上。

    她不知道五条悟会不会高兴。最近他们两个正在因为虎杖悠仁的事情闹别扭。

    少年院事件,虎杖悠仁的心脏被剖出来,尸体已经凉透了的虎杖突然又从解剖台上活了过来。他声称自己不记得任何事情,包括是否和宿傩做交易。

    被学生复活的喜悦冲昏头脑的五条悟并没有深究,在他眼里,只有几根手指力量的宿傩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白鹿千寻却有不同的想法,在看到宿傩的嘴巴从虎杖悠仁的脸上冒出来的时候,她就预感到宿傩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那种没准最后宿傩能杀掉五条悟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不管平时怎么假装都掩盖不了她对虎杖悠仁的防备。

    少年院事件让这种焦虑的心态达到了顶峰。

    白鹿千寻同意总监会对虎杖悠仁的监管甚至判处死刑。

    五条悟对此很不理解,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千寻不信任他,竟然会认为他会输给宿傩。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五条悟搬回了高专宿舍,更加专心的训练虎杖悠仁,他相信悠仁能战胜宿傩成为优秀的咒术师。

    白鹿千寻将验孕棒丢进垃圾袋,又嫌不够隐秘,在袋子上打了个结,终于看不见刺眼的红色。她对着镜子把手洗干净,又摸摸平坦的小腹,虽然没有告知孩子的父亲,但她已经默认了他现在不会接受这个小孩。

    白鹿千寻还在厕所里“种蘑菇”,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千寻,你在里面吗?是便秘了吗?”

    白鹿千寻撇撇嘴,努力做出生气的表情,但镜子里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真是的感受。

    白鹿千寻拉开门,还没来得及声讨五条悟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过了好久才开门,真是吓死我了!”

    回到熟悉的五条悟的怀抱,周围都是他的气味,这几天委屈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

    白鹿千寻埋头在五条悟的胸前,无声的哭了起来,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没出息,带着哭腔谴责五条悟。

    “悟,你实在太过分了!只是意见不合而已,干嘛还搞冷暴力,简直太幼稚了。”

    “你在这样对我的话,我们就分手!”

    五条悟抱得更紧了,按照时间线来算,没有他中途的干预,现在属于第一次回溯前的时间,他很容易就知道自己和白鹿千寻吵架的原因。

    他们很少吵架,就算吵架也不会冷战。这一次是因为在少年院之后,又正巧碰到特级咒灵突袭,他才没办法及时回来把问题说开。

    现在这个巧合让他捡了便宜。

    五条悟一边温柔的道歉,一边把白鹿千寻公主抱起来,互诉衷肠的话还是不要在卫生间前面,会出现奇怪的发展。

    白鹿千寻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吓得不知所措,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急忙抓紧五条悟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

    看着眼前的五条悟,白鹿千寻有点陌生,还是同一张脸,怎么会觉得现在的五条悟更加成熟稳重呢。难道悟在高专期间顿悟了什么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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