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储君今日又打脸了吗 > 围炉吃酒误事误情

围炉吃酒误事误情

    “嘶啦——”

    灶房里,炒锅和铁铲之间碰撞出“镲镲”脆响,一旁的案板和刀也发出“咔咔”响声,萍意、薛释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柳栖梧闲着无事,顺手收拾起正屋。收着没用完的浆糊和棉纸、竹篾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坐在一旁喝茶看书的李祈抬起头瞥了一眼:“累了?”

    柳栖梧轻叹:“要是按照我以往的性子,这些久不会用的物什必会扔掉。”

    李祈挑了下眉。

    “在乌衣巷待久了,就觉得好端端的扔掉怪可惜的,但明年除岁节哪里还会有‘齐宅’,这些物什就算收好,到那时早已成了破烂。要是送人,又会有种‘我把自己用不上的破烂送你,你很感激对吧’的意思。”

    “不如就放在路边,谁要自会拿走。”

    “好办法!”柳栖梧目不转睛看着李祈。

    李祈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一顿,颦眉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我怕黑,齐先生帮我去放呗!”

    李祈放下手中的书卷,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的冷淡:“胆小还多事。”

    话虽如此,他却已站起身,伸手将柳栖梧面前的浆糊罐、余下的棉纸和竹篾一并揽过。

    柳栖梧立刻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齐先生最是心善。”

    “少来这套。”李祈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淡,掀开帘子出了门。

    柳栖梧推开半扇窗,对着他的背影扬声道:“记得放在显眼处,别被杂草挡住了!”

    李祈没应声,提着东西径直走出院门。等他回来,柳栖梧正挑着灯笼站在门口张望,烛光映在她脸上,一张白净的脸成了朵柔暖的海棠。

    她立即迎上:“有没有人路过看到?放哪里了?”

    “没有,巷口老槐树下,想来明日便会有人取走。”李祈负手走来,很快便走在她前面,灯笼把他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还不赶紧回去?”

    柳栖梧如梦初醒,赶紧小步跟上。

    等灶房的两位“厨子”热火朝天忙活完,主屋的桌上很快便摆了足足八道菜,油亮的酱肘子垂涎欲滴,鳝丝鲜嫩,白菜豆腐清爽解腻,蒸鱼缀着姜丝葱段鲜香十足……

    以往能有四盘便足以称得上“美餐”,此刻用“盛宴”形容也不算夸大其词。

    不等两位“厨子”布好菜,柳栖梧便道:“横竖没有外人在,萍意、薛释,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他们俩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神情里还带着慌乱和惶恐。

    李祈语气平淡:“你们皆远离双亲家人,今夜在灶房独食未免清冷,便留在此处一同用膳吧。”

    见他发话,那两人乱七八糟地看着对方。

    萍意道:“我去拿筷子。”

    薛释道:“我去拿盘子。”

    等他们回来,各自小心翼翼拉开凳子,贴着桌角坐下,双手拘谨地放在膝上。

    “好萍意,这四个月你的厨艺真是精进不少,每道菜都这般可口!”柳栖梧夹了一筷子鳝丝,细细品尝完,忍不住夸赞。

    说完,她又略带遗憾地咂咂嘴:“可惜缺了点酒,不然这除岁夜便更圆满了。”

    萍意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薛释,抿唇笑道:“薛小哥藏了好些酒呢,就放在灶房角落的柜子里,我也是偶然闻到酒香才发现的。”

    薛释脸色瞬间一白,连忙看向李祈,脸上堆起苦涩的笑:“我……”

    李祈抬眼看向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你为何惊慌?我从未下令禁止你饮酒。连萍意都能察觉,我岂会不知?”

    柳栖梧没说话,暗自思忖:看你这副反应,怕是也刚刚才知道吧!

    薛释松了口气,连忙解释:“先生,这并非我带过来的佳酿,只是在路边打的寻常米酒,我也只是偶尔小酌两杯,都怪萍意长了个狗鼻子!”

    “米酒?拿来咱们一起尝尝!”柳栖梧眼睛一亮。

    薛释见李祈点了下头,不敢耽搁,快步从灶房抱来三坛子,坛口都有巴掌宽,揭开封布时酒香四溢。

    柳栖梧看了眼坛子,又转头看向李祈:“你不喝吗?”

    “酒非良物,我从不沾。”

    柳栖梧善解人意道:“少饮几杯可怡情,未必会醉。即便醉了,我们也不会取笑你酒量不行的。”

    李祈嗤笑一声:“你倒是很能喝?”

    “那是自然!”她挺起胸膛,神色满是自豪,“我娘说我酒量随我爹和叔父,我虽不及叔父千杯不醉,却也远胜我娘。”

    “干喝无趣,不如行酒令助兴。”

    柳栖梧、萍意与薛释纷纷应和。酒令以“除岁祈新”为题,轮流对句或吟句,输者饮酒一盏。

    萍意性子腼腆,平日里甚少饮酒,没喝几杯便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最终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旁人听不清的话,沉沉睡去。

    下一个便是薛释。他虽豪爽,几杯酒下肚更是放开了性子,只是遇上了“劲敌”,对答数十轮后,也支撑不住地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柳栖梧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看着依旧端坐着的李祈,无比惊讶:“你……你竟这般能喝?”

    李祈脸上诡异地浮出笑意,眼里的清冷褪去不少:“自然,我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饮酒亦不例外。”

    柳栖梧更惊讶了,伸手指着他的脸:“你醉了!你平日里从不笑的!”

    李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醉了?我没醉,我自己能回房。”

    “他们俩不能留在正屋,这样睡一夜该有多难受,”柳栖梧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咱俩搭把手,把他们送回房去。”

    “萍意你送,薛释我来。”李祈也站起身,脚步亦有些深浅不一。

    萍意浑身瘫软,柳栖梧扶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摇地往西厢房侧间走去,几乎是半扶半拖地带回房间。

    盖好被子关上门后,她又踉跄向西厢房走去,抬头一瞧,李祈还在半路费力地拖着薛释。薛释烂醉如泥,任凭李祈拖拽,只是时不时还扭动一下身子,似是不大舒服。

    李祈眉头紧蹙,低喝道:“别乱动!安分些!”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李祈似乎方向感不大好,就刚刚一会儿,薛释被撞向石桌脚,隐约间额头可见淤青。柳栖梧见状,上前想搭把手,正要伸手去扶薛释的另一条胳膊,怎料李祈侧身避开,叱道:“你一个女子,怎可随意触碰男子?退远点!”

    她撇撇嘴,只好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看着。随着“咚”的一声,李祈用薛释的头顶开东厢房偏间的门后,这才费劲地拖他进屋。

    关上房门,他掸了下并不存在的灰,抬头看到还站在原地的柳栖梧,眉头皱得更紧:“愣着做什么!你还想着凉生病?”

    “知道了知道了!管得真宽!”柳栖梧担心自己会被头脑不清醒的他如此这般拖进西厢房,不满地嘟囔着,转身便走,脚步依旧踉跄,直到扑到榻上,这才昏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小解之意频频袭来。柳栖梧挣扎着起身,摸出床底的净桶。她素来不喜多余的气味,解决好后便提着净桶出门走到院角的茅房。

    倒净后,夜风吹得她脑子愈发昏沉,就连视线都跟着有些模糊。

    她直愣愣地站着院心,看着一模一样的房门,伸出手指指了指这边,又指了指那个:“我住哪儿来着?是左边还是右边?”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她索性凭着直觉,推开了最近的一扇。房门竟未上锁,她心中一喜,嘟囔道:“还好没走错!”

    柳栖梧摸索着,有些气恼:“怎么回去的路这么远!”直到摸到床榻,这才心满意足一头倒了下去。

    睡意如山,她张开四肢摆成一个“大”字型,只觉得床好大、好舒服、被窝好暖和……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李祈率先睁开了眼睛。宿醉带来的头昏脑胀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身旁人影,他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迅速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单衣,又看向柳栖梧,衣衫凌乱但齐整,正睡得香甜,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李祈只觉头痛,深吸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柳栖梧的胳膊。

    柳栖梧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嘟囔道:“萍意,别闹,我还要睡。”

    “柳栖梧!别睡了!”

    柳栖梧听到这声音,并未睁眼,反而笑了起来:“萍意,你怎么回事?喝了点酒,声音都变粗了,真难听。”

    “难听?”李祈捂着发胀的额头,又推了她一把,力道比刚才重了些,“柳栖梧,你再不起床,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柳栖梧被他推得不耐烦,闭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别拍我,疼得很,让我再睡会。”

    “胡说八道,我又没使劲!”李祈要抽回手,柳栖梧便用两只手握住,将他拉得更紧,往自己怀里抱去。

    李祈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汗毛直立,一时竟没做出反应。

    柳栖梧无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手。皮肤微凉,结实有力,一点都不柔软。

    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仔细又摸了摸。手背明显比萍意大了几圈,手指硬邦邦的,掌心还有薄茧。

    真的不对劲!

    柳栖梧猛地睁开眼睛,正好与李祈晦暗不明的双目对上。

    昨夜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行酒令、送萍意回房、倒净桶、找不到房间、推门进屋……

    她瞬间清醒过来,松开他的手,缓缓坐起身,揉了揉发僵的脖子,垂眸道:“走错了,对不住。”

    “走错了?”李祈这才想起拉上被子挡住略微敞开的领口,瞪着他,“既然醒了,还不赶紧出去!”

    他这副反应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柳栖梧抬眼,看了眼被子,撇了撇嘴:“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再说,要怕也该我怕,你倒是先急了。”

    李祈微微眯眼,眼神愈深,“你见过谁的?”

    柳栖梧想起那个响亮的巴掌,觉得又出了一回气,颇为受用,轻哼一声,故意吊他胃口:“关你何事?”

    说罢,她不留情面地起身,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衣衫,快步走出了东厢房,跨过门槛时,扭头道:“还有,麻烦王世子下次把门锁好,不然下次谁进来,我可说不准。”

    门“砰”地一声关上。

    李祈胸口剧烈起伏,忍无可忍,摸出脖子上戴着的小哨吹响。很快,两个暗卫便赶到房间里。

    李祈咬牙道:“昨夜就没发现有人闯进来?”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额角纷纷渗出冷汗。个子高一些的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少君,我们一直盯着,昨夜看到是柳娘子,以为她有要紧事与您商议,便未曾阻拦。”

    “胡闹!”李祈低喝一声,“从今日起,除了我与薛释,任何人都不许踏入我的房间半步,即便是柳栖梧也不例外!”

    他又道:“还有,昨夜并未有人进来。”

新书推荐: 红线牵到了恶鬼身上 隔壁的老虎帅呆了 掌中娇 总有刁民想害朕 [排球] 阴郁的我 种田小白的桃娘日记(秦穿) 我的前男友变成了AI 刚刚好吧 我黑的顶流男星竟然偷偷暗恋我? 当我错刷你的校园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