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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太快

    颜晟铭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带着学术包装的机锋。他指尖轻抚过自己袖扣上那颗素净的黑玛瑙,与倪诗腕间璀璨的手链形成鲜明对比。

    “李小姐解读得深刻。”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专业距离,“不过《流金年华》的编剧说过,真正的荒诞在于——我们批判浮华,却又依赖它构建话语权。”

    他目光掠过倪诗的手链,忽然话锋一转:“就像这条梵克雅宝去年限量款,当年正是靠着《蒂凡尼的早餐》的植入,才完成从珠宝到文化符号的蜕变。”

    李晞微微一怔住,颜晟铭认识倪诗?怎么给她说好话?他已自然地转向倪诗:“倪小姐认为呢?艺术批判与商业价值,本该是共生关系。”

    倪诗诧异,颜晟铭这番话,没有附和或默许李晞那带着刺的暗示,用解构的方式化解了“浮华”的批判,将话题引向了更中立的艺术与商业的讨论。

    这态度,可绝不像对待一个曾对自己死缠烂打、甚至需要动用“扔出房门”这种极端手段来摆脱的女人。看来江云情报有误啊……

    横店那晚所谓的“投怀送抱”背后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唇角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落在颜晟铭身上,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影帝,看来,这位“受害者”并不简单,而那晚的真相,恐怕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颜先生说得妙。昔年我...曾在敦煌见供养人将珠翠嵌进壁画,千年后世人争论的,早不是宝石成色,而是其上承载的信仰光辉。若没有奥黛丽·赫本戴着珍珠项链凝望橱窗,后世又如何透过物质批判,窥见战后美国的精神真空?既然都是渡河的舟楫,又何须执着于木筏与宝船的区别呢?”

    倪诗隐约想起她做上仙时貌似曾说过——“本君赏玩万物时,最厌烦听见物品自身的辩白。”

    倪晨额角青筋微跳,立即举步上前,恰到好处地插入三人之间形成的微妙气场。

    "李小姐刚才提到《流金年华》对文化认同与资本博弈的刻画,确实精准。这部电影最难得的是,没有停留在简单的批判,而是通过颜先生饰演的角色,深刻展现了全球化语境下个体身份的复杂性——这种洞察力,与李小姐研究的国际关系领域,怕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淡淡扫过倪诗,带着一丝警告—让你来攀交情,不是让你来拆台的。倪诗接收到眼神,道,“一点浅见,大家见笑。李姐姐,之前你在‘影像与全球化叙事’论坛上的那篇发言稿,其中关于文化符号在跨国资本流动中的异化现象,分析得极为透彻。十九世纪欧洲殖民者将非洲面具带回本土,使其从祭祀法器异化为沙龙装饰,这个案例让我想到当下—— 就像某些奢侈品将敦煌纹样缩印在限量包款上,当文化符号被抽离语境成为资本筹码,我们究竟是在传承文化,还是在完成一场更精致的掠夺?”

    李晞微微挑起眉梢,居然把她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了,倪诗还在继续:“更妙的是,您用‘符号通胀’理论来解释这种现象。当神圣的图腾变成流水线复制的印花,其精神价值是否也会像货币超发般贬值?这个类比实在精辟。”

    李晞沉默,抿了一口香槟,她知道近期自家的项目,听说倪家是候选的其中一个合作对象,看在兄妹俩这么示好的份上,她暂时没有继续给冷脸,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倪晨松了一口气,自家妹妹只要想讨好某个人,那就基本没有不成功的。他也走开去找顾惜迟了。

    月光流淌在酒店露台的香槟塔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晕。倪诗和颜晟铭并排倚立在栏杆边。

    "半年前在横店...我是不是给颜先生添过麻烦?"颜晟铭握著酒杯的指节微微收紧。

    "那些照片..."倪诗故意欲言又止,远处宴会的交响乐隐约传来。

    颜晟铭:"你不记得了?"倪诗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不是厌恶。

    “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撞到了脑子。”反正新闻都有报道,顺手借来一用,颜晟铭应该不知道车内不是她。

    "那晚你确实来了我房间。"他声音低沉,"进门就倒在我沙发上说胃痛。"

    倪诗挑眉,这和她从江云那里听到的版本完全不同。

    "你当时脸色惨白,冒着冷汗。我让助理去买药,你拉着我的袖子说,'别让人看见,明天头条很可能就会写倪家小姐追男人追到胃出血'。后来医生来了,确诊是急性肠胃炎。"颜晟铭仰头饮尽杯中残酒,"走的时候你又一波胃痛,说靠着墙缓一缓,狗仔正好拍到...确实是我把你送出门,但不是扔出去。"他没说的是,他那天冲动地问她要不要留下,倪诗才会被拍到错愕的照片,而他的脸色不好其实是懊悔自己为什么没忍住说了不恰当的话。

    远处传来宾客的笑声,衬得露台格外寂静。倪诗望着城市夜景,忽然轻笑出声。

    所以根本没有香艳的投怀送抱,只有一个病人和当了一回好人的影帝。那些暧昧不清的照片,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都建立在如此荒唐的误会之上。

    "今晚突然提起这件事,你什么意思?"颜晟铭靠近一步,雪松香气淡淡笼罩下来。倪诗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忽然觉得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有趣。

    倪诗指尖轻抚杯沿,像在调试一把无形的琴。

    "颜先生的《暗涌》里有个细节很妙,"她声音裹在夜风里,"主角每次紧张时都会摸表盘——这是剧本写的,还是你自己的习惯?"在今晚初见到颜晟铭、打算夜里找他相伴后,她就问了江云他知道的关于颜晟铭的所有事情,追求和所有事情一样,倪诗只要认准了目标,就要保证前期工作做到无懈可击,知己知彼嘛!

    颜晟铭:"倪小姐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好表演值得反复品味。"她微笑,"就像你总在杀青宴上点杨枝甘露,是因为喜欢,还是...?"

    他目光微动。这个细节连跟了他五年的助理都未必察觉。

    "看来倪小姐做足了功课。"

    "只是好奇。好奇你这样严谨的人,为什么唯独在领带颜色上格外大胆?"

    她向前半步,他雪松香水的后调忽然清晰。"比如今晚的靛蓝,和三个月前慈善晚宴那条绛紫,都很有...突破性。"

    颜晟铭突然意识到,她提及的每个场景都精准对应他获奖或重要项目的时刻。这不是普通粉丝的追捧,而是猎人般的观察。

    "你知道吗?"倪诗的声音突然变轻,"你挑剧本有个规律——永远在商业片之后接文艺片,像在平衡什么。"

    她伸手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落花,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颈侧:"这种克制与放纵的矛盾...很迷人。"

    远处飘来华尔兹乐章,她借着旋律转身,裙摆划过他裤脚:"就像现在,你明明可以离开,却还站在这里听我说这些。"

    颜晟铭终于低笑出声:"倪小姐绕了这么大圈子,不如直接问?"

    "直接问多无趣。"她仰头饮尽杯中酒,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我更喜欢...自己找到答案。"

    当她的空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那一刻颜晟铭明白,他早已落入精心编织的网中——而织网的人,正用他最喜欢的侦探游戏的方式,一步步解开他所有的密码。

    颜晟铭看着倪诗在露台上精心设计的每个姿态每句话,心里那坛陈年的醋悄然打翻。

    她当然不记得了。那个盛夏的慈善晚宴,十二岁的他穿着拘谨的小西装,看着她像只蝴蝶般掠过他,径直飞向旁边那个混血表哥——那人确实有双该死的漂亮蓝眼睛。后来类似的场景重复过三四回,她眼里永远装着更新鲜的玩具。

    现在倒学会专注了?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

    横店那晚,她在他房门口的样子确实惹人怜惜,才让他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说了心里话,如果他不是见过她用同样手段让李家公子为她跳进游泳池的话。他却看清她偷瞄镜头的余光——多精彩的表演,连狗仔都成了她的道具。装病这招倒是创新,他当时几乎要为她鼓掌。

    照片里他紧蹙的眉头被解读成厌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在与多么可耻的心动抗争。她的杯子碰到他手腕的瞬间,所有关于她“一个月换三个男友”的传闻都在脑中炸开。

    颜晟铭,你要成为她战利柜里第几个藏品?

    可现在,听着她缜密地剖析他的喜好,像最耐心的考古学家擦拭他埋藏多年的习惯,他竟生出一种危险的愉悦。明知是陷阱,却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就是想睡我吗?他望着她被酒液润泽的唇瓣,何必把《演员的自我修养》整本演完。

    但当她的气息掠过他喉结时,那个十二岁男孩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至少这次,她眼里只有你。

    颜晟铭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香槟,唇角牵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倪小姐观察得这么仔细,”他声音放轻,像羽毛拂过耳廓,“连三年前柏林电影节采访里,我提到过喜欢收集古董表都记得?”

    他故意侧过脸,让月光恰好勾勒出自己最满意的下颌线。这个角度他排练过无数次,知道在镜头前会投下怎样动人的阴影。

    “其实那些领带……”他适时停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柄,“是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可惜从来没人发现。”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系过那些惹眼的领带,但与其说是期待被人理解,不如说是对时尚造型师的妥协,此刻却成了最好的饵。

    他继续添柴:“有时候觉得,期待被看懂也是种孤独。”这话说得足够暧昧。

    她果然靠近半步,香水味隐隐萦绕过来。颜晟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忧郁,心里却在默数:三、二、一……

    “颜先生。”她果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三分,“或许我们可以从……”

    他适时打断,露出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抱歉,说得太多了。”转身欲走的动作刻意放慢半拍,足够她伸手拉住他衣袖。

    当她的指尖终于碰到他手腕时,颜晟铭背对着她勾起唇角。

    看啊,那个永远被当作备选的男孩,如今终于让蝴蝶主动飞回了掌心。他未回头,步履也未停,很快便融入了宴会厅的人群中。

    倪诗垂眸瞥了眼掌心的卡片——顶楼套房。刚刚颜晟铭在两人接触的瞬间,居然不着痕迹地把一张房卡落入她掌心。

    她唇角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心中轻笑:这么简单?看来这具皮囊确实好用。

    她漫不经心地将房卡收进手包,抬眼时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道深沉的视线。

    远处的廊柱旁,顾惜迟静静立在那里,手中香槟杯里的气泡早已消散。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刚收起房卡的手包上,继而缓缓抬起,与她四目相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此刻暗沉如夜,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此刻顾惜迟的眼神让倪诗明白,他什么都知道。

    顾惜迟的指节微微收紧。那张房卡他再熟悉不过——与一个月前,在夏威夷的酒店,她塞进他口袋的是同一家酒店集团的特制黑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夜她也是这样,在酒庄与崔亚东谈完剧本后,又折返…原来在她眼里,他与颜晟铭,与崔亚东,都没有分别。

    顾惜迟垂下眼眸,将杯中残余的酒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灼人的涩意。他早该明白的——倪诗的偏爱,从来都短暂得如同露水。而他,竟可笑地以为他是不同的。顾惜迟向前迈了半步,又生生定在原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终只是将香槟杯重重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转身消失在旋转门后。

    倪诗目送顾惜迟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转动着那张尚带余温的房卡。倒是比想象中更在意些,她漫不经心地想。

    前世身为女帝,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时,她早已练就了在多个重臣间周旋的能耐。那些将军文相,哪个不是要她既给甜头又立威仪才能安抚妥当?如今不过换个场域,本质并无不同。

    颜晟铭这边既然已递了台阶,没有不上的道理。

    她想起顾惜迟方才的眼神——那点压抑的怒意倒是新鲜。之前他好像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模样,原来底线藏在这里。

    据倪晨和江云还有家里梅姐的描述,顾惜迟这些年替她收拾的烂摊子不少,从她十五岁偷开他限量跑车撞树,到去年在拍卖会任性抬价让他多付千万,都是不多说一句责备的话,有时气得狠了,也只要原主软声喊几句“惜迟哥哥”,殷勤一会儿,他便无奈揭过。

    总归…比应付御史台那些老骨头容易得多。倪诗转身朝电梯间走去。裙摆掠过光洁地面,像片矜贵的云。

    顾惜迟…她垂眸轻笑。哄人的法子她多得是,前世连最古板的太傅都能被她哄得破例开恩科,何况是个自幼纵容她的青梅竹马?

    电梯门映出她妖娆绝艳的眉眼。今夜月色正好,合该有些新的收藏。

    颜晟铭的套房门前,倪诗停下脚步:“颜先生确定要在这里谈?”

    他站在门内,声音低沉:“有些话题,确实需要私密空间。”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世界骤然安静,空气变得稀薄。套房内没开灯,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羊毛地毯上,颜晟铭反手锁上门时,金属锁舌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倪诗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当她转身时,星空蓝的礼服像夜色流淌在她身上。他借着窗外霓虹光晕走近,颜晟铭关上房门。

    “半年前在横店...”他伸手轻触她的下颌。

    “半年前是半年前。”倪诗握住他的手腕,目光清亮,“现在,我是来谈合作的。”某种难以言说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

    颜晟铭手指轻轻搭在她礼服背后的拉链上。

    "我来。"倪诗转身,自己利落地解开扣绊。

    但颜晟铭的动作更快。拉链缓缓滑下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丝绸顺着肌肤滑落,堆叠在脚边如同褪下的蝶翼。月光照在她身上,十七岁的身体像初雪般皎洁,曲线在朦胧光线下宛如古典雕塑。

    颜晟铭站在原地看着,喉结微动,克制的呼吸终于乱了节奏。——他确实很久没有过了,久到几乎忘记一个少女的身体可以美得这样惊心动魄。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纽扣,眼角泛红,手指竟有些发抖。常年锻炼的身材在月光下展露无遗,肩背宽阔。颜晟铭将衬衫丢在地上,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倪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威士忌的酒气。

    她伸手轻抚他胸前的伤疤——那是某部动作戏留下的纪念。

    这个触碰像打开某个开关。颜晟铭俯身吻她,从锁骨到胸前,动作从生涩渐渐熟练。倪诗仰头承受着,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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