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祁离虽与祁佑安是同父同母所生的亲兄弟,但是在长相上竟大有不同。

    祁离长得更像前皇帝,眉宇间透露着狠辣,眼神中直露着算计。

    此刻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坐着的新妃,叶晚绾脑子一片空白,双目无神的盯着他。

    “叫什么名字?”祁离的容国话不算好,但是面前可以听懂。他缓缓俯身,用手攥起少女的下巴,不禁让叶晚绾有些发痛。

    “回陛下,嫔妾是叶晚绾。”

    “那就封你为叶妃。”祁离满不在意的随意给她了个封号,随即其大手一挥,叶晚绾的意识瞬间模糊,倒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清晨,看着身上只剩贴身的衣物,叶晚绾吓得连忙起身查看床榻。

    没有落红,而且身下也没有任何不适,难道昨晚皇帝没有临幸自己?

    初到祁国未知的,不受控制的事物太多了,让她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感觉要爆炸了。

    “小姐您醒啦。”云婷换上宫里婢女的装扮,正打算为其梳妆。

    “云婷,昨晚皇上是在我房里睡的吗?”叶晚绾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小姐,皇上昨晚在殿内待了一阵后便出去了,奴婢进来时发现小姐晕倒在床上,便替小姐脱衣就寝。”

    “原是如此。”叶晚绾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是皇帝在衣袖中藏了迷药让她昏倒,可马上又浮现出疑虑:为何皇帝不宠幸自己呢?

    云婷心中也有此疑虑,小姐长得美艳动人,轮谁见了会不动心呢?

    “小姐,”云婷贴耳对叶晚绾轻声说道:“奴婢昨晚听同是容国人的嬷嬷说这皇帝从不在任何嫔妃房里留宿,虽登基数年但从未有过任何皇嗣,宫里人都在传...”说着她的声音更小:“这祁国皇帝...不行...”

    “啊!”叶晚绾惊得直捂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两个人就像在谈家常八卦一样。

    “奴婢为小姐感到不值,小姐如花似玉的年纪竟被困在这深不见底的宫墙内。”看着云婷像丧气的小狗一样耷拉着,叶晚绾轻笑着掐着她圆润的面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啦。”

    如今叶晚身为嫔妃很多事情也不便亲自询问,她将把心中万分忧虑之事交由云婷打听。

    “小姐您交代之事奴婢打听到了。”叶晚绾内心不安,这几日寝食难安。听了这话立马打气了精神。

    “奴婢经过多番旁敲侧击听宫里下人们说,那在咱们国家当质子的皇子在半年前回祁国的路上遇到蛮匪,一行人无一幸免,皆丧命当场。那十二皇子听说死状最为惨烈,四肢断裂,面目全非。”

    叶晚绾惊鄂万分,张着嘴,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听,上前抓住云婷的肩膀,恍惚着又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云婷看着小姐恍然若失的神情又胆战心惊的叙述了一遍。

    “不可能!”叶晚绾突然情绪激动的怒吼出声。祁佑安是祁国的下一任皇帝,怎么会死?若是他死了,相当于历劫失败,其仙神便会灰飞烟灭,不入轮回,就连她也会万劫不复......

    不可能,她自顾自得嘟囔着,身子无力地倒在案桌旁。

    “小姐小心!”云婷忙上前扶住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这十二皇子的生死和我们有何干系?”

    叶晚绾感觉自己此刻好像五感尽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思考不了。如果祁佑安死了,如果沥鹤历劫失败了...一时间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迅速重映着与那人的点点滴滴。

    不对,像祁佑安那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一定是假死,一定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赶紧拿来笔纸拼命回想历劫簿中的情节:

    祁佑安的兄长祁离,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与三皇子容枕言秘密勾结,二人皆不知真正的祁佑安还活着,只是借由质子之名找一个可以帮助他们更好互通的信使。

    却没成想竟误打误撞将真正的祁佑安送回祁国,祁离看到亲弟弟那一刻怒火中烧,直接将其圈禁。还好被祁佑安的师傅镇国大将军设计救出,并帮助其夺回皇位......

    她将这些情节写在纸上怕时间长有所遗忘,并藏在自己的床榻之下时刻谨记。

    若是这样,祁佑安很有可能和其师傅一起设计假死,他现在很可能藏匿在某处。想到这她心安了不少,平静下心悠闲的倒了口茶细细品尝。

    云婷在一旁看着刚才还惶恐不安的小姐不到半刻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当是思乡情切,便去厨房做容国梨花糕,想着让小姐高兴。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叶晚绾总要亲眼见到祁佑安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但是该怎么找到他呢?如今她已是宫妃,只能待在这四方天地中,要不然借由其他人打探一下消息?

    就这样了,少女蹭得一下坐起抓紧梳妆。

    ......

    勤政殿内奏折散落各处,皇帝烦躁的翻阅着各官呈递来的奏折,不知看到什么突然勃然大怒将那奏折扔到地板。

    “陛下,有何烦心只是可尽数说予微臣。”与皇帝同在殿内的,还有一位朝臣。这朝臣看样不过三十而已,在祁离面前恭敬温和,不急不慢的捡拾着散落一地的奏折,温柔的抚平着祁离的心绪。

    “这些大臣一个个心怀异动,屡屡教导朕治国之道,到底是他们做皇帝还是朕做皇帝!”祁离自从坐到这个皇位后没有一日是顺心的,但是他不后悔。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是他偏偏要做那万人之上,将所有人踩到脚下。

    “陛下莫气,微臣......”朝臣话未说完,门外太监来报:“陛下,叶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祁离不悦的皱了皱眉,“让她滚,朕现在心烦没空搭理她。”

    “陛下,叶妃娘娘就是昨日来和亲的容国公主吧,微臣觉得娘娘说不定有何要紧事要说与陛下,微臣还是先行告退吧。”说罢他行礼转身离去。

    叶晚绾进殿时正好与那朝臣打了个面照。

    “微臣参见叶妃娘娘。”

    “免礼吧。”叶晚绾看向低头行礼的人,这人礼数周全,语气谦卑,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叶晚绾捕捉到他眼眸中浓浓的愤恨,似有熊熊烈火将她焚烧殆尽,直接吓得她心空了一拍。

    不等少女缓过神来,朝臣已经切换回温顺的样子,离开殿去。

    我和他见过吗?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真是一个怪人。

    叶晚绾在进入正殿前整理了下情绪,努力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端庄的走到祁离面前:“嫔妾给陛下请安。”

    祁离闻声不耐烦的抬头瞟向明艳的少女,语气烦躁道:“你来作甚?”

    我是来偷取情报的,叶晚绾暗戳戳的想。

    “嫔妾亲手做了一些容国的糕点想给陛下品尝一下。”说着她绕过满地狼藉,慢慢走近皇椅上的人。

    昨夜昏暗未看清皇帝的面颊,如今烛光明亮,她发现这人的长相和性情如出一辙,眉间带凶,满脸横气,一看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祁离也如她所料,闻到身旁的脂粉气息不耐烦的耸了耸鼻,厉声说道:“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叶晚绾原想着借机和皇帝多聊片刻,说不定能得到一丝祁佑安可能行踪的蛛丝马迹,但是感受到他身旁生人勿进的冷空气缩着脖子,竟无从开口了。

    “嫔妾给陛下捡拾一下书册吧。”说着她弯腰整理着散落各处的奏折。

    叶晚绾想借机偷偷看一下上面的内容,看到其对她来说宛若画符的文字时才想起自己根本认不得祁国字。

    该死,白来一趟。好歹在祁国也算得上是才女,到了容国竟然成了不识大字的文盲。

    回到葳蕤宫时,她立马命人拿来了数本教小儿识字书册。额头系上红巾,左手拿书帖,右手拿毛笔,笔直坐于桌前,一副刻苦读书的样子。

    “小姐,您是要科举吗?”云婷看着小姐这幅自强拼搏的样子不禁发问。

    叶晚绾闻声抬头,眼神中带着坚定,斩钉截铁道:“没错,我要成为宫内第一才女!”

    云婷被小姐这样吓得不知所措,千言万语尽数堵塞在喉咙间,最后只能化身为微微摇头:小姐是思乡思疯了。

    ......

    只是不待叶晚绾学成,就迎来了除夕宫宴。

    除夕之下,爆竹声鸣起,皇宫铺上了一层艳丽的红装。六百丈宴席如流水般铺陈,金杯银桌,尽显奢华。宫女们匆忙又井然有序的穿梭于宴席各处。来往妃子,女官以及各高官的妻子女儿穿着华丽高贵,尽显优雅;而各王公贵族身穿劲装,尽显英姿。

    每个人面带笑容的来赴此宫宴,表面和和睦睦,推杯换盏,但实则各怀鬼胎。

    “拜见镇国大将军。”一群官员本聚在一处闲聊家常,见来者忙一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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